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二叔公跟我讲了他们这保生门的来历,据二叔公说,保生门最初吴夲的所创立,在明朝时期达到顶峰,有阴和阳两大支脉,阳脉负责救治生人,而阴脉就是像我二叔公一样,驱除人间不该留着的东西,从本质上来说,我们这个保生庙的阴脉和龙虎山、茅山是差不多的。
“当年大道公不仅医人,而且还能救鬼,就算是一些作害百年的大道公也能随手将它们超度。”二叔公望着保生大帝像,不无神往道。
我暗自咂舌,超度百年以上的厉鬼,那怨气该是何等之重的,就说我碰上的那个白脸厉鬼吧,被阵法封印了几十年,没有作恶,但她的怨气也会随着时间增加而叠加,几十年下来,怨气也是累积到一个很可怕的程度,二叔公和清一道人都是花了很大一番力气才把她超度,百年为害的厉鬼,那怨气肯定是要比白脸厉鬼要强上几倍,甚至几十倍,这种程度的厉鬼能不能制服都是问题,更遑论超度。
我不禁好奇的问道:“既然保生门这么厉害,那现在还有多少人?”
“咳咳。”二叔公干咳了两声,开口道:“本门的阴脉就两个,就你和我,阳脉嘛,应该比较多,不过我都不认识。”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把保生门说得那么厉害,到头来有抓鬼本事的就我和二叔公两个人,我顿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虽然说人少了点,但我们保生门不像茅山、龙虎山那样,一入山门,终身不得改换身份,只要你遵守门规,你就是去学其他道术,甚至加入其他门派也没事。”二叔公敲了下我的脑袋道。
没办法,现在都已经入了贼船,还得到了个什么庙灵的认可,现在想反悔估计也没啥机会了,而且听起来保生门还挺自由的,也没啥大的约束,上面那三条誓言的基本能做到,我只能无奈道:“好吧。”然后接着问:“为什么不能诛杀厉鬼?”
在我印象里,害人的厉鬼就应该杀,茅山、龙虎山都杀厉鬼,怎么到了这里就不能杀了呢?
二叔公说:“杀鬼是非常有损阴德的,人死还有魂,可是鬼死了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不能杀鬼,哪怕是害人厉鬼也不能。”
原来不是不能杀鬼,而是得在万不得已的关头才能杀,不过这点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点头。
二叔公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足有我半截小指厚书,和一包银针,说:“好了,你应该把本门了解得差不多了,之前给你的《玄门九术》是粗浅的入门,这本书名为《保生典》里面记载着本门道法和鬼怪记录,你有时间就看看,这个是我师父留下的武器,对鬼怪有杀伤力,你拿回家好好练习吧。”
我满脸嫌弃的在手上摆弄那包银针,丫丫的,看人家陈宇耀茅山的武器多帅,桃木剑、铜钱剑,为什么到我这就是一包银针,想起来好像电视里拿银针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是东方不败就是容嬷嬷,我心里已经开始想象我拿着一把银针扎鬼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恶寒。
……
“好了,时间不早的,去睡觉吧,你明天还得早点起来呢。”二叔公踹了我屁股一脚,指着里屋说。
我无奈,只能,第二天,被屋外传来一声鸡鸣吵醒,睁眼看向窗外,东方已经微微吐白。
我爸和二叔公从外面走进来,二叔公推了我一把说:“起来了,跟我走。”
我推开被子,把衣服穿上,走出门,由于二叔公这里的条件有限,我只能匆忙洗了把脸,连牙也没刷,便跟着二叔公去那老人的院子里。
昨天那番与青尸煞的打斗让整个院子变得一片狼藉,灵棚摇摇欲坠,只是青尸煞的尸体已经被人收敛进棺材里了。
郑大魁、郑哲四人低着头站在院子里,周围村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满脸愤然。
我心里却没有一丝同情他们,毒死养育他们的老人,活该被人唾弃。
二叔公推开人群,走到四人面前。
“二叔,大家都是同族,你不能见死不救啊。”郑大魁四人见到二叔公,哭着喊着说。
二叔公瞪着他们,说:“去棺材前面磕一百个响头。”
那四人估计是害怕被鬼魂报复,没有半点犹豫,争先恐后的跑到老人棺材前磕头,把头磕得砰砰作响,都留出血来了。
别人不懂,但我明白,青尸煞现在已经被灭,老人的鬼魂也不会再作祟,二叔公让他们去磕头只是给他们惩罚罢了,但我总感觉不解气,这一幕好讽刺。
如果不是害怕鬼魂报复,他们四个人估计早就跑了,而且现在老人都已经死了,让他们这样磕头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开口问说:“二叔公,为什么不报警把他们抓起来?”
单是谋杀一项罪名就够他们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牢饭了。
二叔公看着头磕得直响的的四人,摇了摇头,说:“世上冥冥之中都有报应的,你用道气开眼,看看他们的额头。”
我现在修炼出了道气,已经能做到不借助工具来就能开眼了,调动丹田处那股道气聚集在眼上,发现他们郑大魁四人额头上或多或少的都聚集着黑气,以郑大魁头上的黑气最重,我眉头一挑。
一般来说,人的幸运或者倒霉都是不可测的,除非是有专门的相士去算,才能窥测出一二,但又两种情况例外,一种是大德之人,开眼就可以看见他身上金光环绕,这种人会福禄一生,另外一种是罪孽极其深重的人,而他们四人明显属于后者,黑气都能看见,那后半生注定是会在倒霉中度过,病痛,横祸必然会缠上他们。
我也是理解了二叔公的用意,与其让他们到监狱去,还不如让他们下半生接受良心和霉运的折磨,这种惩罚,比在监狱里更要痛苦百倍。
见郑大魁四人头磕得差不多,二叔公对我爸说:“好了,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吧,你们回去吧,不然赶不上回去的车了。”
我爸点头,告别的二叔公,我和我爸上了回市区的大巴,真是没想到,本来以为是一场喜丧,居然会闹成这样。
大巴车上,因为二叔公已经把我体内有煞气的事情和我爸坦白了,所以我认识陈宇耀、还有去万福香烛店打工的事也没什么好和我爸隐瞒了,包括水阴煞在内的故事,一五一十的对我爸讲了。
我讲完,看向我爸,心中莫名的有些紧张,生怕他会反对我去和那些有牵扯,却不想,我爸爸只是叹了口气:“随你吧,但是一定要答应我一点,必须注意安全。”
说完我爸便是不再理我,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回到市区,已经是九点多了。
“嘀嘀嘀……”
这个时候我电话响了起来。
“喂,谁啊?”按下接听键,我问道。
“是郑关西吗?我是李队啊,怎么着,不记得我了?”李队笑呵呵的在那边说。
是上次来我们学校的那个刑警队长。
“哦,李队,有事情吗?”我可不认为这个李队会是找我聊天打屁的。
“这还真有点事情,不然你来一趟警察局吧,我让车子去你们学校接你吧。”李队在那边说。
我犹豫了一下,点头说:“行,不过我现在不在学校,你来车站这里接我吧。”
我爸问:“谁啊?”
我如实交代,我爸点头,笑了笑说:“没想到我儿子还是个大忙人啊,行吧,那我先回去了,晚上你要是回不来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
我点头,看着我爸离开车站,然后我就到了车站的椅子上坐着抽烟了,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发呆。
十分钟后,一辆越野警车迎面驶来,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警员,那年轻警员摇下车窗,问我:“你是不是叫郑关西。”
我应了声“是”,
那警员打开车门,说:“上来吧。”
我很自然的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上车之后好奇冲那年轻警员的问:“兄弟,出了什么事,你们李队请我干嘛。”
“不知道。”那年轻警员冷冷的应道,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也懒得问他了,将头扭向窗外 。
很快就到了警察局,有那年轻警员在前面带路,也没人拦我。
年轻警员在一个办公室前停了下来,说:“进去吧。”
我推开门,李队正坐在办公椅,几天不见,李队头上的白发似乎又多了一些,眉头紧锁。
见我进门,李队长迎了上来,握着我的手,说:“您可算来了。”
“怎么了?李队,难道是又闹鬼了?”我问道。
“不是。”李队长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本市一直出现凶杀案,到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了,我们一直没敢对外公布,一直在秘密调查,可惜一直没有什么结果,这不就想到了您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