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霍棱冷静的同时也被打出了一丝怒气,如此憋屈的局面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果不去会一会这个人,怕是会在他心里留下一道阴影挥之不去。
凛凛风声呼啸而过,高速的缩短距离已经能让霍棱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气息,位置就是在山脚一颗大树上。
不过霍棱能腾空能滑行却不能飞行,身体接着弹跳行进的距离始终有限,按常理数十米后他也不得不下落而去,然而半空中他却做了一个常人极难理解的动作,只见他的右脚在一片雪花上重重一踏,那原本要下坠的身形再度弹射而出,跟上那道渐远的劲气。
其实霍棱所踏的并非雪花,只是恰巧那片雪花出现在那个位置而已,真气外御是那本无名功法让霍棱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武修之路的关键点,初时受到老头子踏空而行的启发,他已经将这种能力练得炉火纯青,真气无形亦有形,只要运用得当也能够成为半空借力的点。
无疑霍棱已经做到了这一步,并且运用得十分娴熟,半空中两次借力让他在眨眼间已经到达了那颗大树的前面,那道伫立枝头的黑影面前。
凌厉的劲气以及刀锋几乎同时而至,他的身法令人咋舌,攻击无可挑剔,当然一击奏效他却不敢奢望,果不其然在两道锋芒割破那道人影时,却没有任何实质的阻隔,仿若无物。
劲气毫无阻隔地切断了树干,朝着既定的轨迹扎入密林当中,接二连三的坠落声充斥耳畔,霍棱立在那道残影缓缓消散的枝头,望着另一个方向,那里站着一个人,脚下依旧是树枝。
那是一张极为冷漠的脸,有一道堪称丑陋的伤疤划过整张脸,服饰是那种古朴的和服,扎着腰带,一把狭长的武士刀斜在腰际,刀还在鞘里却已锋芒毕露。
在看到这个造型的时候,一个名字渐渐浮上霍棱的心头,记得那时他还与项烨谈论过,没想到今晚却成为了面对面的敌手。
“屠夫。”霍棱默念着这个名字,眼中一片平静,只有心里滋生的杀意不曾稍减。
有一种人杀人并不需要任何理由,只凭心情,显然对面的屠夫完全符合这一特点,而且他还有一个十分残忍的怪癖,那就是喜欢杀人之后把对方的头颅割下,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方式放在一个地方,用于观赏。
屠夫之名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但人如其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没有人知道他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却往往能让人谈之色变,或许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他是所有强者的敌人。
对于屠夫突然找上门来,霍棱短时间内无法猜出其目的,而且因为他的出现让今晚的事更显得扑朔迷离,然而对阵屠夫他拿不出太多的信心,刚才那一击几乎是他的战力和意识的极限,但还是被对方轻易地躲避,接下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希望能够拖到救援赶来。
没有多余的废话,也不需要废话,两人之间安静了片刻之后,霍棱主动发起了进攻,两颗大树间的距离转瞬即逝,凌厉的刀锋毫无花俏地抹向屠夫的咽喉。
杀机临身,屠夫依旧安然不动,那薄薄的嘴唇微不可查地翘了翘,脖子微微后仰,那抹足以削金断石的刀锋只差寸缕地从咽喉前划过。
一击未果,半空中的霍棱右手猛然一折,去势未减的匕首极为突兀地改变了轨迹,沿着相同的轨迹和相反的的方向再度刺了过去,目标依然是咽喉。
叮——
一声清脆的金鸣声回荡在风雪声中,霍棱匕首的尖端刺在了那柄武士刀只抽出一寸的刀身上,火星四射时微微照亮了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那一刻他看到屠夫邪异地笑了。
一句高喊后却无一点回音,程心语站在门口呆了一瞬,才想起来吧浴室的灯打开,然而当视野大亮的时候她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出现,泡在浴缸里的不是霍棱,而是小霍子,热气蒸腾中漂浮在即将溢出鱼浴缸的绿色水里。
“小霍子!”程心语又是一惊,急忙上去查看,顺便把水龙头关了。
大黑狗腹部那个狰狞的伤口让她忍不住捂住了嘴,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上楼前还好端端的小霍子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又是什么人会对一只狗下此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