第五十六话·正传“村庄奇遇”
过了一个小树林,终于到了村庄的边缘。此处,只有一条小路,和一座貌似两层高的圆柱形的,圆头柱子一样的民居。
犸亥终于肯放我下来了,我下地面后,他把背在面前的背包放下——我之前都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把背包背到前面去的。
太久没有看见绿色的山野,如今再次目睹,心底里竟生起几丝陌生感。
“泥地的话,就不铺了吧。”犸亥躺在了地上,“我要睡觉了,你可别偷练啊。好好休息,我睡醒就接着赶路了。”
偷练?我这回可没打算偷练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把灵力回流循环练会了,总该中场休息一下吧。犸亥一倒下就呼呼大睡,这会儿真没我什么事了,我决定四处转转,找些乐子,顺便让我的脉放松放松。想想,我有多久没见绿色的山,多久没有轻闲地思考怎么玩要了。
就这么决定了,四处转转吧。我无意一转头看见背包上插着的军刀,灵光一闪,把军刀取下来,拿着走了。
我沿着村庄的小路往里走,两旁是一些荒山和野地,这一带房屋极少,我猜,这是一个较大的村子,不然外围的面积不会这么大。我继续向前漫步,不久后,一个女子从前方的弯道出现,她背上背着一个箩筐。
这是走了这么远以来遇到的唯一的人,
“这位...女士,“我考虑一下,叫住了她,“请问,前面是有一个村庄吗?”
她点点头,双眼始终盯着地面,周围空气有种极其怪异的气氛。我知道这种气氛来自这女子。
“那……请问村庄还有多远呢?”她从我身边走过,我转身拉住她,追问。
女子回头,一双空洞的眼睛圆圆地瞪着我,令人毛骨悚然,她恐慌地摇摇头,仍旧一言不发,于是匆匆忙忙地转回去,继续盯着地面,往村外走了。我看她背上的箩筐,布包了好几层,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真是奇怪的好。她是要让我不要往村里去吗?还是说她并不知道?或者她并不会说话?可是那个失魂落魄的眼神,明摆着在诉说一个悲惨的故事。到底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切现象均指向同一个线索,村庄。去村庄吧,去了村庄,这个女子的事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我前行,沿着这条小路。村庄的全貌随着我的前行,缓缓出现在高坡后面,这是一个坐落在山谷里的村庄。不得不说一下这个高坡,近乎40°的陡坡,突兀地出现在这条小路的前方。这叫人怎么下去??还有,刚才背着大箩筐的女子是怎么上的坡?
咳咳,其实这种坡我在万家岭见过不少了,我只是在感叹住在这里的村民那强健的体魄罢了,我脚部雷触,跳在陡坡上,顺山势滑行下去。这个坡是比较光滑的,可能是走的人少的缘故;也可能定的人极多(人少的话,没什么人踩,雨水冲刷下自然变得光滑;人多的话就是人把坡踩得光滑的了)。
我下行至村庄一座小屋后方,绕着小屋转一圈,小屋门窗紧闭,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屋内没什么动静。我走向对面的小屋,一样的,门窗紧闭窗帘拉死。这样的民居,真是十分的不寻常。
这种景象使我回忆起,放大镜森林里那个遇见铁煞的荒村。咿呀……看来我跟荒村很有缘分吗?(那可真是孽缘!)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村子果然出了些什么事了,至少我不相信这村子里会没有一个人,刚才不都有个女子走出去吗?这么大个村子总不会只剩她一个人了吧?再说刚刚那个女子的神情也是异样的古怪……
我顺着乡间小路继续往前走,观察着每一座房屋。转了大半圈,景象都是千篇一律,所有的房屋都拉上了窗帘,而且全是深色厚窗帘,上好的阳光尽被拒之窗外。
好一个死气沉沉的村庄。
空气中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了,给我一种室息的感觉,而且不仅是我,锁修也起反应了,我听见他说:「这地方好不对劲,让人有点不舒服。」
那就先回去吧。等犸亥醒了直接赶路就好。
我往回走,再一次经过之前的众多房屋。我走着走着,突然感觉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下,我扭头一看,有一个窗户的窗帘被拉开了,窗前的……
是张分不清是人是鬼的脸!皮包骨头,煞白然白的两眼空洞无神,失焦地盯着我!!
“啊!!!”我惊恐地后退,后背撞在墙上,身后的房屋的窗帘也嚓地拉开了,另一个不人不鬼的老人也用那骇的眼神盯着我。我握紧了手里的,剑豹的军刀。
没什么好怕的,村民而已,我安慰着自己。
这两人拉开窗帘后,其他的房屋也接连打开了窗帘,全村人的视线都聚焦到我身上,全村人都是同一个表情。
不是荒村,而是鬼村吗??!
村民全都时间定格了一样,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只盯着我,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的眼睛给盯穿一样。
我紧紧贴着墙壁,手里紧紧握着军刀,脚紧紧踩着地面,僵持一段时间后,不知何处响起了【清脆】的钟声。
村民听见钟声,开始说话了,或者说,低语?他们就这样念经一样念了一气以后,我身旁窗户中的村民突然就伸出手来抓我,我用刀(带鞘)把他手打回去。他没有露出任何其他的表情,疼痛、愤怒还是惊讶,全无,有的,只是空白。
他不断向我伸手,又不断被我打回,不一会,不仅是他,其他村民,男女老少,也都开始行动了。他们从窗里爬出来,缓缓向我靠近。
“你们这是?”我来时的路跑几步,不妙,路已经被大群的村民给堵死了。我想我的问话不会有人回答的了,这些表情清一色的吓人村民应该并不具备语言能力,从出村的女子身上就能看出这一点。他们缓慢地运动着,向着我这个目标。这些行为是好意是恶意,我倒是不敢判断,我只知道不能让他们给抓到了,他们那失常的状态实在使我无法信任。
步伐缓慢,目光呆滞,表情静止,这,这不会就是货真价实的僵尸了吧?村民从四面八方聚过来,没过多久我被诸多村民团团围住了,好几只瘦骨嶙峋的手就快摸到我。不行,僵持着可不是办法。
总之先向上闪跃来脱身吧。下肢雷触,脚部灵力雷触,闪跃。我跳向空中,往下一看——人山人海!没有落脚点!而且这正下方村民100%惊悚的90°大抬头又是怎么一回事啊?这到底是个什么村庄啊!
村民“整齐划一”的视线锁定了我——没时间管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落脚点……屋顶好了,那里是没有人的。我控制雷触,在脉疲劳之下,极其艰难地让雷元素粒子推着我往最近的屋顶处去,这力道不好把握,而且方向也极不稳定。还别说,我这其实是“突发奇想的初次尝试”,危险系数可不是一般的高。但,如果什么尝试都不做,最后只会得到一个更糟的结果。
所以再用力些,屋檐近了!来不及,下落很快,必须更加快地雷触。嗬——啊——啊——!我一个狗吃屎摔在屋顶上。
*呜啊啊!这种两三秒之内决定生死存亡的事,我不想再干了!
我捂着摔破皮的流血的下巴站起来。失常村民还是齐唰唰盯着我的,同时不断向这边靠近。
「让我来玩玩吗?」
不行,都是普通的村民。
「你居然还敢说他们“普通”啊~」
呃……好吧,但,都只是,村…民…啊。
「不觉得呢~看看他们诱人的眼神,我都快忍不住了呢~」
你还是给我安分点吧,千万别给我增添更多麻烦了。不对……你听,他们好像在……对噢!这是什么声音?
我走向屋檐,往下一看,这群人在搭人形梯,那些90°抬头的村民被踩了正脸都能一动不动,还坚定不移地看着我……(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我现在非常的毛骨悚然)还好,看上去他们都没有受伤,不然我绝对无法继续保持镇静的。
出来找乐子真是一个糟糕的选择!/「出来找乐子实在太棒了!」
我快要看不下去了!/「我快控制不住了!」
Perfect(反语)!有村民爬上来了。免不斗争了。
「Jot,把手伸出去吧~」我正要用军刀(带鞘)打人,脑海中就响起这么一句话。
“伸出去?”在巨大的惊愕的冲击之下,我竟对着村民问出了声。
「对,看看会发生什么吧~」他无此期待地说。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怎么可以!(打)把手!(打)伸出去给!(打)他们!?”我对付着一个接一个爬上来的失常村民。
「万一他们是没有恶意的呢?对吧?那不就是你最希望的结果了?
“可是万一!(打)他们是有恶意的呢!(打)
「他们要敢动你一下,我就……」——(“不行!”)
「为什么嘛……」
“因为!”村民爬了太多上来了,四面都有,这小屋顶不够我待了,得转移阵地,“你老是,”我想到他们被踩脸都没有受伤,就小闪跃起,朝他们头顶着陆,“一(跳),言(跳),不(跳),合(跳),就(跳),乱(跳),来(跳)!”我在村民头上“飞奔”,找准时机,向另一个较近的屋顶闪跃,很好,平稳着陆。
呼,好累,可恶,一晚上的灵力回流循环太费体力了!而且这些失常的村民好像不知疲倦的样子,看他们,一个个,聚过来的聚过来,屋顶跳下来的跳下来,不会痛,也不会累,不易受伤。不会痛,不会累,不易受伤;不会痛,不会累,不易受伤。这让我想起某位空间控制的属性师。
这些村民,或许真是,所谓的正宗的僵尸吧。
僵尸先生,al-94,如果你还安然无恙,就请告诉我,研究所的那群人是不是已经完成尸体活化的研究了!——哎,这种事只能想想便罢,因为即使他真的安然无恙,或是奄奄一息,我都无法把话传达,而他,也没法告诉我啊。
嗯,尽快返程为妙,我跟这些僵尸村民属实耗不起,这是最佳的解决方法。
刚刚下来的坡离这里不算太远,而且大部分村民都聚到这边来了,坡附近应该不会有多少村民。我如果能像昨夜那样来一个远距离的闪跃,是有很大几率逃脱的。加之这些村民的行动速度都十分缓慢,只要我能移动到超过他们人群范围之外的区域,对付他们还是游有余的。
就这么干吧。下肢雷触,脚部灵力雷触Max,闪跃,高射!!!
Yes!我成功闪跃出去了,但就在我升空的一瞬间,诡异的钟声竟又响了起来。
比起之前,这次的声调提高了些,频率也忽然加快,咚!咚!
这一响可不得了,村民的行动突然就发生了变化,刚才还只是慢慢前进的村民,忽然就极快地运动起来了。他们迅速向我飞跃的地方移动,浪潮一样涌向前去。
这意味着村民会迅速地抵达我的降落点吗……得继续用全身雷触推动加速向前才行!全身雷……脉疲劳?!该死!速度无法快速提起来了。只能……不行,能多快就多快吧!
咚!咚!咚!咚!钟声的声调越来越高了,村民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见鬼,这些破烂村民是声控的吗?而且单凭两条腿,能达到运动雷触乃至闪跃的速度,这未免太离奇了吧!
眼看着我的降落已近在眼前了,降落点一群村民睁着大眼睛,张开双手来迎接我。怎么办?急刹?还是在空中再跃一次?然而,这一切都是我的妄想,我现在已经,回天无力了。
此时,来时的陡坡那边,竟有女人的声音在喊:“我已经把祭品送过去了!就放过那孩子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