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必功也没想到叶莺鸾能袭击自己,双手在桌子上遽然一抵,连人带椅便已滑了出去。叶莺鸾一掌落空,跟着纵身而上,左掌又已伸了出来,当真是一点情面不留,重重向楚必功头顶拍去。
楚必功大惊失色,见叶莺鸾动了真怒,心中也是骇然,急忙撑住椅子扶手,一个筋斗翻出。叶莺鸾这一掌击在椅子上,立时将椅子拍了个稀巴烂。
接着便听嗖地一声,另一边的楚必成见形式紧迫,立刻抬手射出了一把飞刀。
叶莺鸾听到声音,便知道是楚必成出手了,微微歪了歪头便轻松躲过,望向楚必成森然说道:“我对你们兄弟已经仁至义尽!你们兄弟两个没一个好鸟!你向我求婚,楚老二屡次借着酒劲调戏我,如果不把你们除了,我叶莺鸾就永无宁日!”
说罢她再次猱身而上,便如鬼魅一般到了楚必功面前,左掌右拳,齐齐出击,已经将楚必功的全身尽数笼罩其中。
楚必功畏缩在墙角,已经是避无可避,见叶莺鸾掌影纷乱,吓得大喊:“大哥快救我!”
楚必成见叶莺鸾动了真怒,立刻向前猛冲,抬臂去接叶莺鸾的手掌。叶莺鸾早知他会过来相救,左臂翻出,一记飞叶摘花,猛扣楚必成虎口,这一招去势甚疾,楚必成赶紧缩回手来,手指划出直击叶莺鸾软肋。叶莺鸾冷哼了一声,左臂微沉,在楚必成腕子上轻轻扣住,顺势向外一丢,就将楚必成丢了出去,然后毫不停歇,又缓缓朝楚必功走去。
她的步履有些蹒跚,显然是腿伤还未痊愈,也正因为如此,才给了楚必功一些喘息之机。他仓皇的站了起来,快步跑到其他长老身后,惊恐万状道:“你们都傻了么?她要杀我,她要杀我!”
叶莺鸾面如冰霜,根本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转身便追了上去,贝齿咬得咯咯直响,一双美目里泛出骇人的光芒。
楚必成眼见自己的弟弟危急,袖子一抬,再出门射出了一柄飞刀。
只听嗖地一声,刀芒乍现,迅雷一般直奔叶莺鸾头上射去。
叶莺鸾却是下身不动,腰部微微向后一撤,便躲过了这病飞刀。她知道楚必成刀不离身,必定会在后面射出第二刀,因此也加了万分的小心。
楚必成一击不中,赶紧纵身扑上,抡拳便打。此刻叶莺鸾杀机如山,听到他又冲了上来,头也不回,反手一掌直接击中楚必成肩头,将他打翻在地。
楚必成跌落尘埃,满脸的痛苦之色,额头上大汗淋漓,脸色顿时焦黄一片,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众人皆惊,谁也想不到叶莺鸾会下如此重手,纷纷站起来斥责。这时斜刺里窜出了一个汉子来,满脸的络腮胡子,鹰鼻环眼,拦在叶莺鸾面前,二话不说,跳起来恶狠狠就是一拳。
叶莺鸾面沉似水,抬臂将邓虎头的巴掌挡了出去,凛然说道:“虎头叔叔,你是我父亲的磕头弟兄,我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但是今日,这楚家哥俩我必须要除去,谁要是拦我”说着她也未回头,左掌骤然拍出,只听啪地一声闷响,红木会议桌应声而裂开,几道深深的裂纹吱吱作响,越来越大,终于断裂开来,轰然坍塌。
邓虎头怒道:“再怎么说,楚家兄弟也是楚长老的儿子,楚长老与老宗主是过命的交情,更何况现在这哥俩还是财团的股东,让你给杀了叫怎么回事?你赶紧给我住手!”
叶莺鸾迎上邓虎头那杀人的目光:“要是我不住手呢?你能怎样?”
“那我便杀了你!替老宗主清理门户!”
“你不要逼我和你动手!今天谁的面子也不给,我必须要杀了这兄弟二人!”叶莺鸾斩钉截铁的说,一步步朝楚必功走去。
邓虎头脸上阴晴不定,气得哇哇爆叫,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摆动双掌,毫不客气的拍了出去。
叶莺鸾知道邓虎头功夫极高,也是不敢怠慢,清叱了一声,拨开邓虎头的双拳,接着手指上撩,猛戳起胸口穴道。她用的完全是巧劲,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将邓虎头的双掌拨了出去,然后又迅速欺上,将邓虎头的胸前穴道尽数拢住。邓虎头大吼一声,踅回双掌,忙将自己的胸口封住,哪知叶莺鸾却又轻巧巧的撤回手来,反手向下一撩,就将邓虎头的腰带中斩断。
邓虎头大惊失色,不禁面上一红,知道叶莺鸾这一掌已经留了情面,若是她掌力再深入一分,击在自己丹田上,哪里还有自己的命在?当下一声不吭,抹头就走,将房门摔得啪啪响。
叶莺鸾冷笑,继续朝楚必功走去,众人见她不到两招就击败了邓虎头,无不深深愕然。邓虎头乃是雁北堂的掌门,一身硬气功和拳脚功夫极为深厚扎实,竟然在叶莺鸾手底下撑不了三招。这个叶莺鸾实在太可怕了。
这时肖万策又站了出来,指着叶莺鸾道:“你住手!太放肆了!当我们这些老家伙们都是摆设么?老宗主若是知道你这样胡作非为,一定会被你给气死!”
“你闪开,否则我一掌毙了你!”叶莺鸾厉声道。
肖万策昂首道:“我不闪开,有种你一掌拍死我!”虽是这样说,但他的腿还是微微的颤栗。
叶莺鸾冷笑,缓缓的抬起了右掌:“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
“宗主,你住手!”梁长老霍然而起,伸臂将肖万策挡在了身后,大声道,“莺鸾,你疯了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和尚,你竟然要杀楚家兄弟?当初老宗主可是立过门规,要我们团结有爱,不能自相残杀,难道你忘了么?”
叶莺鸾对梁长老凄然一笑,道:“梁长老,那个小和尚不是不相干的人,他是我夫君……”
“你住口!”梁长老也勃然变色,声音颤抖着道,“你别忘了你发过的誓言?谁要是找到了老宗主,你就会嫁给谁!所以从现在起,你必须和那个小和尚一刀两断,不许再有半点瓜葛!莺鸾,我这时为你好……”
叶莺鸾的身子一震,要她与妙空一刀两断,这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良久,叶莺鸾才断然摇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梁长老:“对不起,梁叔叔,恕莺鸾不能从命,我夫君屡次救我性命,我不能与他一刀两断……”
这句话说得掷地有声,梁长老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叶莺鸾道:“造孽,真是造孽!你怎么会如此冥顽不灵……”
这时肖万策怒冲冲道:“梁长老,别和她废话了!我看她已经昏了头,根本不配做财团宗主,我建议大家现在就罢免她!”
梁长老犀利地盯着他道:“她不配,难道你配么?”
正说话间,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短裙姑娘走了进来,满脸的焦急之色,走到叶莺鸾耳边低语了几句,叶莺鸾听后脸色惨白,目光直视楚必成,咬牙切齿道:“楚必成,是不是你做的?”
楚必成不知是何事,讶然道:“我做什么了?”
叶莺鸾怒道:“刚才有人闯进医院,偷走了我夫君,是不是你的人做的?!”
楚必成哈哈一笑,耸了耸肩膀道:“你没凭没据的,少在这儿诬陷!不过把你的奸夫给偷走了,这还真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呵……”
叶莺鸾柳眉倒竖,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当即就要过去击杀楚必成。但身后那位短裙姑娘又低声说了一句话,叶莺鸾不禁呆住,目光变换了几下,抓起墙角的拐杖走出门去。
肖万策在屋里喊道:“这叫什么啊?会还没开完呢!你怎么就走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人……”
叶莺鸾根本不理会屋里人的言语,急匆匆离开会议室,坐着电梯下楼,吩咐司机快点开车,稍稍喘息了一下,才问那位短裙姑娘:“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位短裙姑娘道:“医院里守卫森严,一步一岗,按理是不可能出这样的事的。后来朱五爷进房间去,才发现妙少侠不见了。”
叶莺鸾蹙起了眉头道:“会不会是我夫君醒了,自己起来溜达去了?他很顽皮的,根本躺不住。”
短裙姑娘又道:“可是医院里外我们都找了,连女厕都去看了,根本没有妙少侠……”
“你再好好想一下,我夫君失踪前,有谁去看过他?”
短裙姑娘道:“来了好几个人呢!守卫们不让进,后来找了朱五爷,才放她们进去的。”
叶莺鸾挑了挑眉头:“好几个人?都有谁?”
“一个是和尚,貌似是妙少侠的大师兄,后来又来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子,那两个我见别墅里见过,就是找露丝小姐求救的那两个女孩子。”
叶莺鸾恍然,如果是妙真和苏小菲等人,是绝对不会害妙空的。
“还有谁?”她又问。
“还有露丝小姐……”短裙姑娘说。
“露丝?”叶莺鸾便是一呆,这几天一直没有她的消息,还以为她失踪了,怎么突然跑到医院去了?
“露丝小姐提了很大的包裹,说是给妙少侠买的营养品。守卫们哪敢拦她啊,自然就放她进去了。”
叶莺鸾又道:“那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短裙姑娘想了想,缓缓摇头道:“好像没人瞧见她是何时离开的。”
“你确定?”
短裙姑娘低下了头,琢磨了一会儿,又坚定了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没人看到她离开……门口守卫的兄弟还嘀咕这事呢……”
叶莺鸾心中一翻,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大声对司机道:“快,快点开!”
小轿车刮风一般到了医院,叶莺鸾也不等司机过来帮她开门,推门便往住院部大楼里跑。那位短裙姑娘追上来,将拐杖递给她,扶着她走了进去。
到了病房一看,床上果然是空的,几个小头目耷拉着脑袋,等待叶莺鸾的惩罚,另一边,则是呆若木鸡的朱五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