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巧不巧的是,紧贴在墙壁上偷听的他还在想怎么去调查,调查什么的时候,让他听到了那番十分古怪的对话,只迷惑了很短的时间,他便感觉到一股既强大又熟悉的气息锁定在自己身上,与早些时候被人跟踪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那一刻,他知道他想错了,对方根本不是阿棱那方面的人,而是一直以来师父苦寻不得的那个人,那个现阶段必须由他来对付的宿命之子。
冷少白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师父让他宁杀错勿放过,只要有这个可能他就会执行,何况现在几乎已经确认了对方的身份,那更没有放过的道理。
追击中的冷少白毫不理会四周事物,波澜不惊的表情中却渐渐有了些凝重,他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对方的速度在他之上,实力有七成可能也在他之上,如此判断他取胜的可能性不大,那对方为什么要跑?
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冷少白骤然由动转静,紧紧握着手里那把黑渊,心里隐隐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中了什么圈套。
冷少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呼吸都在那时放慢了许多,手里的黑刀依然保持着与地面相同的角度,向外散发着诡异的寒芒。
铃木直之介敏锐地看到,那柄黑色怪刀的刀尖处,正在吞吐着一缕黑气,而随着潮汐般的起落,周围空气中的能量也在那个过程里有着同一频率的流动,实在是一把很古怪的兵器。
正分神的时候,铃木直之介忽然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骤然一凛,紧接着前面的那个人影已经动了,只见那把很古怪的兵器在他手里猛然一挥,也不见前方有任何劲气闪过,坚硬的地面已经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一直延伸到最黑暗的远处。
再看看头顶上的夜空,铃木直之介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到不正常了,因为现在看去黑沉沉的才是应有的景象,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看到头顶上繁星点点,乌云盖顶的天气怎么可能有星辰。
冷少白挥出无声地挥出一刀,便静静地看着某个地方静立不动,不多久视线微转又看了眼另外一个地方,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正前方那条裂痕的尽头上。
三道方向,代表着有三个人正在暗处,而刚才那个星辰结界却需要四个人以上才有足够的力量布置,所以还有最后一个没有现身,冷少白心知自己已然中了埋伏,而且是早就设计好的埋伏。
刚才那一刀他用了全力,借助黑刀之力才勉强突破那层结界,不过他很清楚既然对方有备而来,手段不可能限于困住他而已。
暗中调整着呼吸,冷少白想让自己的状态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他知道一旦陷入这四个人的围攻中,他想要不死的可能性不大,甚至于全身而退都难。
“呵呵,此子果然非同一般,看来是错不了了。”忽然,空荡荡的巷子里响起了一道苍老而浑厚的声音,似近似远无法确定具体的传来位置。
“管他错与不错,一同杀了便是。”又有另外一道声音传来,同样地无迹可寻。
“小小年纪便已到了与我等七尊比肩的境界,着实让人汗颜。”最后一道声音隔了许久才传来,方向不似前两道声音那般飘渺难寻,而是真真切切地从巷口的方向传来。
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话音,冷少白始终面不改色,目光一直静静地注视着正前方逐渐走来的那道黑影,他知道现在的局面很被动,一对四他没有任何胜算,但是如果拼死一击,或许可以重创甚至是杀死那个人,他有这个信心。
正当冷少白心中盘算着如何在死前拖上一个垫背的时候,那道黑漆漆的人影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冷少白面前,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嘴边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显得十分和气温厚。
“你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青琊在冷少白几步之外站定,瞥了眼他手里的黑刀,笑着问道。
冷少白依旧沉默,然而就在这片刻的沉默中,巷子里已经多了三个人,无一不是带着一副面具,看不清容貌,让他放弃了刚刚那个看上去可以成功的机会。
没有得到回答,青琊并没有任何不喜,反倒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冷少白,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