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衣女子最后还是“听从”了阿呆的建议,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挨着只有一尺的距离,幽幽芳香传入他的鼻尖,很好闻,记事以来自己还是第一次和姐姐坐得那么近。
阿呆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不说话,嘴唇动了动后也收回了开口的念头,两人一同安静地欣赏着天边最后的余晖。
“阿呆……阿棱,以后不要再叫我姐姐。”
忽然,一句轻轻的话语传入阿呆耳中,惊得他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慌张地问道:“是阿呆惹姐姐生气了吗?”
花衣女子剪水双眸朝她一睇,带着一抹嗔怨与无奈,嘴角不知不觉地扬起一抹笑意,继而又不看他了,朱唇轻启道:“是啊,你惹我生气了。”
这一说阿呆更急了,忙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些解释起来:“姐姐不要生气,阿呆一定改掉偷懒的毛病,上山砍柴也不在山洞里睡觉了,还有还有水缸的水也一定打得满满的,姐姐……”
“原来去砍柴要那么久,是躲起来睡觉了?”花衣女子斜了个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阿呆脸一红,讪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想也就那么几回而已,倒暂时把眼前最要紧的事情给忘了。
“唉——”
幽幽一叹传来,阿呆才记起了还没得到原谅,刚想开口,却听到花衣姐姐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口吻对他说话,那绵绵柔柔的声音让他愣住了。
“阿棱,姐姐不生你的气,只是……以后叫我书书好了,就像以前那样,好吗?”
“姐姐的名字吗?”阿呆下意识地问道,现在想想还从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都是直接叫姐姐,不知不觉间都习惯了。
“嗯,姐……我叫莫书书。”莫书书柔柔地看向他,在心里悄悄地补充了后半句:“那个一直爱着你、追着你、粘着你、念着你的小书书。”
不过今天古永乃至大部分县委干部都撂下手头的工作,天刚亮时就扎在县委大楼里忙得热火朝天,一个个干劲十足,而且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尤其是作为县里***的老古,自昨天开始那笑就没拢过嘴。
十亿,那可是相当于五年的财政拨款,对于人口只有十万不到的佛坪县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这笔钱要是使得好,能让整个县的档次上一个台阶,彻底摆脱贫困县这顶破帽都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有钱能干的事太多了,何况那可是天上掉下来的政绩,他老古自问为官一任,从没做过贪赃枉法的事儿,可就是升不上去,心里那苦水往哪倒,或许这次上头没准能看到他也是能闪光的金子,让他再上一台阶儿。
说到底还是他老古眼神儿好,运气更好,就到临镇上走了那么一遭,又临时起意到镇上唯一的一所小学看看,恰就让他遇到了那个孩子堆里天仙儿一般的人物,事后想想还真他娘的跟做梦一样,对方甫一知道自己身份,开口就说要捐款十个亿,跟谁说理去?
不大的办公室里,古永舒服地靠在办公椅上,坐了半天功夫累得够呛,那老腰酸得不行,还贴了几片虎骨贴,没办法要处理的文件实在太多了。
坐了一会儿,古永有些怅然叹了口气,有些莫名其妙,忽然一激灵睁开了眼睛,匆匆拿起桌面上的电话,想想到现在还没请那位大金主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光顾着兴奋,连礼数都忘了个干净,传出去还以为他老古掉钱眼里去了。
不过手刚一碰到电话,古永又讪讪地收回了手,这才想起人家压根就没给自己留过联系方式,要怎么联系?
一念至此古永又有些佩服,一般有钱多到一定程度的人,钱已经成了数字,不就图个名吗,搞搞慈善捐捐款,可是这位连个名儿都不报,到底图个啥呢?对了,她好像逢庙便拜,见寺就进,难不成做了太多亏心事儿,想积极阴德?可是看那模样也不像那种人啊。
一时间古永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他正了正身形,又投入了下一阶段的工作当中,真个兢兢业业的干部楷模。
……
……
佛坪县东南向不远的有座庙武昌庙,临山而建,供的是山神土地,虽是小庙小神过香火倒是挺旺,逢年过节,求神祈愿的香客络绎不绝,因为传闻很是灵验,在这一带很是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