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是你打的他?
光头男人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抬腿踩在了唐平的左脸上,不断用力碾压。
唐平只觉得脸颊在地上摩擦,火辣辣的疼,最后更是疼的麻木,失去了知觉。
“光头哥,您把他交给我吧。”齐渊紧握成拳的双手还在因为愤怒而颤抖。
站在一侧,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非弄死他不可!”
“那可不行。”光头男人闻声回头瞟了齐渊一眼,嗤笑道:“他的小命留着还有用。”
齐渊眉眼间猛地一沉,看着光头男人一字一句道:“您的意思是……要保他?”
“这个嘛……”光头男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轻笑着收回脚,缓缓蹲在唐平眼前,然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脸,说:“嘿,小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肯乖乖听话我就保你一命,不然,我就只能把你交给他了。你杀了人家的父母,人家找你报仇,我也不好硬拦着不是?”
唐平的意识已经在逐渐抽离,闻声,只能艰难的将双眼睁开一条缝隙。
光头男人脸上的疤痕实在太过丑陋,加上一笑露出的满口大黄牙,唐平默默又闭上了眼睛。
“艹!老子跟你说话没听见吗?”光头男人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巴掌的脆响在冰冷潮湿的牢房里久久回荡。
唐平直接被打的嘴角流血,却仍倔强的不肯出声。
“好,骨头还挺硬是吗?”似乎是唐平的漠视彻底激怒了光头男人,他突然朝齐渊伸出了手,冷哼道:“把东西给我。”
齐渊眸色一喜,忙将那尖锐的梳子递了过去。
除了齐渊和光头男人,还有四名服刑者倚靠在周围,他们的视线都默契集中在唐平身上。
只是那眼神中没有怜悯和同情,只有浓浓的嘲讽和冷漠。
也许是在监狱中待得久了,尝惯了人情冷暖,除了自己,任何人的生死都在他们的心中激不起涟漪。
唐平已经无力反抗,只能虚脱的趴在地上,任由背后的男人高举着梳子,对准他的大腿,然后猛地刺了下来……
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们期待着唐平被刺中后的痛苦尖叫声。
然而,就在那柄尖距离少年的腿只有十公分距离时,一道黑影突然越过围观的他们,然后一脚将光头男人踢飞了出去。
肥胖的身体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再猛地落地。
手里的梳子好巧不巧的扎在了他的左手臂上。
鲜血瞬间喷溅在乌黑的地板上,男人的惨叫声随即响起。
尖锐而又凄厉,却莫名让人觉得兴奋和刺激。
这突然的剧变让其他五人都怔楞在原地。
直到两道人影冲过去将趴在地上的少年扶起来,齐渊才猛地反应过来。
“你们居然敢私闯监狱?”齐渊叫嚣着就要往门外走:“我要去举报你们!”
“一飞!”景起抱着唐平,头也不抬的冷声唤道。
解一飞会意,站起身,动作敏捷的追了上去,终是在齐渊跑出门的前一秒,猛地抬腿将他踹趴在地。
一只脚踩在他的胸腔上并且还在不断用力。
齐渊疼的不住闷哼出声:“我、我错了,饶了我,你快把我踩死了!”
“是你打的他?”解一飞并未抬腿,而是冷冷的斜睨着他,嗓音竟比外面的冰雪还要刺骨三分。
齐渊突然就害怕了,下意识反驳:“不、不是我,是他干的,都是他们打的!”
齐渊指着还愣在原地的四人以及已经晕死过去的光头男人,不断的低吼着:“真的是他们,我什么都没干!”
四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原本错愕的目光渐渐变得阴森。
然后他们默契的反咬了齐渊一口。
“不是我们,是他先动手的。”距离解一飞最近的男人说:“是齐渊说他杀了他的父母,他要报仇。”
“没错没错,就是他。”
齐渊面如死灰,原本充满怨恨的眼里只剩下了恐惧和对生的渴望。
下一秒,解一飞却猛地加重了脚下的力道,齐渊立刻疼的咳出了声。
“你妹妹在哪儿?”解一飞收回视线看向齐渊,突然厉声问道。
不管是谁打了唐平,这仇他们是报定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齐桢。
只有齐桢才能证明唐平的清白了。
齐渊却是被问的一愣,下意识反问:“我妹妹?他不是一直和那个小子在一起吗?我哪儿知道她在哪儿?”
……
武海市刑警队里静悄悄的。
警员都已经下班回了家,只剩下寮少的几名值班人员。
女孩儿打着哈欠,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转身去柜子里拿包。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看见女孩儿笑着打了声招呼:“小只,下班啦?”
女孩儿闻声回头,笑着应道:“是啊。”
“艾?你男朋友没来接你啊?”男人说着朝门外扫了两眼。
但楼道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想起解一飞,女孩儿顿时羞红了脸,嗔怪道:“哎呀你别胡说,我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呢。”
音落,抓着包就跑出了门,身后隐约传来男人充满善意的笑声。
女孩儿的脸色不禁又红了几分,低着头,连脚下的步伐都显得有些凌乱。
原本是想坐电梯下楼的,但反应过来才发现她竟在无意识下按了上楼的数字键。
那个楼层,刚好是解一飞的二队办公室所在。
女孩儿抿了抿嘴角,想走,但又想去看看他在不在。
之前他每天晚上都会等她下班然后送她回家,最近却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见不到他人影。
张小只想着,人已经下了电梯,缓步朝前走着。
甬长的过道,因为同事都下班回了家显得有些空旷和寂静。
刚要抬手去推门,两道熟悉的嗓音却突然从门缝里传了出来。
女孩儿下意识止住了动作,然后将耳朵附了过去。
“何局,我已经交代好了,那小子要是还不肯答应,我保证他走不出南区监狱。”
“呵。”男人闻言,不屑的嗤笑出声:“平时看那小子畏畏缩缩的,没想到还挺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