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功亏一篑
她一阵恍惚,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初他们大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步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停了下来。
不过那个时候,他看着她的时候,眼底尚还有一丝温存,此时却满是冷冽。
“众卿平身。”
他看着早已呆立不已的南宫皇后,突然就笑了出来。
“怎么,多日不见朕,皇后认不出来了么?”
是真的,不是假扮更不是被人操纵着,他十分清醒,十分厌恶的看着她,脸上却带着笑,满是冰冷。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她颤着声音:“皇上……”
皇上却伸出手,挡住了她要跪下去的举动:“皇后不必多礼,我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说一番这段时间朕卧病在床的时候,天圣都都发生了哪些事情。”
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好好的说。”
南宫皇后却满心绝望。
他都知道,他这是在警告她!
如果再做出越界的事情,他连她都不会饶过。
皇上满意的看着南宫皇后闭上了嘴巴,凌厉的视线看向了城墙下躁动的军队。
“朕要先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你的皇后勾结外家要把你毒死把你的龙椅抢过来让自家儿子坐!
萧雨歇心中吐槽,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既然皇上都已经出现了,就没有她什么事情了。
“南宫离,你的身边可是荆门军大将?”
南宫离紧绷着神经,他的身边,荆门军首领却早就被吓到了,这跟他之前了解的完全不一样,皇上……皇上明明还好好的啊!
他翻身下马,十分狼狈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微臣……微臣……”
他结巴的说不出来完整的话,皇上冷笑:“卿家不会是想造反吧?”
他立刻哀嚎道:“皇上,就算是借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都不敢造反啊!”
皇上似乎来了兴趣:“哦?那你率一万轻骑来天圣都,是因为什么?”
将领结结巴巴半天没讲出个所以然来,萧雨歇咳了一声提醒道:“皇上?不如问问离将军?他不是有虎符吗?似乎可以直接调动荆门军。”
“哦对了,虎符。”
皇上把玩着手中的东西,一枚小巧却华贵的东西出现在众人眼前。
南宫皇后的脸上一白。
虎符,又是一枚虎符。
萧雨歇却知道这枚虎符是什么,她紧紧的握住了拳,衣袖掩盖着露不出一点痕迹。
兵马大将军的虎符,能统帅三军。
非乱不出,若是它在,其他人手中的虎符都失去了作用。
代表着无上权利的虎符,南宫皇后在皇上的身边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的东西。
“非诏不得出兵……樊城在北境,大可不必一直听朕的命令,毕竟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是你当朕是傻子吗?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来围天圣都?!”
皇上的话愈发冷,怒意爬上了心头,他冷冷的目光看向了南宫离,却一语未发。
算起来,他和南宫离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见过了。
虽然不负年少,不过眉眼里的狠厉还如当初一模一样。
他冷声问道:“南宫离,离将军,你不在南疆好好的待着,回来天圣都做什么?”
南宫离在看见他的时候就知道大势已去,更何况他手上拿的虎符跟南境军的虎符根本无法比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南宫家涉及进来……
他眼睛闪了闪,却是冷笑道:“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
因为他的一句话,他身后的荆门军都傻了脸。
不是说好的清君侧吗?怎么变成了谋反呢?
还是真正的谋反!
皇上微眯着眼睛,“看来离将军不希望我活着,这么说来,害我昏迷这么久,也有你一份了?”
南宫离却冷笑:“皇上的意思,微臣听不懂。当初我这蠢妹妹说,希望手里能有些权利,我就给她引荐了一位蛊师而已,至于她想要做什么,我可不知道。”
南宫皇后愕然的看着他,南宫离还是一派放浪的模样,她心下一动,隐隐约约猜测出来他想要做什么了。
“你胡扯!你胡说八道!我不知道那是蛊师!当初你只是说,那药……那药能让皇上听从我,不再怀念卿如樱那个贱人!我才答应你要试一试的!可是谁能想到你心思歹毒,让皇上昏迷了这么久!”
没有引来辩白和谅解,天圣都内外率先看见了南宫家兄妹的反目,都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只有萧雨歇微微皱了眉头。
“你也察觉到了。”
郁行风淡淡的声音钻进了她的耳朵里,萧雨歇点了点头。
“她在帮助南宫家脱罪……好一出金蝉脱壳。”
萧雨歇压低声音问道:“可否要出手?”
郁行风却微微摇头,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觉得,皇上不希望我们出手。”
萧雨歇一愣,看向皇上,他虽然认真的听着南宫兄妹的对骂,但是他眼底的厌恶和有趣可不是装出来的。
“猎物要折磨死才好玩。”
郁行风满是不齿的说着,“你要明白,他一向如此。”
萧雨歇默然。
她早该知道的。
许久之后,南宫兄妹才停止了对骂,皇上也适时的摆了摆手。
“家事朕不想听,离将军无诏返回天圣都,还试图谋反杀害皇室,罪加一等,跟随他反叛不知情者,放下武器立刻投降,朕不追究他的过错,死不悔改者,斩立决!”
掷地有声的命令落下,他都不抬眼:“苏愿,立刻执行。”
原本厚重的城门慢慢的被推开,苏愿一身轻甲,他的身后是无数御林军严阵以待。
他看着南宫离,手中的长剑示威似的扬了起来。
“皇命已达,不顺者杀无赦!”
御林军将士们纷纷举起长矛,踏着步伐随着苏愿缓缓出了城。
就连天圣都内御林军数量都比他们知道的要多的多。
南宫离咬着牙看着骑着高头骏马前来的苏愿,心中不知道咒骂了多少次南宫婉。
无能!废物!
他和父亲的多少年心血,此刻毁于一旦!
全都是因为这个愚蠢的女人!
他手中的弓重新拉了起来,黑色的弓身紧绷,锐利的箭头指向了城墙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