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毫无人性
如此想着,刘凤想也不想的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挥舞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了整个院子。
祝盛偏着头,手中的托盘微微晃动。
何秀莲在厨房里听闻了动静,赶紧跑了出来,瞧着祝盛黝黑的脸上微微泛红,然后不悦的看向刘凤:“娘,你怎么能打人?”
刘凤气急,看向何秀莲眸中带着恶意。
“我打人怎么了,他是我儿子,我想打就打!”刘凤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眼何秀莲,后知后觉的指着她数落。
“好啊,我就说盛儿怎么好端端的发作了,肯定是你吹的枕头风,故意告状是不是,老娘就是身子不爽利了,又看在兴儿身体不舒服的份上,让你劳烦几天,你倒好,不愿意就别答应,答应了竟然和我儿子告状!你这种挑拨离间的恶毒贱货,亏我还夸你是个好的,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训你,让你挑拨我和我儿子的关系!”
刘凤说完,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撕扯何秀莲的头发。
何秀莲本想闪躲,祝盛却在这个时候,抬手握住了刘凤的胳膊,他整个手臂都在颤栗,低吼一声:“娘,你够了!”
刘凤被吼得一怔,扭头就看见祝盛那失望至极的模样,眸子有些赤红。
此时祝兴擦了擦脸,听闻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看见祝盛要对刘凤动手,飞快的跑了过去,狠狠一拳头打开了祝盛。
祝盛挨了一拳头,整个人撞到门框子上,手中的托盘也随之掉地上,热粥馒头洒了一地,盘子都摔碎了。
何秀莲也吓到了,赶紧大喊一声:“来人啊,寒哥儿,小枝,叶子……”
祝盛被撞得头晕眼花,等回过神来,直接扑上去和祝兴扭打在一起,将他心里压抑的情绪,全部释放。
祝兴平时喜欢偷懒,耍小聪明,而祝盛是埋头苦干的老实人,自然比祝兴要壮实一些,兄弟俩打起来,很快祝盛就占据上风。
刘凤见状,直接往地上一坐,嘴里哭嚎着:“没天理了,养了个白眼狼,打了老娘又打兄弟了……”
这一番吵闹,惊得屋里的人都爬起来。
祝盛将祝兴压在身上,一拳一拳的往祝兴脸上捶去。
祝兴被打的渐渐没了脾气,只能不停叫喊:“娘,娘快来救我!”
刘凤想要上前去拉扯,何秀莲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刘凤,不给她动,气的刘凤在何秀莲的身上一个劲的捶打,恨不得打死何秀莲这个挑事精。
祝大山一跑出屋子,瞧见院子里这个光景,气的浑身打颤,喊到:“都给我住手,都住手!”
祝寒和祝小枝以及祝子叶也相继跑出了屋子,看见祝盛狠狠的在捶打着祝兴,三个人心里暗自叫好,祝子叶赶紧上前拉着刘凤,不让她打何秀莲。
祝寒和祝小枝则站在一旁,他们俩都懂的,这个家迟早要闹一场,而祝盛也迟早要和刘凤以及兄长撕破脸面,发泄心中的委屈。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一刻来的如此之快。
最终,祝盛自己打累了,刘凤的嗓子也喊哑了,才结束了这一场纷争。
祝家院门没有打开,不少人听闻着动静都趴在墙头看热闹。
祝大山气的老泪纵横,蹲在地上捂着脑袋,一个劲的扇自己的耳光,后悔不已:“我这做的什么孽哦,摊上这么个婆娘和孽子……”
祝小枝见祝盛打累了,松懈的那一刻,直接看向祝寒道:“哥,你快去扶着爹起来!”
然后她走过去扶起蹲在地上懊悔的祝大山,道:“爷爷,这个事情怪不得你,你先起来!”
祝大山抬头看了一眼祝小枝,眸中闪烁着泪光,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惭愧,叹息了一口气道:“小枝——”
“行了,爷爷你先别说话了,这件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其实,祝大山就是个古板本分的庄稼人,奈何性子懦弱了一些,除非是遇到叛逆家法族法的事情,他能硬气一些,其余的时候,他什么都处理不了。
祝小枝对祝大山也是又怜又气,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改变,毕竟这辈子都快活到头了,想要改变,难于上青天。
等院子里安静下来,刘凤推开了祝子叶和何秀莲,赶紧扑上前,看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祝兴,心疼的直掉眼泪,然后愤怒的扭头看向被祝寒扶起来,同样脸上也挂彩的祝盛,道:“你怎么能这么打你的大哥?你这个孽子,干脆连我也一起打死好了!”
祝盛此时此刻的心,寒得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本来很难过,却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
“娘,从小到大,你一直护着哥哥,到现在,你都还护着他,哪怕是他先动手的,你也要来苛责我,是,我身体比大哥好,比他壮,能吃苦耐劳,可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你的眼中从来看不见我?”
“以前发生了那么多不公的事情,我都忍着,无视着,渐渐地麻木了,连带着我的妻子孩子,都跟着一起受委屈,我也从未说过你半句不好,说过大哥半句不好!”
“前些日子,家中的氛围不好,我竟然还在反省,是不是我做的太过分了,我想着渐渐地缓和吧,不想闹的兄弟不是兄弟,母子不是母子,结果,有用吗?”
“只要我态度一软下来,你们就又开始动心思,想占尽便宜,哪怕分了家,也要吃喝用的都来占我二房的便宜,娘,你的心怎么就能这么偏呢?我到底还不是你亲生的儿子?”
刘凤怒瞪了一眼祝盛,道:“那怎么了?你二房挣的多一点,现在你大哥出点事,你帮着怎么了?兄弟之间这么算计,连我这个娘,你也要计较,我宁愿你现在不是我儿子,而且我也没有你这种算计得清清楚楚,毫无人性的儿子!”
祝盛目光骤冷,脸色也渐渐的如蒙冰霜一样。
他早就该知道,不该对娘亲有任何的期望,这下子正好断绝了他所有的奢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