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六公子呢,挨打挨饿了不说,还对自家七妹这种拿自己换点心的精神大大地赞扬!
"那么小姐,请问下,您赌多大的呢?"
有擅长掷色子的赌徒凑过来,问道。
这样一个小女人,长得美,武功好,但赌技不一定好啊!
他们都跃跃欲试,想要把阮朱琪身上的银子都赢光了,然后没准儿呢再把美人赢回去呢!
"我赌...一两银子的!"
阮朱琪这话险些就把刚问的那位给吓死了。
赌一两银子的,这位小姐,您这是来赌的,还是来涮着我们玩的啊?
"就一两,你赢了就是你的,而且加上我..."
阮朱琪这话一说,顿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些赌徒们看着娇艳如花的阮朱琪,眼珠子都亮堂了。
"我赌!"
十几个男人一起奔了过来。
"这一局下来,不管你们谁赢了,那么这一两银子,还有本小姐就都可以带回家去,但如果本小姐赢了..."
阮朱琪的表情冷而傲,"我赢了,就是一万两银子!"
啊?
你输了才一两银子,我们输了,那就要给付你一万两银子,这个事儿,似乎有失公允啊!
"哼,我家小姐的身份岂止一万两银子?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想赌就赌,不想赌就滚蛋,别耽误我家小姐...咳咳,劳动致富!"
丹青小脸一绷,说道。
"谁说我们不赌啊!赌,一万两就一万两,这样的美人如果能弄回家去,别说是一万两,就是十万两也买不来如此的天姿国色啊!"
有男人说着,就啪一声把一张万两的银票拍在桌子上...
"我们也赌..."
很快又有几个赌徒参与进来。
阮朱琪先开始掷,她抿着唇,眼神淡定,皓腕抖动,手中的色子筒开始晃动,几枚色子碰撞到色子筒的筒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渐渐地这种声响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急促,大有某个夏夜里一场骤然降临的暴雨般,雨点如鼓点声敲击着夜的深邃,一望无际的黑,看不到光亮,却听得见冥冥中某种召唤!
所有人的心都被她手中小小的色子筒给抓住了。
任谁都没想到,一个姿容倾城的女子,竟玩色子如此的出神入化!
时间一点点过去,又是忽然地,阮朱琪的手腕抖动停止了下来,啪一声,色子筒就被拍在了桌子上,她凝白的手指依旧紧紧抓住色子筒,指节泛起一层青白色,可见她用力之大!
色子筒里的色子却并没有停止,依旧在撞击着筒壁,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富有节奏感。
"小姐..."
丹青竟在一瞬间热泪盈眶。
就是自小就被师父教授了各种技能的苍歌,也在这会儿看着神情凉薄,气势傲然的阮朱琪,从心底里钦佩不已!
喵呜!
小白狐叫了一声,就地滚过去,滚到阮朱琪脚底下,用柔软的身子去蹭蹭阮朱琪,主人,你好厉害,把他们都看傻眼了啊!
色子筒被拿开了,三个面,每个面都是六点!
全场响起了掌声,"好哦!"
第一局以点多为赢,自然是阮朱琪赢了。
那些跟赌的男人们,最多掷出来的也就是16点。
第二局,是以点数少为赢。
阮朱琪掷出了三点,赢了第二局。
而对手却也只是掷出了一个四点,算是最好的成绩。
"不对呀,赵密,你寻常不是最擅长掷出来三点吗?怎么今日这样逊色,你是不是见那小娘子长得美,故意输给她啊?"
有人拽着其中一个样貌长相都很猥琐的男人说道。
"不是啊,我就算对小娘子有什么想法,那也得先赢了她再说啊!"
赵密非常郁闷,他就在色子筒落地的那一刹那,还有把握他掷出了三点,准确无误。
可是,等色子筒揭开,他却看到的是四点,一一二!
他也觉得很诧异呢!
"小苍歌,是你干的吧?"
阮朱琪看着苍歌一脸坏笑,问道。
"嘿嘿,小嫂子,我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做..."
苍歌笑嘻嘻的。
"小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丹青疑惑了。
"你啊,不用懂,你就知道我小嫂子赢了就行了!"
苍歌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
"毫无疑问,这次的赌局,这位小姐赢了,她一两的筹码,一共是翻了一千八百六十四番,也就是说,她赢得了一千八百六十四两银子!"
大胡子宣布掷色子的最后的结果。
"啊?小姐,您就那么摇两下子,然后就赢了一千多两银子啊?"
这下丹青惊讶了。
"你以为呢!丹青啊,你以后跟着苍歌会见到很多大场面的,我们啊,今天吃亏就吃亏在本钱太少,不然,十两银子那就赢一万八千多,一百两银子呢,就是十万八千里两..."
"真太吓人了,小姐,赌博这样赚钱啊!"
丹青下巴都要惊掉了。
"是啊,赌博很赚钱,你是不是也要试试啊??"
阮朱琪被丹青傻乎乎的样子逗笑了。
自古以来,靠赌博发家的几乎没有。
赌徒到最后,落得的也是一无所有的境地。
不义之财如流水,讲的就是这种道理吧。
"这位小姐,接下来你还想要怎么赌呢?"大胡子这会儿神情更为恭顺了。
"我想..."阮朱琪想说,我不赌了,我要回去了。
但苍歌却一下子拉住她的手,"乘胜追击吧,小嫂子,你再多赌几局吧?我好想看你豪赌啊,反正我们这会儿有钱了啊!"
"小姐,我们该回了吧?大公子若是知道您跑赌场来,一定会生气的!"
阮沂源临走的时候,几次三番嘱咐过丹青让她一定照顾好七小姐,这种照顾既包括生活上的关心,也包括各种行为上的提醒,毕竟阮沂源很肚子疼地知道,他家七妹做事儿向来是不顾得轻重的。
喵呜!
主人,走吧,出去买好吃的,喵呜,小白想吃极品红丹果啊!
小白狐小爪子拉拉阮朱琪的裙摆。
"苍歌,我怎么觉得你不想让我回去?这不是某人的授意啊?"
阮朱琪故意板着脸,问。
"没啊,我怎么会不让小嫂子回去?我...我就是觉得难得出来一次,怎么也得玩痛快了吧?"
苍歌一脸窘色。
"是吗?"
阮朱琪看她那脸红的样儿,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闫千傲那家伙不定又在镇主府里弄什么幺蛾子呢?
正想着,忽然一道身影就从那边闪过。
她心神一紧,我眼花了吗?怎么可能会是她?
"小姐,您接下来还要赌吗?"
大胡子见她神情有些怔怔,很小心地又问了一句。
"她当然要赌,而且要赌大的!"
倏然,一个俏生生的身影就出现了,她一身雪白的素衣,耳际别着一枚雪白的花,素面,周身没有一点配饰,苍白得如一株被雪霜浸染的小树。
"宝琳公主!?"
丹青是认识度宝琳的,看到她一身缟素出现,顿时惊讶了。
喵呜!
怎么还有人和我小白一样的白啊,主人,她看起来很生气哦,是来寻茬!
小白狐很是安分地直立起来,挥舞着两只小爪子,对着宝琳公主示威。
"宝琳公主,什么意思?"
看到她一身缟素,阮朱琪就明白她已然知道了度世胤的死讯了。
自然告诉她的人一定是那日逃走的紫霞了。
但度宝琳的身后却没有紫霞。
她是躲避在某处想要看热闹吧?
"本宫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阮朱琪,你害死了我的三哥,还抢走了我的男人,这两笔账,今日我们该清算清算了!"
度宝琳咬牙启齿地说道。
阮朱琪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宝琳公主,你想要怎样那就怎样,我奉陪!"
"哼,好,就知道你这贱人敢作敢当!"
度宝琳这话激起了阮朱琪心头的怒意。
"我最讨厌被人骂,这一句算是我念你刚失亲人,口不择言,但以后,你再敢出言不逊,我不会客气!"
阮朱琪眼神冷如冰山。
度宝琳心一颤,"少说废话,就掷色子,一局定输赢,谁的点数少,谁为赢!"
"好!"
阮朱琪点头,神情冷峻。
"小姐,奴婢觉得她是有备而来的啊!"
丹青不安地扯扯阮朱琪的袖子。
"那又怎样?"
阮朱琪冷笑,旋即将色子筒推到了度宝琳跟前,"既然你是来寻仇的,那就不要客气,请吧!"
"阮朱琪,我若是赢了,你的命我要拿来祭奠我三哥!"
度宝琳眼底蕴含着泪水。
她母妃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在襁褓中就是被度世胤照顾的,那个时候的度世胤也不过才十岁而已,天天守着小小的妹妹身边,不眠不休的,把东皇都给感动了,加派了人手过去帮度世胤。
正是因为东皇这种额外的关注,才让他们兄妹两人在一起又一起的宫斗中化险为夷。
可想而知,度宝琳对于度世胤的感情有多深!
"就按照你说的!"
阮朱琪别过头,没有去看强忍着悲戚的度宝琳。
她能理解她失去亲人的那种痛苦,当年母亲因为父亲要离婚自杀,当她从外地赶回来,却只看到母亲冰冷的尸体,她的心都被撕碎了。
对父亲的全部感情在那一刻化为无有。
所以,她对度宝琳很是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