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门!
陈大福扭着屁股走进浴室,一边哼唱一边琢磨洛坤家有什么好玩的。
外面传来门锁的响动,紧接着房门传来打开又关闭的声音,有人走进来。
“谁呀?”陈大福以为是服务员,又喊道:“洗澡呢,先别打扫卫生。”
没人回答,透过模糊的洗漱间玻璃门,一个人影站在前面。
陈大福赶紧冲洗两下,用浴巾简单包裹几下,拉开洗漱间的门,当他看清面前的女人时,又色眯眯地笑起来:“是你?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女人说:“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问清楚,幸好你也没走。”
陈大福嘿了声:“有什么好问的,咱们到床上说,正好我刚洗完……”
话没说完,女孩的面容在他的面前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陈大福的脑子里迸发出一个不妙的信号,想要求救,却全身无力,整个人晕沉沉地瘫软下去。
村头,村书记看看摊点上的东西卖得差不多了,这才让村民放开警戒线。
外面的善男信女们蜂拥而入,拼命地往冷夏的大门口挤。昨晚的男子跑在最前面,一手拎着大捆的火纸,一手握着几根筷子粗细的香,冲进院子便噗通跪在地上。
洛坤远远地坐在石台上,看着眼前几近疯狂的人拥挤在冷夏院落周围,齐刷刷地跪倒在院子周围,磕头的祈福的,嘴里乱七八糟说着听不懂的话,周围响起如同千万只苍蝇般嗡嗡的声音。
之前,这种场景他只在电视上见过,他实在搞不懂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心理,明明是不科学甚至骗人的事情,却如此虔诚地痴迷。
村书记蹲在洛坤身边,递过根香烟,两个人点上喷云吐雾。
村书记指指人群,说:“阿坤,这有什么好看的,一群神经病。你是咱村考出去的大学生,看到这场景,啥感想?”
洛坤:“没感想,明知道是假的,还偏偏上当,这是他们自己的心理扭曲造成的。”
村书记嘿嘿笑道:“要说过去的人没文化,干事愚昧无知,解释不清的东西就迷信神仙,那还说得通。可你看看现在,开着好车,穿着名牌,前面那些戴着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你叔我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反正我就知道这迷信和文化没啥关系。”
洛坤:“越是内向的人越容易受到心理暗示。”
村书记看看他,说:“你说的这些我可不懂,但你这句话我可赞同。你看看那些膘肥体壮的,哪个不是有钱有势,内向的人能混到这种田地?说他们内向我可不信。要我看,是他们都怕死,这才宁信其有,跑来求神拜佛。”
洛坤心里真是佩服他的话,有时候一些东西根本就不需要去做什么心理研究论证,最最简单的眼光就可以看清他们的本质。
村书记说得对,他们就是怕死,或者是怕身边的人死。这是人性脆弱的地方,即便是他们不信,也会受到周围人的怂恿和舆论的压力,从而和大众做出同样荒唐的事情。这又是一种随大众的心态并伴随惧怕的心理。
村书记的老婆拎着小腰包笑呵呵地走过来,“阿坤,中午到我家陪你叔喝点?”
洛坤起身:“不了婶,我还得……”
村支书插话:“你就别客气啦,看你婶笑的那胖脸都凑一块去,肯定赚钱啦。中午咱俩喝点,你要是不让她花点钱,她心里不舒服,哈哈。”
他老婆假装生气:“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胖脸,我这是福气,没我的胖脸你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
村支书也是怕老婆出了名:“胡说八道别当真别当真,我这不是和侄子聊天高兴吗。快点回家弄两个菜,我们爷俩好好喝点。”洛坤还想推辞,又听他说:“顺便也给你那不争气的弟弟上上课,整天就知道玩电脑,让他跟你学,考个大学我也高兴高兴。”
酒这东西,高兴的话喝着喝着就多,特别是洛坤毛头小子还不懂得控制自己的量。几杯下肚就晕晕乎乎,再劝几杯,得,回家倒床就睡。
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全黑,看看表,已经到凌晨。他感到口渴,起身摸索着倒杯凉开水,一饮而尽,肚子里舒服不少。
好像少点什么?洛坤拍拍仍然有些疼的脑袋,今晚怎么没听到冷夏的哭喊声?哦,对了,可能是和十五有关吧,过了十二点就直接说个字完事。嘿嘿,冷夏也算是每月休息两天。
他无奈地笑笑躺回床上,翻来调去还是睡不着,索性起身,外面的狗汪汪叫两声也没了动静。
陈大福这小子真不靠谱,到现在也没打个电话,他掂量着这个时间打电话不太好,可不打电话又觉得不放心。洛坤寻思他可能又找到新欢,反正没外人,管他什么时间方不方便。
电话那头嘟嘟地没人接听,懒得打理自己,正想挂断的时候,电话传来陈大福浑浑噩噩的声音:“喂,谁呀?”
洛坤:“我,你小子现在到底在哪呢?我可警告你,你别打着我的幌子跑出去乱闹。”
陈大福:“哦,放心吧,我在县城呢。我不是说了马上……我嚓,我怎么还在床上躺着?”他被自己的发现惊的彻底清醒,瞪大了眼睛不敢动。
洛坤不屑于他的反应:“大半夜的你不在床上在哪?少装蒜,只要你没事就行,给我个靠谱的话,什么时候能到?”
发现没有异常,陈大福从床上跳起来,左看右看,把房间内的灯全都打开,没人!
“哥们,闹鬼了!”
洛坤无语:“闹你的大头鬼,少装蒜,我懒得理你,好好享受你的吧。”
陈大福赶紧喊:“哥们别挂别挂,我真遇到事了,我……”
嘟嘟嘟……电话已经挂断!
陈大福扔掉电话,壮着胆子又将房间查看一番,连衣柜床底下也没放过。还是没有人,那个和自己约会的女孩跑到哪里去了?
他想起自己第二次见到她的场景,为什么会晕倒?自己又为什么会……穿着衣服睡在床上?
陈大福想起小说里将人麻醉取肾的新闻,赶紧撩起衬衣,摸来摸去,完好无损。
乖乖!吓死我了!
陈大福满身的冷汗,瘫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