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坤气喘吁吁地跟上去时,队员们正围着洞口研究,有的人已经开始寻找垂降的支撑点。
坐在附近石头上痛哭流涕的便是失踪女子的老公,带着大框的眼睛,白白的皮肤,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身边经常爬山探险的驴友。
“我真是混蛋呀,我怎么会叫着不会爬山的老婆来这里玩呢。我一时糊涂呀,她刚才还和我说话,一眨眼就掉进那个洞里了。”
男子不简单地诉说着,不时地摘下眼镜擦擦眼泪。
宋安宁并没有跟着队员们着急地探望洞口,或者连劝说男子的举动都没有,而是淡淡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地面。
洛坤虽然不解,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她以前当警察时留下的习惯,凑过去小声问:“安宁,有什么发现吗?”
宋安宁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周围没有任何的异常。可是……我总感觉这个男人现在的表现不太正常。”
“不正常?”
“你不觉得一个男人看到妻子掉下去,第一反应是让我们下去救人吗?至少也得到洞口急切一下吧。可是,他却坐在离洞口那么远的地方,嘴里说的事情全是刚才的经过。”
洛坤恍然大悟:“你是说,他是在故意把事情的经过将给我们听,而且他的老婆是他……”
宋安宁打断他的话:“没有证据别乱说话。”说完走到洞口,开始和队友们设计下洞的方案。
洛坤这才开始认真地观察那名男子,衣着打扮虽然是驴友的户外装备,或者说品牌比他们的要好很多。但是细心点查看就能知道,那些衣服竟然都是新的,不像经常爬山的人那样洗了一遍又一遍,衣服都起了毛边。
或者这些线索太过于牵强,人家就爱穿新衣服怎么办?
宋安宁的话让洛坤开始从怀疑的角度审视他,虽然他一直在哭,可是他的精力好像完全在于向身边的驴友诉说上,甚至将细节越讲越细,生怕别人不相信他似得。
“设备准备好了,我们的绳索带的不够,探不到底。”一名队员对着对着队长喊。
队长将绳子接过安装在自己安全带上,“我下去试试,你们在上面接应救援人员。”
洛坤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绳降洞窟,不由地被队长英勇的表现震撼。
谁也没有注意到,宋安宁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着报警男子的一举一动。那男子在偷摸眼泪的空隙,侧头不安地扫过洞窟,有发现宋安宁的目光,赶紧低下头继续垂头丧气。
这个男人肯定有问题!宋安宁的警察经验和心理学知识告诉她自己的判断绝对没错,这不是一次事故,而是一次阴谋。
事故科附近的停车场,没人会注意到一个糟老头蹲在路边树荫地,有事没事地抽着烟。这种乘凉的退休老人在街边太寻常。
陈鑫从出租车上打个哈欠走下来,这种汽车碰撞有没有人伤的事故很好处理,一般只需要保险公司简单商量赔偿就可以,之所以要报警是因为他要拦住追赶赵海清的父女俩。
“真是麻烦,搞得自己出门还得打车。”
陈鑫唠叨一句,向停车场的看门人出示了交警大队的处理证明,铁门打开便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前保险杠这种小伤,修不修都没多大问题。他扯掉车衣,打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说吧,是让我杀了你,还是你自己说出来赵海清在哪?”
婷婷从后排慢慢起身,手里的刀子已经探到陈鑫的脖子上,锋利的刀痕还没用力就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
“你是……”陈鑫还算镇定,但话没说完就看清了后视镜里女孩的脸。
完了,人家找上门来了,自己的行动已经暴露。
他将目光投向停车场的大门,期待有人能察觉到自己在车内的反常,可是当他看到一个老头对着看门人指手画脚,而那人有言听计从地将铁门关闭时,一切希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