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柳玥面色狰狞起来,"我不配,我是不配!他的妃陵只怕是为你留着的吧!哈哈哈!阮朱琪,你跟你四叔那不伦的感情,终究会遭天谴的!"
"闭嘴!不许侮辱四叔!"
"该闭嘴的是你!"柳玥怒红了眼,趁阮朱琪不备,将一个药丸猛地塞进阮朱琪嘴里。阮朱琪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吞了进去。
"贱人!你给本宫吃了什么!"阮朱琪呕了半天也没呕出来,只觉得身上渐渐酸软没有力气了。原本还可以跟柳玥放手一搏的,现如今连站着都有些吃力了,只能扶着护栏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公主!"北溟最先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惊吓地大呼了一声。果然今天心里隐隐不安的感觉是有原因的,可现在似乎知道地有些迟了。
"都给本帅住手!"黄宪急忙叫停了杀的火热的周军。待周军将士们看清阮朱琪这边的情形,一个个都吓得呆住了。
柳玥冷笑,晃了晃手里的明晃晃的刀,等到周军都安静下来,才说道:"我们王请长公主做几天客,还请诸位让个道儿。"
黄宪表情严肃地盯着柳玥的动作,冷声说道:"本帅劝你还是想清楚,伤了长公主殿下,陛下定会扫平了你们突厥!"
"哼!你当我傻啊?你们现在不是要扫平了突厥吗?"柳玥做了个手势,立刻有两个突厥人过来将阮朱琪架住。柳玥接着说道:"黄帅还是放我过去吧!若不然,我拉了长公主一起去见阎王爷,只怕是邕皇灭了突厥的时候,你们也得陪葬!"
"笑话!"阮朱琪连说话都变得十分吃力,"本宫岂能任凭你们摆布?"
"阮朱琪,这恐怕由不得你了!"柳玥自负地看向黄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数三下,不放我过去,我就杀了阮朱琪!一!二!"
"放行!"黄宪迫于压力,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柳瑛狂妄地笑了笑,带着阮朱琪回到了图格身边,娇媚地往图格身上依偎着,道:"王,奴家没有骗你吧!看,奴家把阮朱琪带过来了!"
图格满意地伸手捏住阮朱琪的下巴,粗糙的手弄得阮朱琪很是不舒服,被阮朱琪狠狠的瞪了一眼。"阮文长公主殿下,别着急!"图格收回手,在柳玥的细腰上摸了一把,眼里的色相已尽显,"只要你们邕皇陛下承诺不再骚扰我们突厥,并且让出十座城池给本王,本王就放你回去。"
十座城池!好大的口气!阮朱琪冷笑一声,道:"突厥王还真是高估了本宫的价值!莫说十座城池,就是十箱金银,你也休想从陛下那里得到!"
"那可未必!"柳玥在图格的怀里妩媚的动了两下,轻蔑地看着阮朱琪说道,"我就是找阮文邕要整个北周,只怕为了你,他也得给吧!"
"传本宫令:立刻诛杀突厥王!"阮朱琪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一句,最后脱力地晕厥了过去。
"省省吧!吃了化骨软筋丸,还能支持到现在也算你有本事了!"柳玥不客气地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阮朱琪,不远处的千傲看着心疼不已。"你若是再敢动她一下!我叫你生不如死!"千傲怒视着柳玥。
贱胚子!柳玥在心里咒骂了一番,不曾想阮朱琪这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容貌,竟能让这么多人对她死心塌地。阮文邕,还有眼前这个所谓的驸马,一个个都是眉清目秀、人中龙凤!再转观自己,还得在这个恶心的图格身下婉转承欢!她阮朱琪凭什么拥有这么多!
柳玥心里恨极了,对黄宪丢下一句:"按我的意思,立刻给你家陛下通信吧!不然的话,小心你家长公主的性命!"说完,柳玥便同图格一起,大摇大摆地回了王庭。
纠缠住红枫的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居然向红枫道了声抱歉才离去。
突厥王庭就在眼前,可黄宪和千傲只能在外面干看着,不敢进去一步。化骨软筋丸,突厥特有的毒药,配制的方法成千上万,若是得不到解药,阮朱琪也是一死!
"八百里加急,立刻通知陛下!"黄宪最后还是按柳玥所说,给阮文邕传了书信。
自从阮朱琪被突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掳走,千傲就未曾合眼过。北溟和红枫轮流打探着王庭里的消息,可阮朱琪每天都被图格关在不同的地方。
千傲就是想去救人,也救不了。况且就算救回来,也弄不到解药。几天下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王爷,长公主现在还很安全,王爷的身子若是垮了,就真的没人能救公主了!"红枫忍不住劝了千傲几句。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是真的保护不好她。她跟着我,不是受伤就是中毒,宣十度却总能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的。"千傲心里不甘,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些。
"王爷..."红枫只能默默感叹造化弄人,偏偏就有这么个女人,让宣十度和千傲这两个不被世俗羁绊的男子,被情困得死死的。
"只要她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愿意尽我所能,去劝说宣十度。"千傲的眼里忽然出现的坚定的光芒。这世上唯有宣十度能够给她一世的幸福安好,既是这样,我便成全了他们!
王庭内,阮朱琪昏昏沉沉的醒过来之时,身边唯有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说陌生也不尽然,在战场上,就是眼前这个人缠住了红枫,才惹得阮朱琪派出了北溟。
"啊!你醒了!"男人睁大了眼睛,脸上有惊异又有些愧疚,"我...我不是故意害你被抓的。我只是觉得你那手下功夫不错,想去跟她玩玩儿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玩玩?阮朱琪瞬间脸色阴黑,能将红枫缠着,并且没有办法分身回来救自己,拥有这样的功夫,居然说只是为了玩玩!"大家各为其主,立场不同。你怎么算计本宫,本宫不怨你,只当是自己棋差一步!"
男人的脸上立刻有些急躁了,连忙说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阮朱琪不屑地转过脸去,背对着这个奇怪的男人。
男人挠了挠脑袋,道:"不然我现在放你走吧!"
阮朱琪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柳玥在我身上下了毒,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也看到了,我身上一点束缚也没有,可那有什么用?我根本不跑不动!"
"也是..."男人的眸子低垂了下去,一副泄气的模样,"我不该贪玩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王兄和月妃设计抓住。我..."
"月妃?哼!"阮朱琪冷哼一声,"也只有图格这种傻子,才会把柳玥这种破鞋当宝!"
男人奇怪地看了阮朱琪一眼,问道:"听起来,你跟月妃很有过节?难怪月妃这么费尽心思要抓你!"
阮朱琪不语,闭上眼睛不欲再搭理眼前这个男人。
沉默了良久,男人终于认清了阮朱琪不会再理他的事实,有些泄气地跺了跺脚,道:"阿史那思明,我会保护你的!"
阮朱琪闻言,倏地睁开眼睛,看着思明认真又略带幼稚的表情,冷冷道:"你功夫是不错,不过算计的本事恐怕是比不上柳玥的。救我?呵!本宫还没有沦落到需要靠敌人搭救的地步。"
思明闻言抿紧了嘴唇,阮朱琪愣了愣,这种动作像极了一个人。怎么会又想起他了呢!阮朱琪摇了摇脑袋努力地想让那个人的影像从自己脑海里消失。
"你怎么了?"思明见阮朱琪一脸痛苦的表情,不由得关心地问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思明在第一眼看见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的时候,就觉得她的高傲其实是一种伪装。是以自己无意害得她落入柳玥手里,心里很是愧疚。
"我没事!"阮朱琪定了定心神,缓缓睁开眼睛,只是目光刻意避开了思明。
思明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阮朱琪,道:"你放心吧,我已经叫芷蕾去月妃那里偷解药了,吃了解药你就没事了。"思明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轻轻地放在阮朱琪跟前,道:"这一瓶药虽然不能解毒,但是能让你稍稍有点力气。"
阮朱琪接过瓶子,低声说了句:"多谢。"
思明脸上释然地笑了,道:"你这样说就是不怪我了!我很高兴!"思明说着,又将腰间的狼爪骨取下来,塞到阮朱琪手中,道:"姐姐写给我的书信里说过,长公主喜欢狼爪骨。这个,算是送你赔罪的。"
姐姐?难道是阿史那皇后?阮朱琪又重新打量起思明来,果然,细看之下,眉目是很像阿史那皇后。"阿史那姐姐是个好人..."阮朱琪的眸子微微下垂了一些,"若不是我的失策害死她,也不至于挑起了这场战争。"
"阿史那姐姐?长公主不知道阿史那是我们的姓氏吗?"思明捕捉的重点似乎有些跟常人不一样。阮朱琪愕然地抬头,正对上思明有些不高兴的脸色。"姐姐叫'从南';!不叫阿史那!"思明认真地纠正道。
"本宫已经知道了,然叫'阿史那姐姐';似乎也没有错!"阮朱琪脸上红了一下,但仔细想了想,即便是将姓氏误当做阿史那皇后的名字,这种叫法也不算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