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前不久,刚被提升为中尉,担任特战队的副队长。
重新回到小王乡的山羊,没有感到职位提升的变化。
六组还是那个六组,队员还是那些队员,除了当初打下的镇子没了,其余还跟从前一样。
此时的山羊,一身黑色长衫,头上歪戴一顶毡帽,叼着一根香烟,大摇大摆地行走在大街上。
只是背后的那把斧头,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人。
身后是大狗等几个老队员,一色的同款打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山羊,我脸上这痦子好难受,能不能弄了去,我这打扮,反正又没人认得出来。”
山羊继续在前面吊儿郎当走着,丝毫没搭理他的意思。
大狗无奈,斜了眼旁边的傻大胆,越看越来气。
“山羊,下次我要化成大胆这样,简单”
“大狗你消停点,一路上就你在不个不停,就你那块头,多么醒眼你自个儿不清楚吗?”
大狗扫了下周围的人,忽然莫名其妙地有些得意洋洋起来。
也对,就凭我这鹤立鸡群的块头,不好好化妆,很容易就被鬼子怀疑了。
这次他们伪装成一群要债的混混,来镇子上与人接头。
虽然伪装身份可以有很多,但是扮成要债的混混,是相对来说,最安全的一种方式。
不管是鬼子还是伪军,都知道帮派的存在。
为何他们一直不动这些人,就是因为这些帮派能生根于当地,都有他们自己的处事方式。
而且这种处事方式,能起到比较明显的稳定效果。
四人来到一处店铺,大狗抬头一看招牌,上面写着‘何记成衣铺’。
“应该就是这家了。”
山羊扫了眼周围,大大咧咧地推门进去,进门就喊道。
“何老板?姓何的老东西哪去了?”
一个年轻少女正为两个少妇介绍着一款旗袍,忽然听到门口的声音,惊讶地侧头一看,发现山羊正好看了过来。
“你们是谁?”
山羊微一愣神,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拔出斧头用斧背敲了敲柜台:“少废话,俺找这里的老板,无关的人赶紧滚蛋。”
一个少妇不满地带着训斥的口气说道:“哪里来的小痞子,知不知道我干爹是谁?”
大狗刚进门就听到少妇的话,冷笑着回应道:“我管你干爹还是干哥的,信不信惹恼了劳资,劳资让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少妇气得指着大狗,正想说点什么,却是被另一个少妇扯了下袖子。
另一个少妇看着进门的山羊几人,低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少妇才冷哼一声,扭着腰与同伴出了门。
“切,装什么大瓣蒜,要是在阳”
话未说完,大狗注意到山羊冷冷扫来的目光,赶紧闭上了嘴巴。
山羊看了下店铺,确定没人之后,耳根微红地靠近几步那个少女。
“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山羊赶紧说道:“姑娘你别怕,俺们不是坏人……”
说完之后,发现手里还举着斧头,实在是缺乏说服力,又连忙把斧头放在了柜台上。
那少女哪里肯信山羊的话,抄起山羊的斧头就护在身前,与山羊几人对峙起来。
山羊有苦难言,这次他们接头的对象他们也不熟悉。
这何姓老者,原是虎头山的一位老匪,由于负了伤,被冲天炮的老爹安排到了山下,当了一个探子。
说是探子,倒不如说是让对方养老。
这件事只有冲天炮知道,后来胡黑子在偶然的情况下也得知了。
山羊下山侦查,胡黑子怕山羊等人在镇内没落脚点,就把这个地方告诉了山羊。
因此山羊与对方是素未谋面,面前的少女更不可能认识他,这让接头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
“何老头,生意不错呀,我刚才还看到赵会长的干女儿从你这走了,这个月的钱可得涨喽。”
接着大门再次被打开,进来几个跟山羊打扮差不多的人。
领头的那人看到山羊之后,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阴着脸来到山羊面前,侮辱性地轻拍着山羊的脸。
“你们几个狗崽子,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收保护费收到这里了?”
山羊脸色不变:“俺们不是收保护费的,俺们是来要账的。”
领头那人闻言一愣,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拍打山羊的脸越发用力。
“狗崽子,编瞎话都不会编,何老头能欠人钱?你当劳资是傻子,那么好骗?”
大狗猛地踏前一步,却被山羊死死拽住,左手向怀里摸去。
对面的几人瞬间紧张起来,在听到山羊的话之后,才稍微有所放松。
“俺这有欠条,欠债人何正堂,血手印都有,这可骗不了人!”
柜台后的少女忽然开口:“你骗人,我爹不可能欠钱。”
领头那人看了眼山羊展示的欠条,眼珠一转,一把把欠条抢了过去。
“小子,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刚出道的崽子,这点防人之心都没有,这欠条劳资就代你们收了,赶紧滚!”
山羊也被对方的行为激怒了。
“你!”
领头那人看着山羊愤怒的样子,却还不罢休,狠狠扇了山羊一巴掌。
“狗崽子,还敢瞪我,知不知道劳资是谁!不想活了?”
这一巴掌就不再留力了,扇在山羊脸上的声音,清脆响亮。
俗话说得好,王八好当气难受。
傻大胆脾气可比大狗还暴躁,起初山羊是不带他来的,是他软磨硬泡才被同意的。
这一路走来,要不是时刻记着军中条例,早就不知道惹了多少祸了。
在山羊被扇之后,傻大胆二话不说,掏出刺刀,对着他身前的一个混混就捅了下去。
他没有选用斧头,是因为斧头挥砍起来,动作太慢,不利于直接毙敌性命。
傻大胆的动作迅捷有力,短短一眨眼的时间,面前那人身上就中了好几刀。
他的这一行为,仿佛释放出了几头远古凶兽。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屋子里已经没了几个站着的人。
只有领头的那人,浑身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