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到处鸟语花香却越发衬托出我有多黯淡的花园小区里面出来后,天色已经大亮,刺目的阳光不断地投射在我的脸上,我有些茫然地半眯起眼睛,又像个没思维的木头人那般在大街上晃荡着。
漫无目的的,我一下子晃到了综合市场这边。
这时,住在隔壁的二婶拎着一大袋子菜从菜市场南门出来,她一看到我就嚷嚷说:“一妹,你一大早的在这里荡个什么荡,你还不快回家去,我听你家斜对面的五婆说你姑妈和姑丈起冲突了,砸了很多东西,一伙的邻居都拉不住。”
我的心里面一下子涌出一个特别恶毒的念头,那些邻居拉不住最好,让我姑妈拿锤子也好菜刀也好,最好能错手一下子砸死或者砍死王大义这个烂人。
王大义,就是我姑丈。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烂人。
他开始骚扰我那一年,我读高一。我虽然吃得比猪还差,但是我出奇的发育良好,胸部老早就翘得老高。他刚开始只是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的胸部看,到后面每次我洗澡,刚刚脱下衣服,他就过来敲门,让我一个脱得光溜溜的大姑娘拉开一条门缝帮他拿这个拿那个,我不愿意,他就踹门,骂得我很凶。
我姑妈伍月梅绝对不是个蠢女人,她肯定也一早看出了那个烂人对我不安好心,可是她偏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个烂人才会变本加厉越演越烈。
而我的噩梦,在我高考完之后拉开了序幕。
这一天晚上,作为我们班最后一个留在宿舍,准备呆多一晚明天早上再去退掉宿舍的人,我刚刚把行李堆放好,这个烂人就出现在我宿舍楼下,他谎称我姑妈得了急病,让我赶紧带上行李退掉宿舍,跟他去医院照顾姑妈。
虽然我在那个所谓的家里面过得猪狗不如,但我会念别人的好。他们对我再烂,但好歹让我有瓦遮头让我有容身之所,我没多想,就听从他的指挥把宿舍退了,钥匙还给管理宿舍的阿姨,带上行李坐上了那个烂人的摩托车。
谁知道他没往医院开,直接把车开回了家里,他说要我帮忙去卧室翻找姑妈藏起来的钱交医药费,我蠢兮兮地跟着他进了房间,他立刻将门给反锁了不让我出去,他把我按在门上抱我,他说养我那么大,我后面肯定要给别的男人玩的,他怎么的也得玩个新鲜货,别到时候我给别的男人都玩烂了再轮到他那就没意思了。说完他揪起我的衣服,把手按在我的腹部摸来摸去。我害怕得要死,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我一边挣扎着一边惊慌失措地喊我姑妈来救我。王大义这个烂人猥琐地笑着告诉我姑妈和表弟都去亲戚家了,今晚就他和我在家,他会好好伺候我,保证让我爽上天什么的。
他很快将我按在地板上,还用他的大腿强硬地将我的双腿别开,他的脏手就在我的下身到处乱摸,我的裤子都快被他扒掉了。一个情急之下,我抓过放在床头的一个锤子往他的头上就来了一记,他被我打痛了之后更疯狂地按住我,嘴里面还说脏话,说要弄死我,我慌起来连连给他敲了好几锤,他的额头上渗出了血迹,实在痛得撑不下去了,才松开我。
得到松绑之后的我一秒也不敢再在家里逗留,我如同惊弓之鸟那般逃出家门。
逃出家门之后,我也曾经乐观地安慰自己,我逃过了一个特别可怕的劫难,以后我的运气会变好的,生活的明媚光芒还是会垂青我的。只要我后面放机灵点,等熬到大学开学,我就能安然无恙地离开这个是非地了。
可偏偏这些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往往要屈服在残酷的命运捉弄下,我逃开了一个烂人的欺侮,却还是稀里糊涂地失去了自己的贞洁。
就在我晃神间,二婶她拽了我一把说:“一妹,你还傻乎乎站着干嘛,快回家去。你看看你这娃也真是,平时你姑妈和你姑丈把你疼到心窝窝里去,现在他们有矛盾,你怎么就犯糊涂了呢。”
我也只能呵呵了!多好听的把我疼到心窝窝里面去!要不是他们,我还没有跳入火坑的机会!
我明明知道我此前发生的一切,跟我一时头脑发热犯傻逼跑去跟卢周借钱,又稀里糊涂喝醉分不开,可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情支配着我将太多的怨气撒在王大义的身上。
我决定现在就回家去,我要回去当着一众邻居的面前,揭开王大义这个烂人的恶心面目!
然而我发现,我还是太天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