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谷樱歌,穿着时尚的休闲装,上身一件浅色斜纹的蝙蝠t恤衫,下配一条稍显宽松带线洞的牛仔长裤,足蹬一双草灰色镶斜纹的回力帆布鞋,清雅靓丽,给人一种亮丽清爽的感觉,一双独特的媚眼,平视还好,抬眉时,呈三角形态的眼睑里随时透出冷光来,正如一双孤独的蛇眼晴似的,不时紧盯着经过身边的一切猎物。
在不了解她的人眼中,这分明就是一个游山玩景的清纯美女。谁能料想得到,她出手时,杀伐果断又狠悚无比的。依琳罕若是一般的人,恐怕早伤在她的暗器下了。
林霞眼里闪过一丝寒气,想到别人念叨过的一段话来:“青蛇口中牙,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她一直觉得这话说得太过偏颇了。有了这几日的经历,再看看眼前的谷樱歌,一笑一腼都透着清纯甜美,外加一身清凉脱俗的打扮,出手却毫不留情。这才领悟到,这段话不是空穴来风凭空捏造出来的。
凭职业的敏感,依恰眼中的谷樱歌,妖艳风骚,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又听到疯婆子临走时的话,暗道:“此女正邪参半,必要小心应对才好。”
谷樱歌见三人的神色各异,佯笑道:“都看着我干吗,是我太迷人了么!”
梁安心里暗骂一句:“臭美的自恋狂!”晃然间醒悟,张口说道:“我一直奇怪,那个搜走u盘的人,身影何以那么的熟悉,原来是你,既然来了,干吗还开这么大的玩笑?”
谷樱歌也不作分辩,嘻嘻笑道:“那个小东西,留在身边只会带来祸患,肖家想要,楚家想要,反贪的人也想要,你还想带回去给肖家交差么,公子党依仗权势欺行霸市的,多少人敢怒不敢言,再说楚家吧,楚庄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正所谓,商人重利轻到离,他们间的游戏真的不好玩,咱们也玩不懂,我让人把它送回去,交由经侦的去处理吧,我们不用再搅合进去…!”
依怡听着烦了,打断她的话冷言说道:“姑娘既受楚家之托,肯定是收了不少的好处,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不交给楚家,反说交给了公家,骗小孩子去吧!”
谷撄歌不怒不恼,“姑娘是谁,我做的事,你必要妄自菲薄吧?”
梁安刚要说话,依怡上前一步,拦在梁安面前,笑了笑说道:“树心烂了,还有根在,山火来时,烂心的树是最容易燃烧的,连根都可以把它烧了,一个小小的u盘,何必看得似宝贝一样,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咱们回去吧!”
蔑视!完全的蔑视!
谷樱歌伸手拦住梁安,嘻嘻笑道:“满身针刺的豪猪,迟早是砧板上的肉,与无名之人相伴,注定你一世无名,不如跟我走吧,定会让你衣锦还乡的!”
林霞一巴掌打了过来:“大言不惭,你是救世主么!”话刚说完,击在谷樱歌手臂上的手掌陡然酸痛,身子震得蹭蹭蹭的连退几步,梁安忙伸手扶住她,瞪着谷樱歌怒道:“就凭你,也想立个山头,怎么,还想动手么?”
依怡抢上前来,挡在梁安身前道:“男不跟女斗,交由我来!”
谷樱歌咯咯一笑,目光上下扫过依怡全身,三角媚眼透出锐利狠毒来,就似眼镜蛇的眼睛盯住猎物一般,嘴角一撇,身子往后退跃开去,嫣然笑道:“无名无姓,不值得动手。”
依怡勃然怒道:“是么,看你一幅妖孽模样,本姑娘偏要讨教几招!”
世人都知道,傣族人历来是有名无姓的,幼儿有幼儿的名字,修身时有修身的名字,成年后又要取一个名字,历史的成因,使他们至今有名无姓。
依怡一身傣服,乌黑发亮的头发堆盘成扎环发髻,一把呈亮惹眼的银梳子插在发鬓点,上身穿一件圆领对襟窄袖紧身短上衣,淡黄色的面料,藏青色的镶边,一条淡绿绣花的丝绸筒裙长齐脚踝,束一根精美镂花宽寸许的银腰带,将全身都紧紧的裹住,勾勒出流畅优美的线条来,清雅秀丽,楚楚动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张俏脸粉面上,留下了蚊虫叮咬后就似红豆样的一颗颗红色的斑点。
典型的民族韵味,女人应有的气场毫不输于谷樱歌的潮流打扮,看似一幅弱不经风的柔美女子模样,难怪谷樱歌要说她无名无姓,不值交手。
受到如此蔑视,依怡如何不怒。
她缓缓弯腰拉起筒裙下摆,从腿部退下双枪递给梁安,又慢慢蹲下去系紧了鞋带,这才缓缓的走到谷樱歌的面前,整个动作都极其缓慢,空气仿佛凝到冰点,四周的人们慢慢聚拢过来围成一圈,有人出声,有美女斗技,心里都是兴趣昂然的,他们的脸上大多挂着调侃的微笑,未曾动手,现场已是激情萌动。
梁安拉着林霞退往一边,他领教过依怡的身手,知她实力毫不逊于谷樱歌,可以放心的在一边观战。
“哎呦喂,看你身姿这般妙曼,不如傍个款爷去,一生受用无虞,何故偏要做个练家子,这是自寻辛苦不是!”谷樱歌功夫不弱,嘴上也刻薄,旁人听了她的话,心里都觉得发紧。
依怡也不答话,忽然跃身而起,谷樱歌只觉眼前一暗,“啪”的一声脆响,脸上挨了个正着,心神随之一震,她有想到,在域外还能遇上如此劲敌。
轻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围观人的眼睛都瞧直了,跟着惊叹出声来。
平时见女人打架,多是扯衣抓脸的,还没见过像面前的女子,出手干净利落,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对方就挨了一个嘴巴子,毫不拖泥带水的又跃开身去,站在一旁虎视着对手。
这就是依怡,你狠,我比你狠!
“玩偷袭,果然有两下子!”谷樱歌一个鹞子翻身,拖着“子”字音,人已凌空扑出,双掌当胸击向依怡。
依怡早有防备,不退不闪,双掌硬碰相触,身子受惯性驱动,使双足在地上虚滑出尺余去,她不免暗自心惊道:“这狐媚娘们着实厉害,难怪她会如的此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