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棱见她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心里有几份愠怒,于是忍不住开口背诵:“清池过雨凉,暗有清香度。缥缈娉婷绝代歌,翠袖风中举。忽敛双眉去,总是关情处。一段江山一片云,又下阳台雨。”
程心语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首《卜算子》确实是她名字的由来。
上一世,两人成为恋人以后,程心语曾经拿这首词考过霍棱。
这么偏门的词,霍棱当然不会背了,于是被女朋友罚抄写了几十遍,记得牢牢的。
现在程心语问起,自然是信手拈来。
这下子果然把程心语震惊到了,她忍不住说:“好厉害!你是我认识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猜到我名字出处的人!而且还能背出这首词!”
霍棱心中莫名有一种得意,骄傲的“哼”了一声,眼光看向房顶。
程心语也不以为意:“你是在哪看到这首词的,怎么也会背?”
霍棱貌似得意洋洋地说:“别忘了,我可是幽州大学的高材生,自然是博览群书。我考上的是211、985双一流大学,可不是那些普通的本科学校的学生能比的。”
本来,霍棱的性格是比较谦虚谨慎的,但是,他看到程心语就觉得不爽,就想故意气气她,让她难堪。
果然,听了这话,程心语脸色沉了下来。
她就读的是盛阳师范大学,只是一所二批本科学校,自然与幽州大学差很远。但被人家这么说,终究心里不痛快,忍不住语带讽刺:“呦,真了不起啊!果然不愧是天子骄子!”
霍棱扬起下巴:“那当然,所以今后不要拿这些低水平的东西来考我了,考不住的。你能会的诗词,我上小学就倒背如流了!”
程心语本来还挺佩服他的,没想和他争这口气,现在见他高傲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不禁冷笑一声:“是吗?如果有你背不出来的怎么办?”
霍棱率先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左右摇晃:“不存在的。如果有我不会的,这间办公室以后就让给你用!”
“好!一言为定!”程心语也被他惹生气了,跟他进了办公室,坐在他对面。
“随便说几首诗吧,看我会不会。”霍棱翘起二郎腿。
程心语略一沉吟:“‘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后面几句是什么?”
这四句基本人人都会,但很多人都没听过后四句。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霍棱毫不犹豫。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后两句是什么?”程心语又抛出一首诗。
这两句流传也很广,但是一般人也仅知道这两句。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霍棱对答如流。
程心语暗暗佩服,看来一般的诗难不住他,于是开口:“曹植的《七步诗》会背吗?”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基本都听过“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四句,但是,这其实是罗贯中修改后的。
霍棱自然没有上当,背诵道:“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程心语目瞪口呆。
她哪里知道,上一世的自己喜欢这些诗词,有一本珍藏的《诗词选集》,后来借给了男朋友霍棱。
然而,两人突然分手,这本书也落在了霍棱那里,没有再还回去。
霍棱深受失恋之痛,总会想起程心语,闲来无聊把这本书上的上百首诗都背了下来。
所以,刚才他故意说程心语会的诗,他都能倒背如流,就是猜想程心语会拿这本诗集上的诗词来考她。
果然,程心语上当了。结果,不但没为难住霍棱,反而被他秀了一波操作。
只是,这种秀不但不会让人觉得佩服,反而觉得恶心,轻易不动怒的程心语也气鼓鼓的,忍不住冷哼一声:“会背几首诗,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霍棱眼珠一转:“除了背诗,其它的我也是出类拔萃,随便你考我物理化学、生物地理,我都行。”
程心语却说:“真的?随便我考什么题目,你都可以?”
霍棱点点头:“没错,只要是你会的,又标准答案的,都可以。”他已经预感到她要考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