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山
山寨大厅内,又变身的蓝小寒直言无忌的真实身份,寨主尤突听闻后骤然出手,一时间刀光漫天,尤突的忘殇刀破空而至,方位角度不断变化,实在难以捉摸,无忌心神守一,内心已知自己碰上了用刀高手,诡道刀法先采取守势,使个强而避之,连退数步,马上舞出护住全身的十多刀,尤突喝道:“好。”
“当。”忘殇刀跟古锭刀接连交击,火花溅射,煞是好看,无忌只守不攻,更是趁机偷师,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战场外碰到的真正高手,而尤突的刀法竟然远远超乎自己想像,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两人一交手忘情激战百多刀,蓝小寒看着出神道:“没想到无忌的刀法不俗,他的清明刀亦非凡品,能与义父对敌。”
打斗声音立刻引来不少山越战士,人人手持兵器,以为寨主遇袭,准备上前助阵,雷震原举手阻止道:“大伙都退下,没事,是寨主与这位无忌在切磋武艺。”
一众山越战士原本就崇尚习武,闻讯马上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聚集近数百人将大厅里外挤个水泄不通,高声吆喝助威,“咦?那人不是孙策大人吗。”
蓝小寒错愕道:“什么孙策大人,谁人来给我说清楚。”
这时无忌故意卖个破绽,出手慢了半拍,左侧出现空档,用上利而诱之,尤突露出一抹微笑,像是再说你别偷鸡不着蚀把米,手中忘殇刀突然刀罡再爆涨,此全力一击挟带风雷之势,刀风割肤,刀气如狂潮般从四面八方涌向无忌,如此刀式极为惊人,更胜方才双方的以快打快,尤突沉声道:“第二刀。”
一旁的雷震原师承尤突,可是又清楚无忌的为人,顿时万分紧张,深怕两人比试中出差错,刀剑无眼伤了对方,就造成难以弥补的伤害,千钧一发之际,无忌迅速刀交左手,古锭刀划出一道轨迹玄妙至极的弧线,“当。”
化成万千刀影的忘殇刀竟被古锭刀看似随意出手般的无心砍中,变成一刀,尤突心中暗赞一声,向后退了开去,诧异地瞧了无忌一眼,随即点头道:“无忌,你这左手刀发挥得天马行空,犹如神来一笔,我保证若你再悉心苦练,足以让你名动江湖。”
无忌诚恳道:“不敢当,尤寨主才是手下留情,我这雕虫小技,实在不足挂齿。”无忌当然明白所谓三刀,不可能就只是单纯三刀,连同刀势与刀意都算数,所以应该还有一刀,无忌接着道:“尤寨主,尚欠一刀请再赐教。”
尤突哈哈大笑道:“哈,好个无忌,我开始欣赏你了,你的刀法绝世罕见,这最后一刀我让你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后,咱们再分出高下如何。”
无忌身上可是汇集古今现代武术精华,加上从小耳濡目染,努力练习,能与尤突打成平手,虽然有点幸运成份,不过最震惊的却是尤突,他曾经是南方武林第一用刀高手,所有山越族民都很尊敬崇拜他,后来隐居西塞山多十年,建立这一山寨,保护自己的族民,与无忌这一战,他发觉这年轻人着实不简单,心生好感,或许可以让他解释清楚原委,再做判断,无忌大喜收刀,单膝跪地道:“尤寨主,晚辈遵命。”
雷震原立即叫道:“寨主英明。”山越战士们也齐声鼓掌喝采,气氛热烈。
大寨偏厅里,无忌从自己充当孙策影武者身份时开始说起,一直到最后选择让位孙权,尤突,蓝小寒,雷震原三人了解来龙去脉后,均感不可思议。
无忌立刻大声道:“尤寨主,我可以当天立誓,绝对不敢有半字虚言,否则教我无忌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无忌心想武侠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今天这串台词总算派上用场,只是不晓得尤突会不会买帐。
蓝小寒歉疚道:“义父,说起来我也有错在先啦,人家之前因为好玩在江陵偷了他的钱包,被他捉住后,我随口编了个悽惨故事,他听完居然傻呼呼地相信,也不追究,还想把钱全都给我,所以我……我直觉他并非坏人,至于后来发生什么事,人家不记得了。”
无忌看了雷震原一眼,后者点点头,示意她这段时间已经变成另一个人格了,也就是去柴桑和无忌商讨事情的那个蓝小寒,雷震原开口道:“师傅,我虽然与无忌他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徒儿也可……”
尤突双手负后,点头道:“好,无忌我相信你。”
无忌喜道:“多谢尤寨主,无忌十分感激,那夜枭部队一事。”
尤突道:“放心,我既然选择相信你,当然会接受你的请求,随我来。”尤突迳自走出偏厅,无忌朝蓝小寒和雷震原微笑后连忙追上。
山越族利用西塞山的天然地形,建筑的山寨包括箭楼,哨塔,碉堡,居室,练兵场,粮仓等等一应俱全,尤突带着无忌参观山寨,沿路的山越族人不管打猎的,砍柴的壮丁,或是去溪边洗衣挑水的妇女,都对尤突非常尊敬,远远看见就低头施礼,尤突也一一微笑回礼,无忌道:“尤寨主真是受人尊崇,佩服。”
尤突道:“当时第三刀再比拼下去,你肯定会被我所杀,因为你心中仍有挂念。”
无忌脸色一红道:“尤寨主看得通透,晚辈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
尤突叹息道:“唉,我年轻时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以为有刀在手便可纵横天下,后来才发觉错得彻底,无忌你非常有潜力资质,加上些许运气,我试问聚英帮主将来你的志向为何。”
无忌深呼一口气,整理一下思绪,朗声道:“我有一个可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一群志同道合的帮会朋友,加上几个红颜知己,此生吾愿足矣。”随即抽出古锭刀高举朝天,笑道:“哈,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