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老乔你还跟我打酸腔,怎么一回事倒是说清楚嘛,人呢?先去看看再说。”秦向鹏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一向不喜欢绕弯子那套。
“稍安勿躁,现在上去只会扰到霍棱,对伤情无益,刘家女娃和我外孙女都在上边呢,就别上去添乱了。”乔屹山按住想上楼的秦向鹏,好意劝说起来。
秦向鹏脚步一顿,心想也有几分道理,犹豫片刻后摇头一叹,消了探视的念头。
“先坐下说,小秦你也坐。”乔屹山微微一笑,朝旁边座位伸手虚指,示意坐下来谈。
往楼上看了好一会儿,秦向鹏才在一声叹息中坐了下来,边感叹道:“前两天还好端端,怎会遭此祸事,敌手是谁查出来没有?”
恰在此时秦臻看到龙擎似不经意间投过来的一道目光,心中一动已经了然,最后表情自然坐了下来。
那日晏莎莎并没有跟乔屹山回去,也执拗地留了下来,任由乔屹山和乔瑶如何劝说都没有任何松动,一时间整个刘家变得热闹起来,然而热闹之中的哀愁任谁都感觉得出来。
开年前三天已过,今天初四,年节的气氛也渐渐降下来,有不少门市已经开始营业,一些有紧急工作的企业也有员工开始加班,以便迎接新一年的忙碌。
年节很好地冲淡来了去年年尾时程心语同时辞去一切职务的消息,只是最近有不少有心人依然关注着而已,而最近拜年的宾客几乎都被拒之门外,于是便有人猜测刘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有些嗅觉灵敏的媒体记者已经全副武装的徘徊在刘家四周伺机而动,捕捉任何风吹草动。
然而也就在这时,西山别院突然禁止一切闲人进入,如没有通行证一律不得进入,甚至还能看到有不少黑衣人甚至是军人在门外值守,那些嗅觉灵敏的人顿时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但也只能望着大门无可奈何。
此时的刘家内很静,静得出奇,早些时候不惜代价将燕京城中仅存的名医仲闰原从家宴的餐桌边拉过来,在无计可施的时众人商议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如果再什么都不做任由伤情恶化,唯一的结果只有看着霍棱死去。
仲闰原的医术和名望虽不及在世时的胡渊,但也是一位妙手回春的当世名医,一手针术可堪精妙绝伦,少有人及。
望闻问切之后,端坐于床边的仲闰原捻着胡须凝眉沉思,时而微不可查地摇一摇头,而每当这时站在身后的众人都忍不住心里一紧,生怕接下来会听到无药可医的噩耗。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在场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扰了老医生的思考,引他气恼。
沉思良久,仲闰原摇着头说出了一个结论:“不妙,不妙啊,此等五劳七伤的脏腑实乃老夫平生仅见,加之经脉断续伤灼,生气极衰,难为药石可医。”
可以看到在他最后一句话脱口事,满腹焦灼的程心语顿时脸色煞白,摇摇晃晃中如不是岳凌和顾晴搀扶着,怕是又要栽倒在地。
“仲老先生,求求您救救他……要多少报酬我都给,求求您了……”早已经历过绝望的程心语嘴里喃喃地低诉着,目光呆滞无神,却没有泪水再滴下来。
仲闰原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转头叹息道:“姑娘切莫太过忧心,老夫虽说药石难医,却非完全不可医治,只要寻得一味药再辅以老夫针术,或可缓体内伤情。”
“什么药?还请仲老先生明言。”呆滞中的程心语一下子又回了魂,急切地追问道。
不想仲闰原脸上的笑容更苦,迟疑片刻才慢悠悠地解释起来:“老夫曾在书中偶识一味可生死人肉白骨的灵药,似只应天上有,名曰青岩灵芝,然据老夫所知此物当世罕见,谓之旷世奇珍亦不为过。”
仲闰原将中医的慢性子发挥到了极致,一番话下来屏气凝神的几人都已经急不可耐,但又不敢打断他的话,只得耐下心不肯错漏一个字。
话音刚落,急性子的岳凌已经忍不住追问:“那要去哪里找这个青……青什么的灵芝?”
仲闰原看了看她,露出了一丝让岳凌事后很想暴打他一顿的笑容,缓缓说道:“只可遇不可求啊。”
顾晴终于有些受不了这个文酸气爆棚,而且关子卖到最后什么都没有的糟老头子,怒声骂道:“那岂不是等于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