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鸾熟练地跟荣锡华等人在一些问题上打着太极,正在这时,文昌殿忽然闯进了一群人,为首的竟是阮朱琪。阮朱琪脸上阴鸷着,往金龙椅前一站,拍拍手,便有两个内**一个人丢在了殿中间。那人裹着一件宽大的外衣,脸面都被遮地严严实实的。
"娘娘这是作何?"韩长鸾不解,但看架势便知是什么人招惹了阮朱琪。
阮朱琪没有回答,只是吩咐手下的人:"给本宫把她衣服掀开!"
外衣掀开,冯小怜****地呈现在百官面前。好色之徒纷纷瞪大了眼球,流着口水,摩拳擦掌着;保守之人,连连遮面,不敢向冯小怜投去目光。韩长鸾心下一惊,忙问:"这是?"
"金泉宫冯妃,胆大包天,居然给陛下下**药。本宫当然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也好以儆效尤。"阮朱琪不紧不慢地说道,笑着欣赏着冯小怜又羞又害怕的表情。
冯小怜身上的衣服都被阮朱琪扒光了,私密之处全都没有遮盖,只得紧紧地蜷成一团,披头散发,尽量让自己暴露的地方少一些。周围人的目光让冯小怜很是难受,心里的委屈一点一点化作泪水,四流满面。
"谁让你抱成团的!给本宫躺直了!"阮朱琪眼神狠戾地盯着冯小怜,"怎么?你这种贱女人,也知道羞耻为何物了?"
"淑妃娘娘!"荣锡华是在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道,"冯妃娘娘纵有不是,也是皇妃,是陛下的人。淑妃娘娘这般羞辱冯妃娘娘,实乃是对陛下不敬。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淑妃娘娘就不怕陛下责罚吗?"
"陛下吃了这贱人的药,现在还昏睡不醒。怎么本宫为陛下处置贱人,倒也是错的了?"阮朱琪岂会听得进荣锡华的话。
"娘娘,此举不妥!还是快些停下吧!"韩长鸾也出口劝解。
阮朱琪还没开口跟韩长鸾争辩,殿外便传来一声怒吼:"你太过分了!"阮朱琪惊愕地看向殿外,只见宣十度大步流星地走到冯小怜身边,迅速将自己的外衣套在冯小怜身上,目光冷冷地扫过方才盯着冯小怜看的那些人,吓得他们一个个都往后退了两步。
"陛下..."阮朱琪不服气,"冯妃给你下药,你不说她,倒来说我了!"
宣十度的眼里满是失望之意,他看着阮朱琪说道:"朕不想,淑妃你竟是这般蛇蝎心肠。小怜是给朕下药了,可她这么做是为了朕,朕不知,淑妃此举,在羞辱小怜的同时也羞辱朕,意在何为?"
"陛下以为她是什么好人吗?她不让臣妾见陛下,她还指使下人拌臣妾一脚,害臣妾差点摔跤!"阮朱琪又急又气,怎地今天大家都站在冯小怜那边,全然不管阮朱琪受过的委屈。
"你太不可理喻了!小怜主动叫朕去看望你,你却这般诬赖她。"宣十度失望至极,抱起冯小怜往殿外走去,"朕告诉你,小怜是朕的女人,你以后要是再敢动她一下,别怪朕对你不客气!"
朕的女人!他说冯小怜是他的女人!阮朱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梗着了一样,连带着肚子也有些坠张的难受,有些不敢相信宣十度竟对她说了这样的话:"她是你的女人?我动不得她?那陛下就可以任由冯妃欺负臣妾吗?"
宣十度闻言停住,回头看了阮朱琪一眼,道:"朕还真不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欺负得了淑妃娘娘的!"
"你!"阮朱琪气急败坏,宣十度却不再理会她,"高纬,你走了就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了!"
宣十度视作未闻,已一脚踏出了文昌殿。阮朱琪气得都踹不过气来了,身下总有一股热流的感觉,却不去在意,只顾着怒吼着:"高纬!高纬你会后悔的!高..."
阮朱琪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便是芸香的尖叫声:"娘娘!娘娘!不好啦,娘娘破水了!"
"絮!"宣十度立刻丢下冯小怜,飞快地奔至阮朱琪身边,将阮朱琪从芸香手里夺过来,"絮你不要吓朕,朕回来了,朕后悔了,你睁开眼看看朕!"然而怀里的人儿脸色苍白着,眼睛紧闭,呼吸渐渐微弱了起来。
"快宣太医!叫太医院那群人都给朕到阮宸宫来!"宣十度说着,抱起阮朱琪死命地往阮宸宫跑去。这里唯有阮宸宫离文昌殿最近。
太医院的太医们占了大半个寝殿的地盘,早已为阮朱琪准备好的稳婆们也很快将阮朱琪围了起来。两个胆大的婆子欲将宣十度赶出产房,却被宣十度的眼神骇住,连忙噤声去做自己的事情。
景礼忍不住劝了一声:"陛下,这是产房,男人是不能在产房的,会沾染晦气!"
"闭嘴!"宣十度的声音焦急不已,"朕的妻儿如今都在这里,朕不在这里陪着他们,你让朕去哪儿?"
景礼没有再多言,识趣地去催促稳婆们办事。
阮朱琪嘴里含着一块千年人参,半晌,总算醒了过来,身下的阵痛渐渐传来,阮朱琪禁不住**了一声。"絮!"宣十度目光焦灼地盯着阮朱琪苍白的脸,"不怕,朕在这里。我们的孩子要出来了,你忍一会儿,很快便好的。"
稳婆们掀开被子将阮朱琪的下衣脱去,让两个婢子扶着阮朱琪的腿,弓起来。"娘娘,娘娘觉得痛的时候就开始用力。"婆子慢慢教导着阮朱琪生产的方式。
阮朱琪方才睁开眼睛,到现在神智才完全清醒过来。这一清醒,便想起来宣十度方才对她冷酷无情的样子,心里又委屈又气。本已疼得没有什么力气的阮朱琪,硬是倔着脾气咬牙将宣十度推开,还喝退了稳婆和婢子们,道:"都跟本宫走开!谁爱给他生孩子,叫谁生去!本宫不要这个孩子!"
这一动弹,阮朱琪疼得更厉害了,直接在床上打起滚来。"絮!"宣十度心疼不已,用力抱紧了阮朱琪,不住地赔罪,"朕错了,朕错了!朕不该说那么多胡话,朕不该生你的气!别闹了,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
阮朱琪冷笑一声,道:"陛下不是巴不得臣妾死吗?陛下很快便能如愿了!"
"不是的!"宣十度又恼又急,阮朱琪竟在这种时候还跟他较劲,"朕怎么舍得你死!朕死了你都不能死的!不要再胡说了,你怨朕、气朕、打朕、骂朕都可以,朕以后什么都依你!别闹了,一切等孩子生了再说好吗?求你了!"宣十度的语气已是哀求。
阮朱琪这才消停了一会,任由稳婆再将她的双腿弓起,掰开。"冯小怜是你的女人,我碰不得她?"阮朱琪认真地看着宣十度。
宣十度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只有你是我的女人,别再想这些了。"
"嗯啊..."身下一阵剧痛传来,阮朱琪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再也没心思听宣十度说话了。"絮!"看着阮朱琪痛苦的表情,宣十度更是痛苦万分,太医们被一个屏风挡着,宣十度指着屏风勒令景礼撤掉。
"陛下!"景礼惊讶至极,阮朱琪生孩子的场景,竟要让这么多男人看见么?
"撤掉!"宣十度怒吼了一声,怀里的阮朱琪疼得又叫了一声。稳婆们见状,忙拉起被子,挡住太医们的视线,给阮朱琪遮羞。
"疼..."身下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阮朱琪痛苦地在宣十度怀里乱动着。
"都跪着干什么!没看见娘娘一直在喊疼吗?"宣十度气急败坏地冲着这群无所作为的太医大吼大叫,从阮朱琪进来到现在,这群人就只给了阮朱琪一块人参含在嘴里。
"这..."太医院院署是个花白色山羊胡子的老头,见宣十度这幅着急的模样,耐心地解释道,"陛下息怒,女子生产的过程本就是痛苦万分的。淑妃娘娘这是第一胎,时间是要久一些,所以忍受的痛苦也要多一些。况且娘娘腹中胎儿尚未足月,乃是早产儿,其中辛苦也是要异于常人的。臣等并非是***,而是自然规律便是如此,臣等也能违背自然规律啊。"
"庸医!滚!"虽是明白了太医话里的意思,但看着阮朱琪痛苦的表情,宣十度还是不能安心,抓住阮朱琪的手,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让阮朱琪舒坦些,嘴上胡乱地安慰道,"絮你忍一会儿,皇儿不乖,这么折磨你,等他出来了,朕一定好好教训他!"
阮朱琪折腾了这么久,本就没什么力气了,宣十度还说这种让她分心的话,不由地随手拍了宣十度一下,骂道:"尽说些有的没的!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要会遭这种罪!要罚也是罚你!"
此言一出,底下跪着的几个年轻太医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宣十度的脸上臊红了一下,腆着脸回道:"是是是,你说的对,等这事过了,随你怎么罚朕!"
身下的剧痛再次传来,阮朱琪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撑着自己的下体,一点点往外滑,每动一下,都让阮朱琪疼痛不已,心跳也随之加快了不少。
"娘娘再十点劲儿,已经看见头了!"稳婆兴奋地大喊了一声,阮朱琪似是看到了希望一样,这种痛苦总算是要到头了。
时间已是傍晚,天渐渐凉了起来,产房里的炉火都换了两次了。宣十度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边抱着阮朱琪,一边催促稳婆和太医,身上的衣裳都湿了好几层。
"啊..."阮朱琪忽地大叫一声,随之而来的是婴儿的哭啼声,宣十度大喜,阮朱琪却是笑了笑不出来,完全虚脱地瘫倒在宣十度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