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迁能被季长醉给激怒了,挺起短刀就朝他刺了过来,季长醉毫不慌张,直接拔出了孤鸿剑,准备要和他以死相斗,就在这时,烧腊店里面忽然传出来了一声大喊。
“停手!鲁迁能你给我停手!我叫你现在就动手了么!”
这句话是那白面妇人喊出来的,她一边叫喊,一边从烧腊店的厨房走了出来,她的叫喊声让鲁迁能停下了手。
季长醉对白面妇人微笑道:“能一句话就喝住鲁迁能,那想必这女儿红中的毒,也是百刀帮掌门的千金下的了。季长醉能死在这样厉害的女人手里,也算得上是不冤枉了。”
白面妇人“格格”地笑了起来,对季长醉道:“你可真会说话,长的也还不赖,要是当初我先遇到的是你,我也就不会和那个糟老头子私奔了。”
她一边笑,一边扭着腰,然而她的腰早已经不能算是腰了只能算是一个装满了白色油脂的大水桶而已。
可是她明知道自己的腰已经成了一个大水桶,却还是在使劲扭着,仿佛如果不扭动几下,就无法显示出她的万种风情来一般。
季长醉看着这白面妇人,他现在实在是无法将白面妇人与“谢凝香”这个名字联系到一起来了,诚然这白面妇人因为脸上涂着的厚厚的一层白粉,而显得很白很香,但她的矫揉作态,和拼命地想借助胭脂来掩饰住自己韶华已逝的样子,实在是让季长醉感到作呕。
因为他觉得一个美人的年华老去,一个美人的容颜衰老,一个美人的青春不在,本来是一件很能让人感到惋惜,感到悲伤的事情,但是如果这个美人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二八年华,也不再是双十年华了,却还拼命地想要用一根束腰来缩住她腰身上的肥肉,用无数的脂粉来掩盖她脸上的皱纹,那这个美人的老去就不但不让他感到惋惜和悲伤,反而让他感到恶心,感到作呕了。
白面妇人盯着季长醉,娇笑着道:“你名震江湖这么多年,在江湖上威名远扬,今天却载在了我这样的一个柔弱的女子的手里,感觉怎么样?”
季长醉笑道:“鲁夫人可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毕竟我活了这么些年,也从来也没有见过一个至少也有两百斤重的柔弱女子,更没有见过如鲁夫人这般胖的柔弱女子。”
张进九被季长醉说的话逗得大笑,他捧着装满了酒的肚子,大笑着对季长醉道:“你说了这样伤人的大实话,这位胖胖的鲁夫人只怕是要和你拼命的。”
白面妇人气极了,指着季长醉和张进九两个人道:“我……我若是让你们两个死得痛快了,我就……我就不是人!”
季长醉笑道:“这样的大话还是不要轻易地说出口为好,毕竟鲁夫人你现在虽然是胖了一点,但再怎么说,鲁夫人也还是一个人,要是鲁夫人变得连人不是了,那只怕是会要变成一头大肥猪的。”
“你……你……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白面妇人面向鲁迁能,踢了他一脚,对他喝道,“老东西,你快……你快帮我砍下他的手脚四肢,割去他的舌头,挖瞎他的双眼,撕掉他的嘴巴,刮去他的两只耳朵,往他的七窍里灌满铅,再把他装进一只坛子,放到茅厕里去!”
谁知鲁迁能并没有听她的使唤,反而沉着一张脸,道:“你要折磨他,自己去就是了,不要指使我去!我并不是你雇的一个下人”
季长醉看了看一身肥肉的白面妇人,又看了看沉着脸的鲁迁能,他已经看出这些年来,鲁迁能的日子并不好过了。
白面妇人见鲁迁能竟然敢不听她的话,不按她的吩咐去做,对着他大声喊道:“你刚刚说什么!有种就再对着老娘说一遍!”
鲁迁能再也忍不住了,冷哼一声,道:“我说你这个婆娘要折磨季长醉,自己去就是了,不要指使我去!我并不是你雇的一个下人!”
白面妇人听了这话,气得脖子上的肥肉在不停地颤动着,她指着鲁迁能的鼻子,破口大骂道:“好啊!好啊!好啊!你这个负心汉!老娘我放着好好的千金大小姐的日子不过,跟着你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受苦,被你祸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你还对老娘发火,你还有良心么!你还有一副好心肝么!”
鲁迁能冷声道:“我再没有良心,也比你这个毒妇要有良心!”
白面妇人捂着胸口,颤声道:“我……我现在真后悔当初跟了你,我真后悔当初跟了你这个没出息的老头子逃走,后悔为了你背叛了我爹爹,我谢凝香当初真是瞎了眼睛!”
鲁迁能冷笑道:“你以为我就不后悔么?”
白面妇人怒喊道:“你也敢后悔!你有什么好后悔的!”
鲁迁能道:“谁不后悔,谁他妈的就是乌龟王八蛋!”
白面妇人气得跳了起来,大叫着:“鲁迁能你不是人!你连畜牲都不如!我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个掌门的千金,在你的手上被你糟蹋了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好后悔的,你说呀!你说呀!”
鲁迁能咬着牙,鼻孔里面冒着热气,握紧了拳头,不说话了。
季长醉看了白面妇人和鲁迁能一眼,叹道:“时间果然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原先的义无反顾和海誓山盟,最后却变成后悔莫及了,真是讽刺,真是可笑啊!”
白面妇人看向季长醉高声吼叫道:“季长醉!你这个嘴巴歹毒的人,少在站在那里说风凉话,你现在中了我下的毒,我一定要你死得比谁都要惨,都要难看!”
季长醉道:“我虽然中了你的毒,用不了内力,但是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只怕是也伤不了我的一根汗毛!”
季长醉挺直手中的剑,孤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白面妇人听着这声剑鸣,面露怯色,虽然他已经中了毒,她也是没有与他动真格的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