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极端,如果你看到了黑暗面,那就换一种角度再试试,或许你能有新的发现。虽然这种发现没有实际的意义,至少,在这种发现中可以改善你的态度,在学会宽容的过程中成熟起来。
成熟是什么?简而言之,就是在思想上比同龄人快了一步!
洛坤分不清善和恶,他现在也不想在去分辨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只简单地去想一件事情,帮助冷夏。没有原因,过多的原因会让他自己的思路紊乱。
陈大福本想要陪着洛坤进山,可最终这个要求被洛坤拒绝了。
洛坤等到周围没人的时候,轻声说:“你还是别去了,婷婷轻松地逃脱警方的控制,又能把自己行踪隐瞒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你就不觉得这次她被我们发现是个阴谋吗?”
陈大福:“就算是阴谋,你自己去也是危险,我去了还能给你打个帮手。”
洛坤:“婷婷的目的是找我,她把自己的行踪暴露,很可能就是为了让我随着她去鬼村,这个丫头完全继承了赵言正缜密的心机。不管是赵海清还是婷婷,我们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只是他们利用的工具而已。既然有利用价值,我去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而你就不一样。胖子,听我的,你就在呆着。”
陈大福想想也这个道理,“好吧,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你可小心点。”
洛坤难得开玩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他们要的东西在这里,所以对我的安全大可放心。”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警方竟然会让自己去做卧底,他没有这方面的知识,经验更无从谈起。而且让他感到可笑的是,自己似乎一直都是被动让人摆布。也许这也是警方无奈之处,他们想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洛坤这样安慰自己。
汽车行驶入盘山路,越往山里走越狭窄,崇山峻岭人烟稀少,路面也开始颠簸。
孟迪开着车负责将他送到指定地点,剩下的路就由洛坤徒步走进去。
“这破地方也只有驴友才回来,还指不定什么时候从路边窜出条狼什么的。这是我个人赞助给你的东西,你自己小心点。”
孟迪说着从储物箱内取出一把短刀,扔给副驾驶的洛坤。
洛坤将刀子拔出来,做工很粗糙,乌黑的刀身还带着打制时的痕迹。他夜曾经有过一把刀,自己还揣着那把刀要去找赵言正拼命。想想过去,自己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不觉轻声笑了起来。
孟迪以为他嫌弃刀子质量差,解释说:“别看这刀子不怎么细致,这可是我去内蒙的时候找刀匠买的。硬度和锋利度都很棒,可不是一般观赏性的小刀,绝对实用。”
洛坤笑笑,将刀子塞进鞘,卡在裤子大腿上的兜内,说:“我刚才想起一件过去的事情,感觉以前很严肃的问题现在看着都很可笑。不过,对于这把刀,我还得谢谢你!”
孟迪:“不用谢,这事我们王队做的也不地道,你别怪他。因为我们是警察,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洛坤明白,王警官是害怕连带责任。本身这种卧底的身份就不光彩,如果再提供器械类工具,一旦出现事故,舆论上会把他们推到最前沿。
他自嘲道:“我这也算是污点证人了吧,香港的电影里面不是常演这些,我熟悉。”
孟迪被他的话逗乐:“没想到你这个还真逗。说正经的,这破地方,如果遇到困难,也别把我们的救援太当回事,先想办法自救。”
洛坤无奈地摇摇头说:“现在都已经来到这里,又和我说这些,不是给自己打退堂鼓吗。”
孟迪开着车撇撇嘴巴,“没办法啦,我是个新人,对于上面的决定不太清楚。其实我个人不赞同你来。再往前一段距离就跑不动车了,顺着山路往里二十里山路就到。”
“哎呦,麻烦了,你怎么把车倒回来?”洛坤看看路面,绝对不够两辆车并排的宽度。
孟迪胸有成竹:“放心吧,我陪着王警官来过一次这里,前面有个可以倒车的空地。”
“你们进过村子?”
“那倒没有,我们只是更换监控的太阳能电池板。刚才在柏油路上没见到水泥立柱吗,自从出事后就安装了监控设备,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现婷婷她们的行踪。”
嘟嘟嘟!
前面一个背着箩筐的山农缓缓走在路中央,听到喇叭声,站定了回身看他们。孟迪刚降下车玻璃要喊话,山农挪动几下到了路边。
孟迪将车慢慢开过去,嘀咕道:“这人真奇怪,反应好慢。”
洛坤侧头看着山农从身边过去,身上藏青色的粗布衣服全是污垢,脸上也似乎好久没有洗刷,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他总觉得这个山农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孟迪用眼的余光注意到洛坤,问:“怎么了?”
洛坤回过头,“没事,只是觉得那人好怪。”
孟迪没在意:“山里缺水缺电,有点头脑的都出去了,留下来的自然是有些不灵光的。再说了,谁能保证他是不是鬼村的,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洛坤赞同这种说法,不经意地透过后视镜往后看,那个山民竟然消失在车后。
见了鬼了!
他回头再看过去,确实没有那个山农。车后空荡荡的,两边的野草随着山峰舞动,似乎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他皱着眉头回身,路旁的野草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张着双臂扑向汽车。
“小心!”
孟迪本能地打方向躲避,可是……已经晚了,而且他们犯了一个大错误,这条窄小的山路上,是不能打方向的……
“啊……”
“啊……”
汽车冲出路面,撞过路边的蒺藜,眼看着就要顺着缓坡掉下山。两个人本能地尖叫着,在最后关头汽车停住了。
孟迪拍着胸脯:“幸好开的慢,要不然就挂掉了!”
洛坤轻轻从车窗探出头,半个车身在路面面,颤颤悠悠,随时都有可能往下一栽。下面虽然是缓坡,可谁能保证这坡什么时候陡然而至,变成悬崖。
更见鬼的是,洛坤看得清楚,那个冲出来的人就是消失在车后的山民。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汽车……
孟迪也看到他,大喊:“老乡,帮忙呀!”
洛坤注意到他的眼神,一动不动,有种不好的预感,心道一声糟糕,回头喊:“孟迪,事情不对,快点打开车门,跳出去。”
紧急关头,孟迪反应也是够快,立马领会洛坤的意思。
可是似乎还是晚了,山民对着车屁股用力踹去。只踹了一脚,汽车便毫不犹豫地栽出去,顺着山坡一直往下冲。在荒草中颠颠簸簸冲撞一百多米的样子,在缓坡的尽头腾空跃起……
轰……
山崖下传来回荡持久的爆炸声,又过了良久,升起一股黑烟!
……
三个女人围着火堆,用小刀分食着火上烤的滋滋流油的豹子。
当啷!
冷夏的母亲将一根粗大的骨头扔到瓦砾堆,用蒙面步擦擦嘴,心满意足地说:“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了,抓只野兔子都能高兴半天。吃的好饱,我去打点水给大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