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关闭缅北贸易之路?
闫千傲的话一下子就让东皇傻眼了。
要知道缅北贸易之路,古来一直就是东岭国和外域经商,互通有无的交通要道,要命的是,这条要道必须要通过茗背国,所以,每年东岭国对茗背国都客客气气的送些什么贵重的礼品,目的就是让茗背国能给行个方便,算是借道费!
现在闫千傲一句话就将缅北贸易之路给关闭了,那对于东岭国来说,损失的可不是一笔小钱!
容甄皇后脸也绿了。
她今天也觉得自己是走了背运了,说什么什么错,做什么什么不对,到最后,好不容易一切都消停了,她一个翡翠镯子又惹怒了遨太子,把他们和外域通商的必经之路又给堵住了!
这...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皇上,臣妾真的...真的没想到啊!
她可怜兮兮地看向东皇。
东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低声咆哮,"滚回去面壁思过,朕三个月之内不想看到你!"
啊?
三个月?
皇上...
容甄皇后欲哭无泪。
东皇却是理也不理她,一下子就从龙椅上站起来,甩了袖子就走人了。
在场的那些各国使臣们,你看我,我看你,请客的都走了,做客的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于是,一股脑地,众人都拍拍屁股走人了。
"太子殿下,炫太子好像真的看上了阮七小姐,想要和您死磕了啊?"
小贵子看着自家太子那一脸平寂无声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臭丫头敢送东西给别的男人!"
闫千傲的脸色渐渐地发生着变化,先是暗沉,而后就是冷酷,最后是黑郁郁的一片。
"你说什么?他要和本太子死磕?"
"太子殿下,奴才...奴才..."
隐隐的,小贵子感觉到了杀气,骇然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掌嘴!"
闫千傲冷冰冰的一句,旋即转身大步往外走。
好可怜,可怜小贵子遭殃了,打这边,打那边,打得满眼冒金星啊冒金星...从此不多嘴呀,从此不说话,从此做个哑巴太监不挨打啊不挨打!
他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脸声,以及小贵子哀哀的歌声。
落英别院。
"小姐,炫太子在外面捧着一个锦盒,说是来给您送礼物了!"
丹青从外面进来,对阮朱琪说道。
"谁稀罕他的什么礼物,让他滚回去!"
阮朱琪正在院子里捉蚂蚁,那些小蚂蚁看起来比一般的蚂蚁都要大一点,通体都是红色的,这种蚂蚁她在现代的时候,母亲曾给了她一本古书,那书上记载说,这种蚂蚁叫红翘楚,别看个头小,但是群体集中起来,能分分钟杀死一头大象!
它们靠的就是尖利的牙齿噬咬,而且致命的是它们的唾液里有毒,被它咬到了,若是不能立刻服下解药,那必死无疑!
她拿出一个小瓶子,把抓来的蚂蚁都装了进去。
"小姐,炫太子不走,他说了,您若是不接受他的礼物,他就一直呆在别院门外!"
丹青回来了。
"是吗?他说一直呆着不走?"
阮朱琪站起来,手里攥着那个小瓶子,眼神里掠过一抹精光,"丹青,给我端盆水来,对了,就用昨晚上我的洗脚水..."
"小姐,您昨晚上的洗脚水都倒掉了啊!"
丹青有点为难地说道。
"笨死了,你不能现洗洗脚啊?"
呃?
这个...
丹青依稀猜测到了自家小姐想要干啥,可问题是,那样做真的好吗?
"快点去洗!不然我就把你送给炫太子..."
"啊?不要啊,小姐,奴婢马上就去洗!"
丹青被吓坏了,急急忙忙地就进了里屋。
时间不长,她满脸绯红地走出来,手里端着一个铜盆,铜盆里的水有些浑浊。
"小姐..."
"走,跟我一起出去!"
阮朱琪说着,迈步就往外走。
门外,宣十度正有些焦灼地转来转去,堂堂太子不惜放下身价给一个小女人送礼物,却吃了闭门羹,这种事儿传扬出去,他天下第二公子的名头可就挂不住了!
但既然已经当着闫千傲的面儿夸下海口了,说要送阮朱琪礼物,那就想方设法的也要送到啊,不然岂不是被他耻笑了吗?
他正有些不耐烦了,别院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紧跟着一个样貌清丽,面色淡然的女子就走了出来。
"小七,你可出来了,本太子都等了好一会儿了,这都渴了,正好进去喝杯茶!"
宣十度满以为阮朱琪出来是邀请他进去的,说着话就欲要往里走。
"太子殿下口渴了啊?那可不得了了!"
阮朱琪说着,神情里闪过一抹冷沉,继而冷声说道,"小七就是来给太子殿下送水的,太子殿下你可做好了喝水的准备了?"
呃?
喝水还要什么准备?
宣十度惊疑地抬头看去,这一看,还没看明白,就只觉得一阵冰凉的水兜头就从上而下把他给浇了个透心凉!
"小...小七你..."
他狼狈不堪地伸手擦了一把脸,无意中那水就润进了口中,呃?怎么味道有点怪怪的,似乎有点咸涩之气,不禁问道,"小七,这水是..."
"哦,忘了告诉太子殿下了,这水可是天之圣水啊,浇花花旺,浇地地肥,至于浇人么?人臭!"
她说完,一个旋身,就进了院子,"丹青,关门!"
"小七,小七,你等下,礼物给你啊!"
门外炫太子也顾不得琢磨那水怎么就浇人人臭了,拍打着门,就喊起来。
"太子殿下,请马上离开这里,不然下次浇你的可就不是洗脚水了!"
啥?
刚刚那是洗脚水?
宣十度的脸瞬间就惨白了,他气得哇地一声大叫,"快来人啊,本太子要沐浴,沐浴..."
这声音喊的那叫一个气急败坏,隔着几里地,都能听到了。
"小姐,他可是太子啊,这样真的好吗?"
院子里丹青听着炫太子那失了腔调的喊声,心里很不安。
"有什么不好?这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的知道了他给我送礼物,那还不得又仇视我??哼,他这摆明了是给我拉仇恨来了,一个好东西没有,都坏透了!"
说着宣十度,阮朱琪就想起闫千傲来了。
那妖孽更不是什么好鸟儿,想着法儿地占自己便宜,占完了,连嘴不擦不说,还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的便宜被他占了!
他就是想让自己名声臭得嫁不去啊!
"小七,你又顽皮了,是不是?"
阮沂源一脸柔和,边走进来,边嗔怪着说道。
"木有啊!小七最乖了,从来不惹事,不信你问丹青啊!"
阮朱琪立正站好,嘟嘴,两只小手还貌似很局促不安滴缠绕在一起,说话的腔调都变得娇滴滴了。
呃?
我好冷!
阮沂源瞬时就打了几个寒颤,有点怕怕地看着自家七妹,"小七,你能好好说话吗?"
"切,人家做淑女吧,你又怕冷,人家玩玩闹闹吧,你又嫌弃人家不乖?阮沂源,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啊?"
得!
就是这个味儿,小七啊,你还是改正归邪,坚持走老路吧!
阮沂源神情恢复了自然,"小七,你今天该吃药了,大哥给你准备了冰糖水,把药吃了之后,喝了冰糖水就一点也不苦了!"
他一挥手,身后早有丫鬟端着汤药和冰糖水走了进来。
"七小姐,您的药好了!"
"呃?这是什么药啊?怎么闻着就这样苦?"
阮朱琪搜寻了一下阮家七小姐的记忆,记忆显示她每个月的中旬都要吃一种特别苦的药,那药简直比黄连还要苦,每次阮家人劝阮七小姐吃药,那都是集体出动,先诱降,诱降不成再哄骗,哄骗也被识破了,那就是集体扑上去,摁腿的摁腿,按手的按手,阮家夫人阮红玉直接就扒开了七小姐的嘴巴,然后把一碗药都给她灌下去了...
灌得七小姐之后七八天都会处在"作"的状态下,什么把阮大将军的朝服给用剪刀剪了啊?什么把阮夫人的珍藏首饰给砸碎了?什么把六个哥哥的房间里都放进了各种毒虫啊!
如此的折腾,却没人敢阻止她,谁让他们集体强给她灌药了呢?
尽管灌药是为了让她的性命能暂时没有危险!
"小七,乖,良药苦口啊,对你身体有好处..."
阮沂源的额头沁出了密密实实的汗珠儿,在阮家的时候,他们可是全家老小齐上阵才能强着给这个小七妹妹灌药,如今他就一个人,肿么办呢?
"大哥,我忽然头很疼,我能不能睡一会儿,然后再吃药啊?"
让他没想到的时候,阮朱琪竟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小脸可怜兮兮地皱着眉头,一只小手也不住地揉着自己的头,哎呀,好疼...
"怎么会头疼?是不是跳下悬崖的时候伤了头?"
阮沂源对着外面的鬼桀喊道,"鬼桀,你赶紧去把太医找来,让他给小七瞧瞧,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哎呀,不要,大哥,人家只是想好好睡一会儿,你等我睡完了起来,若还是不好,那就再请太医,行不行啊?"
她说着,就嘴巴撅得高高的,貌似非常不高兴的样子。
"行,行,就按照你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