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棱并不怀疑冷少白有能力杀掉屠夫,倒是对他以这样的方式结束屠夫的生命而感到好奇,确实血腥残忍了些,不过管他呢,反正即便他不杀,自己也不会放过屠夫的。
只是有一件事到现在他依然有些想不明白,当时屠夫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又为什么会对程心语下手?他可以感觉到对方并不是专程对付他而来的,只是恰巧他在那里而已。
“我该走了。”正当霍棱想着事情的时候,冷少白突然说了一句,而且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座位匆匆离去。
霍棱有些愕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里还纳闷着怎么说走就走,而当发现从另一个方向逐渐走来的人时,才知道是什么原因。
嘴边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霍棱转头跟美女调酒师又要了个干净的杯子放在吧台上,等做完这些时已经嗅到了身后传来的香水味,玫瑰香味的那种。
“你是打算谁也不告诉你回来的消息是吗?”顾晴的声音依旧妩媚迷人,一如她身上的味道。
“回来得太匆忙,还没来得及。”霍棱头也不回地应道,只是脸上的笑容更苦,哪里料到顾晴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太匆忙,忙得深更半夜还有闲情来这里喝酒,是不是啊大忙人?”顾晴说着已经一屁股坐在冷少白原先的那张吧椅上,瞄了一眼还在的空杯,愤愤道:“又在勾搭哪个美女?”
霍棱无语,转过头来笑着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勾搭美女了?”
顾晴翻了个白眼,意思很明显,又剐了他一眼后语气缓和了下来:“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一声。”
“下午。”霍棱应了句,扭头看向她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你当这里没人认识你呀?”顾晴的声音又有些没好气,如果不是白琴深夜一个电话过去,这会儿她还在做着美梦呢。
“原来是白琴,果然是好姐妹。”霍棱又将头转向另一边,果然看到一个身姿妖冶的女人正笑吟吟地朝这边走来,连走个路都显得极具风韵,除了天街夜色的老板白琴还能有谁。
霍棱一看更加诧异,第二张支票里的数额还是头一张的十倍,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是我全部的积蓄。”白琴抿着嘴,目光有些闪烁不定,咬了咬牙说道:“虽然这个时候来求你不合时宜,也让我看起来的很可笑,但是我还是想求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霍棱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从白琴的语气里他能感受出事情可能比较难办,而且依然是关于秦楚的。
“救救他,听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而且晴晴说你的医术很高明,或许会有办法治好他的。”白琴的语气里已经带着渴求的意味,浑然不似平时那个兼具妩媚与精干的女老板形象,犹如一个溺水者拼命想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无助。
“秦楚受了伤?什么时候的事情?”霍棱看看白琴,又看看另一边的顾晴。
“唉,情之一字呀。”顾晴先叹了口气,耸了耸肩回答道:“也就一个月前的事情吧,我也是听说了而已,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似乎确实伤得很重,人都几乎废了。”
“怎么会这样?谁敢把他打成这样……”霍棱转念一想已经猜出了大概,后半句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又请我去救他?”沉吟片刻,霍棱有些不解地问向白琴,明明之前对秦楚恨之入骨,现在转过头来又用毕生积蓄去救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应了“爱恨交加”四个字?也太言情剧了些。
“是的,晴晴说你学过医术,而且整个燕京城怕是也找不到更高明的医生了,以秦家的能力到现在都没能把他医好,肯定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我才……”
“你还爱着他?”霍棱突然问道,打过几次交道他也能看出来秦楚这人人品有问题,而白琴的遭遇也印证了这一点,或许女人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万物,但就这点而言他就不怎么想去救,废了也好,省得以后再去祸害别的女人。
见白琴低头沉默霍棱就已经明白,顾晴真说的没错,情之一字无解,是非对错也无须去分清,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