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她的性格,一个嫉恶如仇的警察,很难一下子转变到雇主利益为先的角色,你应该很清楚这点。”
“你倒是含蓄,不过也没你说的那么阴暗。”
霍棱并没有点破其中的关节,彼此心知肚明就好,曾经受雇于袁奕的那几个队员便是活脱脱的例子,如果让岳凌为雇主的意愿去打人,恐怕她的条件反射的会去想那个人该不该揍,道德准则先是一道坎。
不同于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全职保镖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如果雇主收到欺辱或者人身伤害时,无论如何保镖都是要挺身而出维护雇主的利益,如果不,只能说你不称职。
“所以你还是觉得她待在警队最合适?”
“也不是这么说,她这个人容易被情绪左右,换句话说是容易冲动。”
“你对她倒是了解得很。”
说着顾晴睨了他一眼,然而他只看着前方不为所动,微微一叹后道:“到底是个倔强的女孩子,受打击是正常的,无论是静湖峰、十八里店还是坪垄煤矿,再就是聂天远事件,都是促成她做出这样决定的诱因,不过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你。”
“我?”霍棱诧异地看向她。
“不然呢?你的出现,让她认识了一个从未知晓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什么警察、杀手、特工,都跟土鸡瓦狗似的,说杀便杀害不带眨眼的,她原有的世界观和引以为豪的荣誉能不受冲击吗?”
霍棱默然,人与人区别之处便是思维的迥异,有人可以接受世界的另一面,继续过着原有的生活;有些可以接受,但却想去那一面的世界看看,毫无疑问岳凌便是这样的人,执拗得可爱。
“要我说吧,你就不应该拦着她,二级的规格实在是有点下绊子的嫌疑。”顾晴语气有点怪,早就看破了这一点。
不想霍棱却摇了摇头,解释道:“如果她真想认知那个世界,二级的标准只是最勉强的门槛,跨不过也只能说明她注定无缘,那个境界不是谁都到得了的。”
“还那个境界,不就是知微吗?”顾晴说得有些酸溜溜,想当年她硬生生地挤入这个行列,耗费了多少时间和艰辛,才勉强得入,如今三十好几了还是止步于刚刚跨过门槛的地方,再无寸进。
“门槛就是门槛,足以隔绝绝大多数人的天堑,你应该最清楚这点。”霍棱看向她,很早之前他便知道顾晴不靠内功,仅凭外功就能到达这一境界,不得不说让人佩服。
顾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说的不是每一道理,回想当初的自己,那都是拼着伤痕累累爬上来的。
“不说这个,考核开始了。”霍棱淡淡地说道。
……
校场上,岳凌已经摆出了一个攻守兼备的姿势,在她身边围着五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乍一看好像一个弱女子即将被一群恶霸欺凌一样,强弱鲜明。
四周观看的队员们都自发地停止了交头接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有些人眼中都有不忍的神色闪过,这是考核?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去的,林队也真是的,怎么舍得这么对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太不怜香惜玉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那些个抱有这一想法的人打消了这个念头,目光也由不忍变为诧异,最后再到难以置信。
短短几分钟时间,便有好两三个队友被撂倒在地上,而那个看起来娇小纤弱的身影只是有点狼狈而已,根本不见落败的迹象。
女人,怎么都那么强吗?
说来也奇怪,可以想象石山内部的密室是个耗资巨大的工程,而且运用的技术也是难得一见的,凭华夏的国力建造虽不再话下,但既然是为郓城而建的,为什么不允许无限制使用,如此不是更好。
想不通的事太多,霍棱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探究这种可知可不知的秘密,此来目的极为明确,便是那间可以让他在深层的意识当中,体验与自己生死交战的过程,这是一种几乎无法形容的画面,就好比某些小说中修仙大能制造的幻境一样,连痛觉都极为逼真。
霍棱在自己手里“死”过无数次,意识幻境中的那个“自己”才是最强的自己,只有寥寥数次他能与“自己”打成平手,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