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随着廉颇军令下达,山上赵军开始集结起来,摆出一副要突围的模样。
赵军一动,秦军立即便查知。
此时,秦军军营。
白起得到赵军的消息后,不禁迟疑道:“赵军准备突围,而且动静很大?
不对,若本将被围,而且还准备突围,那本将一定小心翼翼,不会露出半点破绽,以让敌军有任何准备。
现在赵军如此作为,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信心满满。”
说罢,白起向东南方齐军驻扎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知道的,齐军水师昨天到了冠氏。
“所以,齐王这是无视了我秦国的威胁,决意要与我秦国为敌,打算救援赵军了!”
白起话音一落,一个斥候飞快走进帐中,禀报道:“将军,我们监视齐军的探子来报,不久前齐军大动,带着大量木筏船只出营了。”
白起闻言,立即在心中暗暗一叹。
果然,他之前的威胁,并没有吓住齐王,现在齐王已经与赵军联合了。
齐赵联合···
想着,白起微微皱眉。
若是他现在率军去阻击齐军,去的人少了,可能只能占到一点便宜,却无法阻止齐军渡河。若是去的人多了···
赵军之所以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上山坚守,而不是突围,一个是难以在秦军的压迫下渡河,另一个则是现在秦军人数比赵军还多,所以赵将廉颇不敢打。
可是,如果如果秦军大部撤走,那赵军绝对敢下山。
之前一战,他也是知道赵军的战力的,除了求战之心,死战之心不如秦军外,论勇猛比秦军也不遑多让。
再加上现在赵军有齐军为依靠,不用担心被秦军拖住耗尽粮食。
一旦他留的人少了,可能秦军不仅不能拖住赵军,反而还会被赵军所败。
若是趁机设计赵军,引诱赵军下山···
想着,白起立即摇了摇头。
这样没有任何意义,齐军距离这里也不远,转瞬即至,他根本不可能先击败赵军再应战齐军。
所以,现在想要在齐军的干预下,继续堵住赵军,已经变得不可能了。
甚至,继续留在这里,一旦陷入齐赵联军的包围之中,可能这十几万秦军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着,白起长叹道:“可惜,齐军来的太快,我援军来的太慢。”
说罢,白起下令道:“传令,大军准备西撤,返回魏国河内。”
不久,秦军一动,山上一直关注秦军的赵人便立即查知。
此时,廉颇得知秦军动静,立即吩咐道:“传令,大军不可轻举妄动,提防秦军有诈。”
“传令,立即派出斥候严密监视秦军动静。”
“诺。”
另一边。
齐军一面修建浮桥作为后路,一面用船只运兵过河。
就在齐将田礼率领三万齐军借水师战船过河不久,就在田冀注视着昏暗的对岸时,一个使者乘小船过来,来到田冀身侧禀报道:“报大王,大将军已经率先锋抵达对岸,并在对岸布好防御阵线,我军随时可以渡河。”
田冀一听立即下令道:“传令,大军渡河。”
军令一下,齐军主力立即带着木筏小船冲向河水。
就在此时,又一个斥候来报:“报,大王,秦军异动,刚刚秦军离开军营,往西面去了。”
“西面?”田冀一怔。
西面是哪里?是赵国的棘蒲,秦军难道是在这个时候去攻打棘蒲城?
不!攻打棘蒲城没有任何意义。
想着,田冀囔囔道:“难道秦军是后撤了吗?”
此时,跟着田冀身侧的庞煖闻言,叹道:“白起果然不愧是纵横天下多年的名将,抓住机会,就敢拼尽全力。一旦事不可为,就走的绝不拖泥带水。”
说罢,庞煖想了想,又拱手道:“大王,还需提防白起有诈,小心秦赵联合的可能,避免秦赵联军来袭。”
田冀一怔,点了点头,吩咐道:“传令,加快修建浮桥的速度,并让大将军加强戒备,小心敌军突袭,无论是秦军还是赵军,都需要小心。”
“唯。”
接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随着齐军大部渡过河水,并在西岸戒备。
此时,秦军已经向西面疾行近二十里。
赵军所在的山上。
“报——将军,秦军一路向西,已经走了近二十里。”
廉颇一听,喝道:“再探。”
“报,将军,齐军已经大部渡过河水。”
“再探。”
“诺。”
又过了时间,廉颇再次得到秦军依然快速西进的消息,而齐军已经渡过河水,便急道:“传我将令,全军下山,全速北上,准备渡漳水,返回国中。”
“诺。”
“传令,派使者去齐军向齐王致谢,不过,我军粮草不够,急需回国补充,所以本将不能当面致谢了,还请齐王海涵。”
“诺。”
河水西岸,齐军驻扎地。
“报,大王,赵军的消息,赵军刚刚下山,然后往北方去了。”
田冀闻言,顿时长叹一声:“赵军果然还是不能信任寡人,居然直接向北走了。”
庞煖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忧色,立即拱手道:“大王,赵军缺粮,恐怕廉颇正准备率领赵军回赵就粮。请立即派出使者去追赵军,请廉颇渡过漳水后,停兵漳水北面。
一旦赵军回国,则我们齐赵两国联合对抗秦国的局势就荡然无存,就变成了我齐国与赵国单独对抗秦国甚至是秦魏韩三国联盟。
而赵军屯兵漳水之北,与在西河的我齐军相互呼应,共同对抗秦魏韩三国,则将形成齐赵楚燕四国对抗秦魏韩三国的局面,如此才能限制秦国。”
“善。”田冀应了一声,正欲派出使者,此时,一个斥候来报:“大王,赵将廉颇派使者来致谢。”
田冀一听,喜道:“送粮食的机会来了。”
说罢,田冀便吩咐道:“快请使者来。”
“唯。”
不久,使者来。
致谢完毕后,田冀看着使者道:“廉颇将军如此匆忙的率军返回赵国就粮,甚至连亲自来答谢寡人的时间都没有,想来贵军之中,一定是极其缺少粮食了。”
使者闻言,顿时尴尬的立在原地,不知是该逞能还是该点头。
此时,田冀笑道:“既然贵军缺粮,而寡人手中还有一批多余的粮食,既如此,那寡人就送二十万石给贵军,并直接送到赵国漳北的馆陶邑渡口,并请贵军接受,如何?”
使者一听齐王如此慷慨,送来了赵军乃至赵国最缺的粮食,喜道:“谢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