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乘机报复。”梁安忍住酸麻说道。
“我怎么敢呀,你的嘴那么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你损了。”丁灵笑嘻嘻的说道。
丁灵边捻边取银针,取针时又在针尾上故意轻轻的一拧,取一根拧一下。
梁安一声不坑的咬牙受着,丁灵见他颇有些耐受力,捏针尾的手指稍稍加重了一些力道。
这下,梁安再也忍不住了,疼得直叫起来:“哎哟哟,手这么重啊,麻麻麻,又麻又痛的,凤影爷爷,我不用她取了,快叫她停下来吧,受不了啦。”
“一个大男人,这一点点的疼都受不了,大呼小叫的,你不害臊啊。”丁灵忍住笑,强作严肃地说道。
“你取针的那团肉都酸麻麻的,是你手重了吧。”梁安道。
“丁灵丫头,捻针要轻,提针要快,若是引起酸痛,是用力太过的原故。”凤影低头自顾捣药,石臼里已是绿色的浆糊状。
“知道了,爷爷,他太咋乎了,我都没用力啊。”丁灵捏住最后一根银针重重一捻:“这都取完了。”
又酸又疼的,梁安都想跳起来了,他硬生生的强忍着,喉结“咕噜”的声音清晰可闻,
梁安知道她真的是故意的,抬眼狠狠的瞪着她,却是敢怒又不敢言。
“爷爷,你的针法,真是出神入化啊,你来看看,梁安的气色都红润多了。”丁灵心里笑得身子都有些抖动。
凤影先生呵呵笑道:“那是,你不想想这是甚么针法,当年我的太爷爷给慈禧太后施针,不痛不麻,还把病给治好,那才叫出神入化的,你看这小石臼,就是我太爷爷一针治好了慈禧太后咯血的毛病,慈禧太后一高兴,赏赐了一些珠宝,太爷爷不要,管她要了太医院用的这个小石臼。小子,你感觉是不是好多了。”
梁安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嘴上却说道:“好多了,凤影爷爷,你的孙女得了你的亲传,取针的手法太妙了,我现在没有送她的东西,以后我一定会送她点什么。”
丁灵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不用,医者父母心,解除病人的痛苦是医者的责任,谈什么谢呀,只要不让病人骂就不错了。”
针灸过的那一片,余酸都还没有散去,梁安心里骂道:“小丫头片,有机会看我怎么整治你。”脸上却一脸阳光的笑道:“丁姑娘,你都是我的领导了,又知道休贴下级,这样的好领导,打着灯笼都难找,往后啊,我有什么好的东西,一定先贿赂你,你可得提拨提拨我哟。”
“我等着。”丁灵何尝不知道他的意思,笑着举了举拳头。
曹刚已经收拾好物品,他把凤影先生捣好的药汁装进瓶里,凤影先生把瓶子递给丁绍武说道:“先把这带回去,还差几味药,等我配好了,早晚给他涂一次,连用七天,包他不留疤痕。”
丁绍武问道:“叔叔,咱们是先回基地吗。”
“嗯,丫头,你就不用出关啦,到这小子的家里给他父母说一声,让他们放心,就说,有凤影爷爷在,包他的儿子活蹦乱跳的回来。”
“好的,爷爷。”
“小张陪丁灵去回去。”
“好的,风影爷爷。”被称作小张的汉子应声答道。
宾利,梁安只是在大街上看见过。
能开宾利的人,都是路人羡慕的对象,他们是成功人士的象征,这些人都被罩上了一层耀眼的无形光环。
梁安也会经常幻想一番,自己某天也开上一辆宾利,载上漂亮的林霞回家,最好是每天到裕丰商贸公司门口去接林霞,让她的舅妈看着林霞上车,她舅妈一定会眉开眼笑地说一声:“霞儿,你让梁安慢一点,有空带他常来家吃饭啊!”想着想着就笑醒了,还得面对现实,四处奔走着去寻找工作。
第一次乘坐宾利豪车,梁安心里难免有些小激动,车子起步时象有人推了一下的感觉真好,看着赴面而来又飞速闪去的树影,心情无形中轻快起来。
“绍武啊,金猴子被查封的住宅下面,听说发现了他的狗窝,经侦队的去抄查了吧。”
“是的,叔叔。”丁绍武答道。
“他藏了一张床,是整块的砭石打磨出来的,等司法部门的把案子处理完了,你去找找他们,把那个砭石床借到基地来用用。”凤影先生说道。
丁绍武道:“这不简单吗,我打个电话让他们送来。”
凤影先生道:“现在不能动,等我们抓到那猴崽子,让案子清楚了再说。”
“叔叔,一块烂石头,借来干吗?”
“你不知吗,砭石能激活身体的潜在能量,所以又叫能量石,能做床的,实属罕见,若是习武的人在上面睡过,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丁绍武第二次听到这块石床,他手下的人已经报告过,梁安被候金宝带走了,今天见梁安也没什特别的地方啊,难道梁安没有睡过那床,或许根本就是吹牛的。
“凤影爷爷,我在上面睡了好多天,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梁安说道。
凤影先生道:“一天都没有习过武,上去睡睡觉就有效果了吗,那不成神石啦。”
“我在密室练了好多天的功法了,而且能举起石锁来,就是奇怪了,在街上被人绑住的时候,怎么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这叫砭石虚引,机体里的潜能被激发出来后,有个回旋的过程,就象储蓄的水,打开了阀门,池里的水流走了,若是上游没有水灌入,是不是就是个空池子,想取水时没有啦,你说,练武的人一旦想要发招,是不是叫气沉丹田?”凤影说道。
“我不懂,好象听过这么个词。”宋安道。
“你的丹田无气,机理已是空的,身上哪里来的力气,还能举石锁,你现在去举一个试试。”凤影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凤影爷爷,我现在可怎么办呢?”梁安道。
“你现在就跟常人一样,练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等你抓到金猴子,我就教你练气。”凤影先生道。
梁安惊道:“啊,这不是说梦话吗,我都没力气,怎能抓他啊,再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能去抓师傅。”
凤影道:“有忠孝之心可嘉,可你要分清楚,什么叫忠,什么叫孝,你知道吗,他已经叛国了,说说,你该不该抓他,你不抓他,这叫愚忠,是不可取的。你答应我,见到他,一点情面都不留,我就教你练气,怎么样。”
丁绍武专注地听他俩议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笑。
“这个,让我想想再说。”梁安嘟着嘴,想起与侯金宝在密室相处的十几天,他对自己的照顾,送出来时,又给了自己五万块钱,那可是打工几年的工资啊,如果再见到他,自己真能去抓他吗?想来想去,真是有些为难。
汽停了下来,是个边镜小镇,街上人来人往的,楼房围着山脚建设,看得到房后郁郁葱葱的青山,林木茂密,镇上有些繁华,关口就设在街道的尽头,远远看去,关口比其它口岸小了许多,金穗红底图案的国徽树在关口顶上,顿时使人生出一股肃穆之感来。
丁绍武说道:“叔叔,到口岸了,都下车去办签证吧。”
梁安有些惊奇:“不是还要训练吗,怎么就出国了?”
丁绍武道:“是的,我们外贸公司的一个驻外机构就在关外面,旁边有个武道训练营地,你到那里养伤和训练都比较方便,还能学一些地方土语。”
一群人围了上来:“要换钱吗?”
“要代办吗?”
“咦,这儿不是不办一般签证,只办边民通行证吗?怎么这多小贩啊?”丁绍武嘟囔道。
“先生是外地人吧,这儿每个月有一个礼拜放货车通关,有边民证的都可以走,如果用护照,都要到五十公里外大口岸去办,先生,换点钱吧。”小贩手上拿着一沓沓的东南亚各个国家的货币,心有不甘的跟在他们身旁。
“我们有边民证,也不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