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抿着嘴唇,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是只犹豫了瞬间,却再次点下了头。
“阿呆,去提水上来。”说话的是那个年轻女子,长相平平,身着碎花布衣,扎着麻花辫,十足一副山野村姑的模样,唯一值得称赞的是那双明亮无比的眸子。
“哦,好!”同样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憨憨地应了一声,提着两个木桶小心翼翼地下到水潭边,刚想提水的时候似乎看到了水里的鱼,于是丢下捅兴奋的指着水里喊道:“鱼,好多鱼,快看。”
布衣男子便喊着还边回头兴高采烈的招呼女子过去,好像一个心知不全的孩子,可是明明长着二十来岁的身体,全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
花衣女子似乎并不想理会他,可是又耐不住他手舞足蹈的叫喊,最后还是走了过去,与布衣男子一齐看着水里游动的鱼儿。
“阿呆,今晚想吃鱼吗?”看了一会儿,花衣女子忽然问道。
“想!”阿呆急忙应声,还煞有介事地朝他点头,傻里傻气的。
“你先把水打好。”花衣女子转头看向他,谈起了条件。
阿呆一听,笑得格外灿烂,也顾不上再多看两眼,急忙端起被丢掉的两只木桶,一手一只浸到水里,再抽起来时水已经满了。
花衣女子满意地看了眼两个水桶,随意地伸出左手,五指微微一抬,只见一条水柱从水面上凭空升起,原本在水中游弋的鱼也跟着飞了起来,最后准确地落入其中一只桶里。
落下的水花将已经看呆了的阿呆溅了一身,可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一样,看看水面,又看看水桶里的两条鱼,最后乐不可支地傻笑起来。
“想不想学?”花衣女子问道。
“想!”阿呆回答得很快,点头如捣蒜,晃动的水溢出后,又把他的鞋湿了一遍。
“那把水提回去。”
花衣女子说完转身往回走,阿呆屁颠屁颠地跟在身后,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随后两人渐渐消失在山间的小路上。
……
……
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一男一女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着,并没有任何交谈,此时花衣女子的手里多了一片翠绿而狭长的树叶,也许是四周太过静谧,又或许是女子突然来了兴致,只见她将树叶放至唇边,不稍片刻清脆悠扬的音符从她嘴里跳动而出。
“姐姐又吹树叶,好听。”似乎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布衣男子笑着说道。
花衣女子并没有理会他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所做的事情当中。阿呆也停止了说笑,静静地聆听着在他的认知里最好听的声音。
一段不知名的乐曲很快结束,布衣男子有些意犹未尽地咂巴着嘴唇,好奇地问道:“姐姐不吹了?”
“累了。”花衣女子头也不回地应了句。
“哦。”阿呆有些失望。
这时,花衣女子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木讷的布衣男子。
阿呆不知道她会突然停下,险些将桶里的水撒出来,匆匆停稳后心有余悸地看着逐渐平稳的水面,这才放心下来。
“你是谁?”花衣女子问道。
“阿呆啊。”布衣男子很自然地应道,可是眼里却有着迷茫,继而又笑了起来:“姐姐又问这个,已经问了好多次了。”
“以前呢?”花衣女子又问。
“以前?”阿呆再度露出迷茫的眼神,想了好久似乎找到了答案,回答道:“以前没有名字,是姐姐取的名字,阿呆。”
花衣女子有些失望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转过身去,继续前行。
“怎么每天都要问一次,真奇怪。”阿呆疑惑地咕哝了一句,然后又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小路翻过一座山头,最后来到山脚下几幢树木掩映下的木屋,木屋前围着半圈篱笆,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一角种着一垄青菜,还有一架豆角,更奇妙的是还有一口水井,一口大缸。
阿呆认真地将两桶水倒进缸里,并不觉得那口水井的存在与自己翻山越岭去提水有什么冲突的地方,因为他每天都做着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
花衣女子在回来时便走进了一桩木屋里,很久没见出来,而阿呆在倒完水后又自觉地倒一边拿起斧子开始劈柴,完了之后还要菜地淋上一遍,今天的活很重,他需要在天黑之前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