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顾舟崩溃的不是邹俊卿的回避,家人的不理解,而是来自安晓宁的背叛。
“你说什么?”顾舟眯着眼睛看着一脸严肃的安晓宁。
“你别再骚扰邹俊卿了。”
“什么叫我骚扰他?”
“你难道不是骚扰吗?”
“我怎么就骚扰他了?你是他谁啊你来警告我。”
“就凭我是他朋友。”
顾舟捂住自己的眼睛笑得有些神经质:“你是他朋友?那我是他谁?”
安晓宁看着他的样子沉默了下,才开口:“你不能强迫他。”
“我强迫他,我怎么强迫他了?我逼他什么了,他躲我就跟我要吃他一样?我哪来的本事逼他,安晓宁你说啊,我哪来的本事?我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管了,最后我得到了什么?”顾舟的声音有些绝望。
“顾舟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他给你说了什么?他告诉了你的什么?”
“他没有给我说什么,你冷静点!”
“他妈的到底说什么!”
安晓宁站起来按住了顾舟的肩膀不顾礼仪地对他吼:“你冷静啊。”
“我怎么冷静,安晓宁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顾舟哀恸了一张脸看着她,脆弱到不过刚刚软弱下来,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蜿蜒了整张脸。
明明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明明认识了这么久,却感觉在这短短的几天才完完全全地了解到这个男人的真面目。
脆弱的,固执的,神经质的。
曾经的他意气风发到万事不上心,就是这样游戏人间的人,会为了另外一个人脆弱到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安晓宁从有记忆开始,顾舟就出现在他的人生里了。
两家人是世交,家也离得近,安母和顾母也是老闺蜜常常来往,两个女人也时常串门,记忆里最初的顾舟是个小绅士,像一个精致的娃娃一般,坐在沙发上埋头看着自己的脚。
安晓宁趴着楼梯上看着谈笑的母亲和不认识的阿姨,小男孩似乎是注意到她,偏过头看着她,面无表情。
“哎哟,安安快过来。”安母回头看着安晓宁朝她招手,安晓宁顺从地走过去挨着母亲坐下。
顾母看着安晓宁怎么看怎么喜欢:“安安都这么大了啊?长得真好看。”
“安安,叫阿姨。”
“阿姨好。”还是个小孩子,说话也软软糯糯地十分讨喜,这声儿叫得顾母心花怒放,嘴上直夸。
安晓宁清楚地看见了顾舟好像翻了个白眼。
安母揉了揉安晓宁的脑袋:“安安去和舟舟到房间玩会儿怎么样?我和顾阿姨聊会儿天。”
顾母也拍了拍顾舟的脑袋示意顾舟去和安晓宁玩,两个小孩就这样被两个大人敷衍到一边去了。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还是小孩子,顾舟对她爱理不理,出于礼貌安晓宁还是自我介绍了一下自己,顾舟眼都没抬一下,鼻哼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
“喂,最起码你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安晓宁被彻彻底底地无视都还是第一次。
顾舟抬眼看了她一眼,勾着嘴角笑了一下:“凭什么?”
“你是顾伯伯的儿子,妈妈叫你舟舟,你是不是叫顾小舟?”
“……”
“或者是顾大舟?”
“……喂。”
“顾中舟?”
“喂!我说你就不能把中间那个字去掉吗!”
“去掉哪个?小?大?中?”
“你是不是傻啊!你这么傻的人妈妈到底为什么会夸你啊!”
安晓宁冲他吐着舌头:“醋宝宝,丢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