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说有人在这里吗?去哪里了?”
四周依旧寂静,铃木千夏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继续往前走,当来到亭子边时,她茫然地搜寻着可能存在人影,但奇怪的是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又过了许久,铃木千夏轻声呼唤道:“有人吗?”
接连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铃木千夏鼓了鼓嘴,有些气恼地咕哝了句什么,转身走进亭子将便当盒放下,在凳子上铺了一块布,坐下来耐心等待。
十来分钟就这样在无聊的等待中悄然而过,铃木千夏掩嘴打了个哈欠,转头随意看了眼清澈的潭水,忽然升起过去洗把脸的念头。
当指尖碰到水的时候,蹲在水潭边的铃木千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冬天的潭水冰冷刺骨哪适合用来洗脸,正打算放弃这个想法的时候,脚下不稳从石头上滑了下去。
“呀!”
一声高亢惊慌的尖叫声响彻四周,大惊失色的铃木千夏已经无力调整中心,手胡乱地在地上想抓住什么,然而光秃秃的石头上哪有什么可以抓住,最终还是没能够阻止下坠的身体,眼看着就要落进水里去。
“唉——”
恰在此时,一声轻微的叹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紧接着一道人影闪过,将身体已经与水面齐平的铃木千夏揽在怀里,轻飘飘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岸边。
望着怀里花容失色的女人,霍棱嘴里一阵阵发苦,曾几何时这张面容也是这样一幅表情,不同的是当时脸上蒙着一块黑布,不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霍棱自然是听不懂,纳闷的同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后退两步时还想着怎么脱身,当认出是来人是谁时也意识到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福井平右果然还是“贼心不死”,硬生生地想拉这根红线。
对于这份“好意”霍棱当初就表达了强烈的抗议,这种带着其他目的的姻缘沾不得,更何况包办婚姻是可耻的,非常可耻。
发现铃木千夏目光跟过来,霍棱的头顿时有些大,不确定那是她看没看清自己的脸,更不敢确定福井平右那老匹夫有没有跟她说过些什么,万一被认出来可真就说不清道不明了。
“那个……你站着别动,我先走了。”
霍棱已经退开几步,铃木千夏一直看着他,当听到这句听得懂的华夏语时才意识到他是华夏人,也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请等等!”见他转身要走,铃木千夏急走一步说道,用的是稍显生涩的华夏语。
闻言霍棱脚步一顿,也是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国语,有些愕然与疑惑地转过头:“还有事?”
铃木千夏心里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礼貌地说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霍棱有些汗颜,笑了笑没有说话,之前本来是打算一直躲在暗处不出来的,哪曾想好巧不巧地看到她要落水,还是几番挣扎之后才肯出手。
又见他久久没有说话,虽然算是初次见面不过刚才是事情已经给他加了不少印象分,所以铃木千夏的态度也很友好,于是主动问道:“你是华夏人对么?”
霍棱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当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铃木千夏也意识到他好像不太愿意交谈,心里虽然仍旧好奇但也没有再没头没脑地攀谈下去,便说到了正题。
“爷爷让我来给你送便当的。”
“你爷爷?便当?”霍棱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铃木千夏点头,朝不远处的竹亭看去,那个便当盒还好端端地摆在那里。
霍棱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其实之前躲的时候便注意到了那个饭盒,还以为她是来这里玩赏的,顺便带了午饭,现在才知道居然是来给他送饭的……福井平右果然是用心良苦啊,故意给他们制造这么一个结识的机会。
“嗯,便当是我做的,本来……本来是给爷爷吃的。”铃木千夏有些羞涩地回应道。
霍棱听着有些无语,且不说这便当的来历,单就这“爷爷”的称呼就颇为古怪,还是说她压根就不知道福井平右已经活了两百多岁。
“谢谢,不过我不饿。”
霍棱委婉地拒绝了她的好意,或者说是福井平右的“好意”,直到现在他都还看不透这个人,从老头子的态度中可以隐约猜出两人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按此推论两人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且是不作掩饰的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