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装老人眉锋一挑,再次用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他,从头到脚一个地方都不落下,仿佛在寻找着能为他回答得那么干脆的佐证,可惜的是一个人的能力又如何能从外表中开出来。
三个问题下来,霍棱已经可以确定此人的身份地位必定和乔屹山相当,而且深知郓城和炎龙的秘密,能有如此地位的和职业特征的人,他只能想到一个,也只听说过一个,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你可知秦楚是什么人?下手的时候难道没有一点顾忌?”相比之前,军装老人的目光中已经带了些许好奇,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知道,什么身份与我无关。”霍棱淡淡地说道。
军装老人眼中的好奇又浓了几分,像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迫不及待地又次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我是谁?”
这次霍棱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大量了一下他那身军装,又看了看乔屹山才回答道:“来的时候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哦?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此时军装老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沉默了片刻,霍棱再度迎向他的目光,缓缓道:“猜的。”
军装老人先是一愣,随机哈哈地笑出声来,笑声稍显粗犷却不失风度:“哈哈,老乔啊老乔,果然和你说的一样,此子真是个妙人,难得啊难得。”
乔屹山苦笑着摇了摇头,扭头看向霍棱说道:“现在知道了吧,和你那孙子比起来霍棱给人的印象更深刻吧?”
“是是是,你就别夸了,再夸就成天上少有地下难寻了。”军装老人渐渐敛起笑声,摇头一叹:“秦楚输得不冤,单凭那性子就已经输了半截,还怎么比呀。”
乔屹山含笑不答,然后伸手朝旁边的石凳示意了一下:“霍棱,过来坐。”
霍棱道了声谢,依然走过去坐了下来,此时面前早已经摆好了一杯个茶杯,只不过是空的,婉拒了乔屹山替他倒茶,也不虚套自己倒了一杯却没喝,上午喝茶对身体并不好。
期间军装老人一直观察着霍棱的神态举止,半是好奇半是疑惑,因为从没见过有年轻人在他们两人面前还可以如此从容淡定的,无不是恭敬拘谨,而他……完全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得不得了。
“你就不问问我叫什么名字?”见他放下茶壶后又没了动静,也没给他倒一杯,军装老人忍不住问了一句。
霍棱转过头来,淡淡一笑道:“知道老人家您姓秦就够了。”
出乎意料的回答又让军装老人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我是姓秦,不过燕京这地儿姓秦的可不少。”
“但在这个年纪又可以与乔老爷子坐在这里喝茶的,恐怕只有一个。”霍棱迎着他的目光,名字说不说出来不重要,知道是谁就行了。
“哈哈,你这绕圈子的水平,真和老乔有得一拼,怎么尽学文人那套,也忒不讲究了些。”军装老人忘情之下捶桌大笑,坚实的桌子都跟着震了震。
霍棱目光微微一闪,这一下子虽不见得多霸道,可也有着几分练家子的底在内,看来这个秦向鹏也是学过武的,不然没那么大力道。
“怎么文人就不讲究了?”乔屹山这时插了句嘴,显然他就是秦向鹏口中的文人,自然要对这个论调辩驳一句。
“做事不干脆,那能讲究吗?”秦向鹏顺口顶回了一句,当然玩笑的意味居多,那么多年下来没少为这种小事争辩,都习惯了。
“讲究不能与干脆混为一谈,霍棱话里的意思你没听明白就没听明白,不需扯上讲究一词。”乔屹山含笑回应,跟笔杆子打交道那么多年自然对语言很有研究。
“行行,你肚里墨水多,今儿个不跟你辩,主题是霍棱咱说他行了吧?”秦向鹏摆了摆手,没兴趣纠结下去。
乔屹山摇头一笑,与他同时向霍棱看去,却先开了口:“霍棱,今天找你来,确实有件事。”
霍棱看了他一眼,道:“那为什么峣禹对炎龙有那么大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