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守着一盆孤零零的兰花落泪。
院子很大,女孩很小,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华贵,从任何角度看都充满凄凉。
墙角,一个蓬乱的小脑袋伸出来,机灵地窥探着院子里的情景,确定只有小女孩一个人,这才像个灵猫般越近院子。
他走到小女孩身旁,从怀里掏出一个挤碎的糖人:“妹妹,别哭了,这个糖人送给你!”
小女孩抹抹眼泪,伸手接过糖人,撅着嘴巴还是不高兴:“都碎了!”
小男孩笑的露出两排大白牙,直接坐在地上说:“碎了怕什么,吃到嘴里不是一样要碎吗,这样咬起来更省事。你尝尝,可甜了。”
小女孩将信将疑地放在嘴里,吃几口。
“甜吧?”小男孩舔舔嘴唇。
小女孩点着头说:“甜,哥哥真好。”
“嘿嘿,只要你不哭,哥哥天天给你带糖人,好不好?”
“好,哥哥真好!”
……
曾经的曾经,这是我的表哥,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了我!
都变了,都变了!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在充满仇恨的心态中,都变了,变得脱离人性。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么多过去,为什么?
夏墨嗷嚎大哭,哭的放纵!
多年来掩饰在坚强下的软肋被释放出来,却如脱困的野兽般凶猛。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泪,所有的压抑……让夏墨窒息。
但,这感觉好轻松!
陈鑫的视线从望远镜中脱离出来,坐回到睡的并不安静的夏墨身边,“表妹,我承认,我一直充满着仇恨,这仇恨曾经让我把你当成报复工具。但请相信,这一次,我是来帮你解脱的。”
……
叮铃!
夏墨跑到门口,秀发及腰,透过猫眼看到陈鑫。
“表哥,你不是去打工了吗?怎么有时间跑我家来?”夏墨打开门笑的很开心,因为父亲管的她很严格,除了上学几乎不让她出门,表哥是她开心的伙伴,总能带给她惊喜。
陈鑫满脸不高兴,掏出钱说:“老爷子给我五百块钱不让我去打工了,让我带你出去看电影逛逛街。”
夏墨:“那多好,你就不用去路边发传单了。”
陈鑫:“你女孩子懂什么,我要的不是钱,是社会经验,我要做大事,必须要苦其心志……”
“行了行了,你先等我,我去换件衣服,今天总算可以出门玩玩了,哈哈……”夏墨自顾跑进卧室。
陈鑫收起钱,发现地上掉着一张纸,是夏墨转身的时候掉的。他捡起来,上面的的字清晰地写着:亲爱的墨墨……
情书?高中时代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
表妹恋爱了!
他呆住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在看什么?”夏墨从卧室内走出来,看到陈鑫手里拿着的信纸,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脸蛋噗地通红。
陈鑫将情书递给她,淡淡地说:“这是你的吧?快收好,你也太大意了!”
夏墨有些紧张:“表哥,我只是收到,我没有……你千万别告诉我爸!”
陈鑫:“相信我,我会保守秘密的,这些信快点扔了吧,万一被老爷子发现了你就惨了。”
“嗯!”夏墨将情书撕的粉碎,回身扔进卧室的垃圾桶内,还是不放心地说:“表哥,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
陈鑫举手发誓:“我绝对不说,我要是说就天打雷劈,变成神经病。”
……
陈鑫默默地说:“夏墨,我知道你一直在心里怪着我,但我真的没有把那件事情告诉你爸。那场车祸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在路边发传单,偶尔遇到……就这么巧,巧的我自己都不相信和我无关,又怎么能怪你呢!……呵呵,谁让你爸给我安排了一个坏蛋的角色,一个奸细,一个叛徒,一个监视你活动的大坏蛋。”
他起身,点燃一颗烟,远远地站到窗边,“我虽然没有天打雷劈,但也算是神经病了。你现在的局面终究也有我的责任,我也不知道现在做的是对是错,但我必须这么做,有时候迈出了一步,第二步就由不得自己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你想起你该想起的一切!”
陈鑫闭上眼睛,他的报复计划,好残忍!他是个好人,还是坏蛋?他做的事情会不会下地狱?
肯定了,下地狱是肯定了。他害过那么多人,就是为了自己的仇恨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
夏墨接到父亲的电话,从花城大学急匆匆地赶回家。
“什么?让我去喜欢一个莫名其妙的人?我不同意!”夏墨前所未有地强烈反对着。
……
“试着接触接触,他有能帮助华夏集团的东西,你得拿到。”
“华夏集团,嗯,为了我们华夏集团……”
……
为什么?为什么中间的事情想不起来?为什么会有记忆碎片?难道陈鑫说的都是真的,我被父亲催眠了?那段记忆到底是什么?到底和赵海清有什么关系?
头好痛,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