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清不理会赵言正要吃了自己的表情,“还是这坏脾气,真不知道你这种脾气的人为什么会在心理学领域取得那么高的成就。”他边说边如同在自己家般随意地观察着办公室。
赵言正冷哼着斜视他,话语里带着嘲讽:“我脾气虽然坏,也坏不过某些人的花花肠子,在背后捅我刀子,告我黑状。”
赵海清无所谓地说:“我是站在人道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你用人做心理控制实验本来就不对。老陈,你不会是因为我取代了你的位置,隐姓埋名在此吧?”
赵言正:“陈克义已经死了,我现在叫赵言正。”
赵海清耸耸肩:“都姓赵了,唉,这可以看出来你一直恨着我,恨得时刻用名字提醒自己。”
赵言正:“恨你?你在我心里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是提醒自己要将自己的梦想实现,而且要时刻提防你这样的小人。”
赵海清:“好吧,我是小人。那么我的猜想看来是对的,你躲在这里又在继续搞你所谓的脑控实验?”
赵言正反而不再那么敌视:“你又想来破坏?”
赵海清:“看来破坏不了了,你这么自信,实验估计已经很成熟了。真是可惜……”
赵言正:“可惜什么?”
赵海清:“可惜我想让你悬崖勒马,你以坠入深渊。”
赵言正:“笑话。”
赵海清:“你敢说花城大学最近的事件和你无关?”
赵严正冷哼:“有了警察当靠山?证据呢?我们这一套在法律上只能当做线索,不能作为定罪证据的。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傻,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吗?你只不过是个背后捅人刀子的小人,拿着我以前的成就在媒体前去炫耀吧,我不在乎那些虚名。”
赵海清坐到他的面前,认真地说:“师弟,你错怪我了。”
赵言正:“哼!”
赵海清:“我是王警官请来做心理培训的,只是偶尔听说这里的案子,也没有想到会真的是你。你要相信我,你走的这条路太远了,快点回头吧。”
赵言正嘴角抽动几下,猛然将手拍在桌上,咆哮道:“回头,回头,我怎么回头。我有我的理想,我的抱负。我想要探索心理学界没人登顶的险峰,可是你却把我推了下来,是你,是我最信任的师兄弟。你知道我这些年受了多少冷眼旁观吗,你知道我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了多少吗,我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却让我回头……回你妈的蛋。”
赵海清静静地看着他,这种表现,已近癫狂。在赵言正咆哮声中,他只能暗自叹气。
赵言正指着赵海清的鼻子:“怎么了?是嘲笑我还是看不起我?随便你怎么想,随便你找什么人,谁也不能阻止我的路,包括你,特别是你……”
赵海清:“师弟……”
赵言正:“滚!”
赵海清无奈,起身想要往外走,没出几步,赵言正的声音再次响起:“另外提醒你,别来烦我了,如果你要去警局告我,那么先看看明天下午学校门口的表演吧。”
赵海清回头看看他,再次无奈地摇头转身。
……
“你准备好了吗?”
洛坤对望着夏墨的眼睛,耳边回荡着她的声音,他看不到一丝清澈明净,如同深渊,将自己的思维紧紧锁住。
“我本想帮助你,可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也许宋安宁的死与我有关,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
找个借口离开出租房,校园里响起一首歌,是激情青春的原创:
我踌躇 瑟缩 怯懦;
如何抉择脚步,不要;
如何面对未知,苦恼;
我飞奔 狂叫 燃烧;
青春本该如烈火燃烧
何必纠结脚下的寸土寸草;
青春本该如大海狂叫
无畏冲锋勇敢抬脚;
青春本该如电气飞跑
让我们踏上梦幻的桥;
这首歌是根据女神改编的,夏墨曾经问过洛坤,“有没有一种疯狂欲望增长和凄寒角落蜷缩的感觉?”
这个问题太文艺,现在看来,夏墨当时是在犹豫,她的聪明自然觉察到靠近赵言正的危险,可为了洛坤,她毅然去接触。
洛坤悔恨当时没有深想,没有理解夏墨的意思。
心理教学楼的比以前热闹很多,这让洛坤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改变他的想法。他不想把兄弟和女朋友在牵扯进来,或者说让他们离开这件事,即便自己再怎么懦弱,他也不允许他们受到伤害。
拐角,这个拐角是和宋安宁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如果真如赵言正所说她是别有用心的话,那她到底在背着赵言正干些什么?而赵言正到底在干些什么?为什么学校里的人对赵言正的评价那么高,却让别人的心理问题逐渐加重?这不是巧合,或许静茹不是巧合,夏墨不是巧合,自己更不是巧合……
看着两扇棕色的房门,洛坤停下脚,他本来愤怒又清晰地思路逐渐紊乱,赵言正又站在自己的面前:“你现在是谁?是那个优秀的你,还是那个遇到问题退缩的你?”
不等洛坤回答,赵言正的身形消失,宋安宁冷冷地取代了他的位置,“如果不想成为下一个静茹,尽快找回自己吧!”
赵言正和善的笑容突然变得阴森恐怖,宋安宁无助的挣扎着消失:“我是来提醒你,不要把我扯进你的黑暗面。”
洛坤慌乱地喊:“她到底怎么了?”
赵言正不回答,也逐渐消失在面前。
宋安宁的声音从四周回荡:“夏墨是个好女孩,如果你找不到自己,最好离开她,也别把她扯进你混乱的生活。”
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来找赵言正,我最应该做的应该是离开夏墨,让她回到自己的生活?
洛坤感到脑子都要炸开,他感觉自己坠落深渊,周身都是燃烧的火焰,彻骨的阴寒和窒息的焦热轮番折磨自己。
“我只是个学生,我不想搞得那么麻烦,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洛坤推开房门,对着正前方的赵言正吼叫的竭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