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谢了!"
度世晖这话说的简直比便秘多要来的痛苦,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闫千傲的眼底闪过一抹锋芒,看来这事儿和二皇子度世晖还有不少的干系,哼,想要算计本太子的太子妃,你们还得再回娘胎里多练练啊!
可怜啊可怜,美黯公主的那张脸了!
他的感叹还没完,那边辛美黯就毫无预警尖叫起来,"哎呀,好疼,二哥,我的脸好疼啊..."
怎么回事?
阮七小姐不是将解药给美黯公主服下了吗?
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到底又出了什么异常了?
"美黯?你怎么了?"
二皇子骆颠也被吓了一跳,自家妹子这一声尖叫,甭说没有淑女风度了,就是街上那些妇人耍起泼来,声调也不过如此激扬?
他问了一句,神情就有点不悦。
"我...我的脸...我的脸..."
美黯公主原本尖叫的时候是两只手捂住了脸的,这会儿她转向自家二哥,手颤颤抖抖地从脸上放下来。
啊!
骆颠一眼看过去,顿时惊悚地蹬蹬退后了数步,脸色也直接变成青灰色,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美黯公主的脸一开始也就只是长满了红疹子,看起来有点瘆的慌!
但现在,在红疹子的基础上竟出现了一片片的溃烂,不住地有脓水从脸上滴落下去,渐渐地,就似乎能看到她脸颊皮肤下面的鲜红色血肉了!
"阮朱琪,你对美黯做了什么?"
骆颠震怒,一句话说完,身影急转,须臾间就到了阮朱琪跟前,一扬手,一股劲风就直逼阮朱琪面门而去。
哼!
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之后,另一道浅色的身影就好像是掠来的一阵风般的阻在了骆颠跟前,骆颠是在盛怒之下对阮朱琪挥来的一拳用了全身的力气,但他的千钧之力好像是忽然就撞到了墙壁上,莫大的反弹力将他整个人就给顶了回来...
轰!
骆颠高大的身躯直接就飞上了半空,在与房梁碰撞后,颓然掉了下来,直接面朝下就摔得眼前金星乱窜!
众人都被突然发生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不过,在看到那个挡在阮朱琪身前一拳就将骆颠给击飞了的是茗背国遨太子的时候,又都个个低下了头,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刚刚我穿越了,我去了一个美好的没有太子的地方梦游了...
几乎所有人都暗暗在心里嘀咕了。
"骆颠,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太子的人是那么好被欺负了去的吗?这一次算是警告,下次,不要怪本太子心狠手辣!"
啊?
都被一拳击飞上房梁了,这还是警告?那不警告会怎样?直接碎尸万段吗?
众人心惶惶,更对这位不可一世的霸道太子,忌惮惊惧。
"你...闫千傲,你欺人太甚..."
骆颠被摔得七晕八素,嘴角都有血流出来了。
他费力地抬起手指向一边的美黯公主,"阮朱琪,你...你给我皇妹服下的是解药吗?为什么她的脸变得更惨不忍睹了?"
一句话,他吐了一口血。
坐在上面的东皇也要吐血了。
他好端端的乾坤殿房梁险些被撞坏了不说,这会儿又弄得血光四溅的,真是...真是不吉利啊!
"拿枚手帕来!"
他冷脸给身边的李公公使眼色。
李公公心领神会,急忙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帕来,然后快步走到了骆颠趴着的地方,手拿着香帕,弯下腰去...
"谢...谢谢李公公..."
骆颠刚伸手要接拿枚香帕,却见李公公直接把香帕按在地上,蹭来蹭去,擦过去,擦过来,直接地板又像最初那样光亮洁净了,这才直起腰来,脏手帕递过去,"呃?二皇子,您谢老奴是什么意思?是想要香帕吗?"
我倒!
众人只觉得头顶上一阵天雷滚滚,都脏成这样的香帕再拿给二皇子擦嘴,这个...那个...
骆颠掐死李公公的心都有了。
这个死太监摆明了是在愚弄他啊!
他愤然抬头直视东皇,"皇舅舅,看来东岭国和母后讲述给我们兄妹的样子完全不同,我们明白了,这就马上回国!"
呵呵!
东皇本来是气恼他们兄妹两个人总是给自己找麻烦,但既然骆颠这样说了,他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小李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玩笑?快点给朕的外甥拿一枚干净的香帕..."
"不必了!"
骆颠一咬牙,忍着周身的痛,从地上爬起来。
"皇帝陛下,我们兄妹乃是大成国使臣,是被你们东岭国邀请来的,现在我们的人身安全受到了阮朱琪和遨太子的威胁,请问,作为东道主,皇帝陛下是不是该给我们讨还一点公道呢?"
他在恼怒之下,皇舅舅也不叫了,一口一个皇帝陛下,那种疏离与憎恶也是可见一斑了。
"你们看看我家皇妹,本来脸上只是长了疹子,现在呢?"
他说着,更是将辛美黯一把拽过去,让她抬起头,她的脸就直接和在场的人面对面了!
啊?
好恶心啊!
天啊,那还是一张人脸吗?
有人被骇然的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辛美黯那惨象,更有的甚至直接就转身面对着墙壁,干呕。
"呜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跟母后说,这里不是她的家了,因为没人会在乎她的付出..."
美黯公主哭得比杀猪都要惨了。
东皇的脸色变了。
尽管当年嘉美公主和大成国的联姻是为了他能顺利登基而做出的努力,但被当众如此揭伤疤,却是他作为一国之君最不喜的!
"美黯,你这是什么话?朕这里怎么会不是你母后的家?"
他的话语中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意。
"皇帝陛下,既然这里还是母后的家,我们都是母后的孩子,那么今天就请您作为我们的家长,给我们说句公道话,美黯的脸是不是那个女人给害的!?"
骆颠手指指向阮朱琪,一脸的愤怒。
这个...
东皇有些犹豫了。
一个阮家,倒是不能把东岭国怎样,可再加上闫千傲,似乎就有些不妙了。
到底要不要因为自己这两个不争气的外甥而得罪两个大国?
他在权衡利弊。
却在这时,阮朱琪悠悠地说话了,"二皇子,美黯公主,今天的事儿一开始你们是不是跑到东皇这里指控本小姐给美黯公主下毒了?还说什么,那毒液是我母亲发现的,所以下毒之人就一定是我?对吗?"
看着她那张宛若仙子般凝白无暇的脸,骆颠稍稍停顿了下,然后点头,"哼,难道不是吗?美黯是昨晚戍时在你那里喝了茶水的,回去后就满脸满身长了红疹子了!"
"呵呵,这个还真不是!"
阮朱琪笑了,笑得很怪异,但那张俏脸却因为这一笑而更美了。
"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说,那杯茶不是你给我家皇妹喝的,她脸上的红疹子也和你无关吧?"
骆颠惊悚了,这个女人想干嘛?她刚刚不是承认茶水里的毒是她下的吗?
"真和本小姐无关,因为本小姐昨晚上牙根就没见到过美黯公主,戍时,戍时呢,本小姐和一个人在一起,那个人也在今天现场,要是二皇子和诸位都不信的话,本小姐可以请他到前面来作证,证实昨晚上戍时我和他是在一起的..."
阮朱琪这话一说,在场有几个人的心里就有不一样的感受了!
阮沂源在想,小七妹这是又想玩什么小把戏啊,哎呀,我思路总是跟不上小七妹的节奏,我肚子疼...
闫千傲呢,则是饶有兴趣地站在阮朱琪身后,小女人喜欢玩,偏偏还有那些不知死活的跑来跟她玩,这下好了,小女人玩上瘾了!嘿嘿,太子妃,你尽情玩,有玩不过关的,本太子帮你!
他本来就极其冷艳,这会儿再面带着宠溺之笑看着阮朱琪,越发显得玉树临风,俊美无匹!
看着肃漢眼神一直不离阮朱琪,度世胤轻声在他耳际说了句,"如此飞扬跋扈的女人,你真确定想要?"
"她若是小羊羔,那就了然无趣了!"
肃漢的嘴角荡开一抹笑意,小羊羔肉再嫩,那也只有一个作用就是被吃掉!而小狼崽子,却是吃羊羔的,吃的多了,野性就更彪悍了,那样征服起来,也才会更有成就感!
戍时已经很晚了,阮七小姐会和谁在一起呢?
很多人都你看我,我看你,想要找出答案来。
"你乱说,戍时美黯明明在落英别院见到了你,还喝了你的茶水!"
辛美黯这会儿也不顾得被人知道她堂堂公主毫不嫌弃地喝了别人的茶水这丢人的事儿了,直接就对着阮朱琪吼上了。
"哎呀呀,美黯公主,有理不在声高啊,这话难道东皇陛下没教给你知道?"
阮朱琪继续满面笑颜地看着安氏两兄妹。
呃?
怎么还有朕的事儿呢?
他们又不是朕的亲生儿女,朕有必要管束吗?再说了,就是朕的亲生儿子,朕也没空儿管啊!
东皇的脸黑了再黑。
"皇帝陛下,她竟敢大胆地指责您,难道这样您也忍了吗?"
骆颠一下子就抓住了这话题了,直接就质问上东皇了,言外之意,你就是一个笨蛋皇帝,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都被人指责到眼前了,还装着什么没听到,没看到吗?
朕什么都听到了,也看到了,可朕能怎样?
直接掀了桌子,把南越国和茗背国的使臣都给赶出去吗?
东皇冷沉着脸,也不看骆颠,只是冷冰冰的眼神看去阮朱琪,"朱琪,这里是朕的乾坤殿,你不能随便乱说,还是解释下,昨晚上戍时,你到底和谁在一起?有人证的话就让他上来,朕也好根君你们双方的话来评断到底公道在哪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