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拮据
说完问宫嬷嬷要了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给秀儿慢慢涂抹,不一会儿,就撑不住了,放下药膏说:“自己弄吧,实在弄不了,就叫外面的丫鬟婆子帮忙。”
刚要回去休息,又说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别忍着,该动手动手,该拿东西拿东西,最重要的,别让自己吃亏。你家夫人最讨厌吃闷亏。”
秀儿眼中的泪珠又掉了下来,不住点头。
公孙琉叶无奈的摇摇头,骂了句爱哭鬼,忽想起一件事,唤来宫嬷嬷说:“平常府里遇到家奴亡故,都是怎么处理的?”
宫嬷嬷眼睛里闪着笑意,低了低头说:“回夫人,前年,老太君的陪嫁婆子亡故,老太君赏了二十两丧葬银子,又赐了那婆子家人好些东西。”
公孙琉叶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没有概念,说:“宫嬷嬷,依你看,我出多少算合适。”
宫嬷嬷的眼睛都笑弯了,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弯了弯身子说:“夫人越发将自己当府里的主人了,以前就像个孩子,不管不顾的。”
公孙琉叶面上不显,心里却美滋滋,还有心情逗一逗掉眼泪的秀儿。
宫嬷嬷继续说:“夫人不可盖过老太君的风头,夫人出银子,老太君、大夫人也是要出的。人是二夫人和穆夫人院子里的,也少不得要拿银子。夫人只要象征性表示一下,出个一两半两也就是了。”
公孙琉叶拍拍胸口,长出口气说:“我还以为要出多少血,就几两银子。秀儿,行了,等一会儿再涂,去把银匣子拿出来,给宫嬷嬷四两银子,让她给大夫人送去。”
秀儿答应一声去了。
公孙琉叶站起身说:“这几天我就不出去了,好好养养身子。”说着朝里间儿走去,忽想起一事,问:“宫嬷嬷,我一个月多少月例银子?”
宫嬷嬷沉默一会儿,最后开口道:“二两。”
公孙琉叶错愕,心瞬间拔凉拔凉的,咽了口口水说:“还没挣到钱,先赔两个月工资,我怎么感觉我一个将军夫人,混的还不如个下人?”
这时,秀儿将银匣子拿了过来,墨迹着不肯拿银子出来。
公孙琉叶白她一眼,夺过银匣子,打开一看,总共就没几块银子,泄气的坐回去说:“杨威不是将军吗?出门就给我留这么点儿银子,存心让我喝西北风不是?秀儿,去给我清点一下嫁妆,我就不信了。”
宫嬷嬷淡淡接一句:“夫人,将军的俸禄银子是归入公中的,一大家子人,全指着老将军和将军的俸禄银子呢。”
公孙琉叶瞬间有一种有人从自己口袋里抢钱的感觉,拿起杯子就要摔在地上,忽听秀儿说:“夫人,你忘了,上花轿前,被公孙府那起子人拦了,除了轿子里的,全留下来了。”
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一阵风吹来,明明是热风,却送来几分凉意。
公孙琉叶似想起来些什么,浑身发痛,连摔几个杯子,才好受些。
让秀拿戥子称出四两银子给宫嬷嬷,握了握仅余的几块银子,又放回匣子里,叹口气说:“哪儿的日子都不好过。”
这时,突然有小丫鬟来报说,顺安堂、梧桐苑、望玉园和书芳苑派人送东西来了,让夫人好好养身子。
公孙琉叶鼻子眼睛都挤到了一块,命宫嬷嬷收了,含血将银匣子里仅余的几块银子拿了出去,待人走后,眼泪汪汪的看着宫嬷嬷说:“允许赌博不?”
宫嬷嬷满含同情地摇了摇头,之后说:“夫人命奴婢打造的项链已付了定钱,想要取回来,还需十两银子。”
公孙琉叶一口气没上面,顺着胸口咳嗽两声,很想给自己俩耳光,扁扁嘴说:“早知道做个东西那么贵,自己随便搞一个就行了。各方各院不是送了东西来吗?除了大夫人的,其他的都拿出去卖了,多少能回点本。”
叹口气道:“好在包吃包住,不至于揭不开锅。”实在撑不住,走入里间儿睡了。
一连半个月,公孙琉叶都没出院子,某天晚上,打扮成小厮的模样,摸入荣姐儿的房间说:“别睡了,你说当神婆挣钱不挣钱?我感觉我有这方面的潜质。”
荣姐儿翻个身朝里睡去,当做没听见主子的话。
公孙琉叶推了推荣姐儿说:“我跟你说话呢!赶紧起来,咱们出府。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将军府这消费水平,光靠我和杨威的例钱,肯定被穆紫治的死死的,我已经想好替秀儿找补回来的法子,首先需要钱啊!”
荣姐儿坐起身,有些茫然的问:“主子,你有时候说话我怎么听不懂?工资、消费水平都是什么东西?”
公孙琉叶尴尬一笑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想不想想起以前的事,我有法子,帮秀儿找补回来后,我就帮你试试。”
荣姐儿翻身起床,鼓了鼓嘴说:“现在挺好的,想不想起来无所谓,只是总感觉有什么事没办。你这是什么?”
公孙琉叶提了提包袱,贼贼一笑说:“本夫人天生丽质,就是靠的这些东西。本夫人的本事,你还没见识全,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还记得去花街的路吗?”
荣姐儿点头,下一秒就扛起公孙琉叶朝花街而去。
白天的花街和晚上的花街不能相提并论。晚风送爽,绸幔漫飞,酒香四溢,到处是欢声笑语。某座花楼上,一女子席地而坐,抹挑勾撮,娴熟流程,别有一番风骨。
公孙琉叶回神,摸着下巴说:“没想到这地方还有如此风光霁月的女子。”
荣姐儿打个哈欠说:“这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要想知道什么,只要有银子,十有八九都能打听到。听说有个叫密府的江湖组织,专干买卖消息的营生。主子,在这里可要小心,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身份。府里的那些小打小闹,在这里根本没法比。”
公孙琉叶摸摸下巴说:“荣姐儿,我越来越好奇,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