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尺兽的蹂躏之后,平安镇早就已经化成了一摊废墟。在四周都是一堆灰蒙蒙的荒芜,在这之中,想要找到之前的平安药房无疑很困难。
于柯的背上还背着七崎的沉重的尸体,在四处寻找着平安药房的所在。
“荀莜,你快点找好不好!”于柯抱怨着,因为背着一副尸体让他感觉很不好受。
“找到了,就在这里!”婉月指着眼前的一座破败的建筑物,但是在废墟之中能够勉强看得到平安药房破败的招牌。
放眼望去,小月和娟儿的尸体早就已经看不见了,在这种乱世之中,每一具尸体都会是敌人的食物。
于柯有些不忍心地别过脸去,在二十一世纪,如不是生活在非洲,可能是没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场景的。
“就把他放在这儿吧。”荀莜指着一处尚未被炸毁的草地,上面开着深秋时尚未凋敝的野花。
于柯将七崎的尸体轻轻地放在草地上面,婉月从四周采了一簇菊花,插在七崎的尸体跟前。
没有棺木,这个世界很少会有人用得起棺木,于柯抛出了一个深深的坑,然后将七崎放了进去。
“我想他,一定也很孤独吧。”于柯默然地看着七崎孤零零的坟墓,自言自语地说道。
而婉月则轻轻地拉住了于柯的手,仿佛在表示自己能够理解这种体会,也能够理解于柯的感觉。
在七崎的坟前站立了一会儿,荀莜说道:“我们差不多该走了吧。婉月小姐,你能够感知的到无的存在么?”
婉月点点头:“嗯,虽然很稀薄,但是应该在很高的地方。”
“灵岳山?”荀莜问道。
婉月迟疑了一会儿,用手在四周指了一会儿,然后定格在西方。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方向了。”
“那就是灵岳山的方向,不会错的。我们现在出发吧。”荀莜说道。
“嗯,我也想亲手宰了七人众那帮人渣。”于柯握住双拳,目光坚定地说道。
一行人消失在了平安镇中,来来往往的,只有秋天的风。
在夜晚的时候,平安镇却迎来了一个并非是风的神秘访客,在夜晚之中只能够看得见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有种动物般的喜悦之情。
他走到七崎的坟墓前,使劲地用鼻孔嗅着空气中能够闻得到的稀薄的尸体味道,眼中满是贪婪的神色。
然后仿佛觉得确定了一般,趴在那块土地上使劲地刨开坟墓上的坟土,用饥渴的眼神打量着土地里面可能会出现的事物。
接着,七崎的尸体在他的不断挖掘中暴露在月光下,然后整个被那个深夜的访客给扛在肩膀上搬走,不知去向何处。
这一次,平安镇才是真的除了人,只剩下风声呼啸。
在去往灵岳山的路上,于柯闻得到前方出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体内的灵力奔腾呼啸着,好像是在提醒于柯注意眼前的人。
“是他!”于柯加紧了脚下的步伐,朝着前面疾冲了过去。
亦双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精致的脸庞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他正站在大树的旁边,眺望着灵岳山的方向,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如同圣洁的光芒。
“亦双。”于柯对着亦双喊道。
亦双缓缓地转过身子来,看着于柯以及他的伙伴们,他的眼神不知何时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从前那样充满了杀意。
“告诉我,七人众在哪儿?”亦双冷冷地说道,几乎是在命令。
“据我现在能感知到的情况来看,他们应该在灵岳山上。”婉月说道。
“灵岳山?”亦双自言自语道,然后转过身去,朝着前方走去,不再说话。
“这个家伙,真是臭屁地可以。”于柯无奈地看着亦双,为他的不礼貌觉得不爽。
“哎呀,或许人家就是那个性格嘛。”婉月拍拍于柯的肩膀,劝阻他不要再生气了。
而灵岳山上,一闵在灵岳石上接受着灵岳石的医疗着自己的伤口,在灵岳石的圣洁的灵力下,他的伤口在飞速地复原着。
“大哥,这样下来我们只剩下四个人了。”五吉在旁边说道。
“只要我们能够抢夺到幽兰之心的话,就能够永远摆脱无的操纵,届时,我们也会恢复自由之身的。”一闵挣扎着从灵岳石上跳下来,捂着自己的伤口。其实伤口大都已经复原了,只是还有一些隐隐作痛。
“那个无,他的目的是什么?”三景也问道。
“我只见过他一面,还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幽兰之心做什么。但是有一点确信无疑,就是如果我们死掉了,他身体的一部分就会毁掉。或者,如果他真的要复活过来,必定也要我们的身体作为他复活的支撑。”一闵一句一句地把话说完。
“所以大哥你的意思是?”三景欲言又止,只是定定地看着一闵。
“没错,我们只能够把他的幽兰之心抢夺回来为我们所用,这样就能够永远摆脱他的控制。”一闵咧开嘴笑了笑,面孔上满是邪恶与狡诈。
“我明白了。”在夜色中,三景的蛇刃发出一阵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刀光。
“嘎吱,嘎吱。”四链扬扬手中的火炮,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
“除了于柯那帮人,对我们构成威胁的还有驭龙人亦双,他也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一闵恨恨地说道:“那人身体内拥有堪比灵兽的灵力,庞大而广阔。”
“亦双倒是一个不错的帅小伙。”三景邪魅地笑笑,然后看着夜晚时天空中吊挂的一轮寒月,说道。
“大哥,山腰间仿佛有人正在往山上赶来了。”五吉警惕地看着山下,黑夜间隐藏着一股潜在的力量,缓缓地流淌着。
“应该是不速之客吧,五吉和四链,你们两个下山看看,将他给解决掉。”一闵将修补好的寒月剑从腰间拔出来,看着它在月光之下,发出令人惊诧的寒冷光芒。
“好的大哥。”五吉说道,他在手中套上了钢爪,用嘴将钢爪的套子系好,带着四链走到了山腰。
而在浓浓的夜幕之中,只有四链的脚步声和嘴里发出的“嘶嘶”声在反衬着夜色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