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坤睁开第一眼,便看到夏墨背对着他站在门口,他有些头疼,却全然顾不上。只要有夏墨的在,一切都变得无所谓。
怀中的夏墨一声不语,任凭洛坤将头深深埋进她的秀发里。
“夏墨,我好想你!”洛坤轻声低语,
夏墨轻声问:“你想的是我吗?”
洛坤嗯了声,“这味道好熟悉,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
夏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洛坤:“永远也不会忘。是我的鲁莽把你撞倒,你就像一只受惊吓的小鹿。”
夏墨:“夏墨只是一个名字,不要沉迷在这个名字里面。你要学会忘记,学会适应,将美好的过去印成油画,永远在朦胧中清晰,永远快乐。”
洛坤:“你说得对,我再也不要让你离开。我曾经以为是赵言正将你送到我面前,我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我……”
夏墨:“不要再说这些,我只要你记住我们见面的那一刻,那是最美好的。”
洛坤:“你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美的。”
夏墨:“我只要你记住第一次,你能做到吗?”
洛坤:“我听你的,我把其他的全都忘记。”
夏墨:“忘记,全都忘记,把那些记忆永远封存到记忆最深处的角落,永远都不要触及。”
……
下棋的陈大福实在是忍不下去,他将棋子拍在桌面上,不顾村书记的拉扯,起身走过去,“哥们先声明,绝对不是羡慕嫉妒恨。我就是觉得吧,你这样脚踏两只船对夏墨很不公平。夏墨那点对不起你,你这样做合适吗,你怎么能跟着我学三心二意?”
洛坤这才抬起头,看到陈大福很不耐烦地说:“你小子知不知道害臊,没看到我和夏墨在一起吗,单身狗滚犊子。”
陈大福的火爆脾气也不是盖的,“你丫的要脸不要脸,这分明是宋安宁,少他妈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信不信你胖哥我拿金刚经给你超度?”
洛坤看看怀中的夏墨,再看看焦急的陈大福,说:“你小子是不是晒太阳中暑了,说得怎么全是胡话,这不是夏墨是谁?宋安宁早就不在了,你小子出现幻觉了吧?”
陈大福哭笑不得,指着自己的胸口喊:“我出现幻觉?我出现幻觉?开什么玩笑,是你……”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依然站在洛坤身前微笑的宋安宁,“我明白了,你把他……”
“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珍惜。”
“珍惜个屁,我哥们都快被你折腾成疯子了,你也是个疯子。”陈大福发飙,抓住洛坤的手拉到村书记面前:“叔,你告诉洛坤,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村书记挠挠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三个,“你问我,我哪知道?人家姑娘自从来到我家就没自我介绍过。”
陈大福拍着大腿刚回头,迎上宋安宁的眼睛,紧接着轻柔的声音传来,在他的耳边盘旋,直入脑海,“安静,你需要安静,放松,让自己松弛下来。”陈大福半张着嘴吧,整个人陷入她的眼眸,无法挣扎,只能顺应地按照她的话去做,很快困倦袭来,昏昏欲睡。
但他仍然在挣扎,“不要……”字音卡在喉咙里,闭了眼睛,整个身体缓缓瘫软下去。
不明就里的村书记赶紧从旁边扶住他,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着急地说:“哎呀,大福是不是中暑了?”
宋安宁轻声说:“千万别大意,先送去检查检查吧。洛坤,你帮帮忙,送过去马上回来,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洛坤也感到莫名其妙,“叔,咱俩带他去卫生站吧,别真的中暑。夏墨,我去去就回,你先休息会。”
两个人架着陈大福刚出大门,王警官走进来,空气里带着不满:“安宁,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宋安宁不冷不热地说:“你的要求是找到赵海清得到脑控计划,既然让我来管这件事情,就得按照的思路走。王警官,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冷夏母女的行踪,以及她们后面的指使者是谁。”
虽然对她说话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他心里对宋安宁是有愧的,毕竟当年卧底的主意是他出的。王警官叹着气,“嗯,我已经让孟迪去查了。”
宋安宁坐在棋盘旁,静静地看着棋局,红黑棋子厮杀在一起,难解难分。
“要想让棋局明朗,就必须找出问题的所在。他那么快在梦境中挣脱出来,我只能用第二套方案,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赵言正的脑控计划。”
王警官担心地说:“可是我刚才看洛坤的反应,似乎有些……唉,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
宋安宁没有说话,她对这么做的后果不敢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幻境绝对会对洛坤产生副作用,甚至,精神彻底混乱。
我做的对吗?
宋安宁在心里质问自己,她不知道答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洛坤醒来的瞬间下手,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强势。
我变了!
她摇头苦笑,捡起红色棋子走了一步,这是舍车保帅的绝境。这么做,自己已经把自己推上了道德的前沿。她现在才真正清晰地断定,做赵言正卧底的日子,自己已经变得走向极端。
“洛坤,我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辜负了你心中女神的形象!”
……
“妈,我回来了,在家吗。”
母亲正在厨房忙着做饭,头也不回,“小坤呀,今天有人送来一个包裹,还有一大堆花,在堂屋放着呢。”
洛坤牵着夏墨的手,见母亲忙碌着也没好再喊她出来,径直拉着夏墨走进堂屋。
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纸箱,上面一大捧鲜花,香气扑鼻。
“是谁送来的这么精致的东西,我们村里人可没这闲情雅致!”洛坤让夏墨坐下,好奇地首先抱起鲜花,好一堆玫瑰。他将玫瑰送到夏墨的怀中,温柔地说:“我就借花献佛,这些玫瑰送给你。”
夏墨幸福地笑着:“箱子里是什么?”
洛坤一点点打开,是一个蛋糕,蛋糕上写着:生日快乐!
旁边还有一个相框,一张娟秀自己的红纸附在上面:亲爱的坤坤同志,有没有想我呀!在坚持最后几个月,我就可以陪着你了。这个生日我不能陪你度过,但我要送上最大的祝福,生日快乐!
落款:夏墨!
洛坤摸不着头脑,看看坐在身边抱着玫瑰的夏墨,“这是谁搞恶作剧?”他将红纸扯下,相框上镶着一张纯美女孩的照片,好像很熟悉,但又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