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怪异的皇后
可是呢……她从未想过,跟她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至高无上的人只有一个,是她而不是她。
珍妃什么都明白了,只是太晚了。
南宫婉这是想踩着整个南宫家,成就她自己!
甚至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南宫婉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南宫皇后自然也不会对她解释。
“你去吧。”
她听见了她清冷的声音,珍妃猛然摇摇头,可是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
暗处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人影,身上披着黑色斗篷,看不清楚他的脸,自然不知道他是男是女。
“南宫婉!你不得好死!”
珍妃弥留之际只留下了这一句话,她都没有看清楚黑衣人是怎么出手的,脖子上的白绫骤然收紧,身上也剧烈的疼痛起来,她狠狠地看着南宫婉,想要记住这张她憎恶无比的脸。
奈何桥,黄泉路,她一定会等着这个女人,看着她凄惨无比的死去。
直到手上的人没了气息后,黑衣人才把她放了下来。
尸体倒在床榻上,仿佛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惨白的脸色和死不瞑目的眼睛,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真的以为她还活着。
“她死了。”
黑衣下传出来雌雄莫辨的声音,他看过去,南宫皇后接连后退了几步,喉咙里传出来几声冷笑,她想安慰自己,却不曾想身体一直在颤抖。
“你怕了。”
黑衣人的话她没有反驳,她确实是怕了,特别是害死的心腹大患还是她的妹妹。
黑衣人站在她的眼前,意有所指的说道:“要不要我帮你解决内殿的那个女人?”
宸妃睁大了眼睛,她连忙捂住嘴巴,竭力不让自己发出来一点声音。
她才察觉到她的后背都湿了。
从刚才意识到南宫皇后要做什么,到现在亲耳听见幕后真凶说的话,宸妃十分笃定,若是黑衣人想要自己的命,也不过一息之间。
她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一殿之内,她一个刚生产完的妇人,雪芝只是个宫女,齐嬷嬷年纪又大,两个孱弱的婴儿……
宸妃这才真正的意识到,整座天圣皇宫都落入了南宫皇后的手里。
没有了皇上庇护的她,就像是抱金过市的孩童,特别是现在,外人眼中的她可是诞下了龙凤胎……
宸妃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南宫皇后却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话。
“留着她的命,我还有用。”
什么用处,她却没有说。
殿上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哭声,宸妃吓了一跳,回头看摇篮的时候,南宫皇后却满脸柔和的把齐嬷嬷怀中一直哭恼的孩子抱了过来。
“你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啊……”
南宫皇后逗弄着婴儿,她喃喃着说道:“真好……跟你哥哥一样,哭的声音都那么响亮。”
婴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一直啼哭着,似乎在哭泣自己枉死的生母,也似乎在哭他自己未来坎坷的命运。
宸妃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她没有想到,南宫皇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谋害嫔妃啊……她这么做,无非是让她名正言顺的收养珍妃的孩子。
而且皇上的病又跟她摆脱不了关系。
若是此时她另立新帝……
宸妃摇摇头,她的思绪很乱,思来想去,能够解决一切事情的,似乎只有萧雨歇了。
宸妃亲眼看见南宫皇后杀害珍妃的事情,萧雨歇试想过,但是她没有想到,南宫皇后的身边真的有一位这样的人。
有意思,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直到萧雨歇回到正乾殿的时候,她都没有想明白,南宫皇后所做的,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权利吗?
那把龙椅……
非南宫家的人不可吗?
雪团在看见萧雨歇的似乎,直接冲到了她的怀里。
萧雨歇揉了揉它的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
幽若担忧的看着她,“主子,您出去的时候,南宫皇后派人来问了几次,魏公公都给挡了回去,您要不要……”
萧雨歇才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个疯女人。
“大概是怕我在皇宫内跑来跑去,查出事情的真相吧?”
萧雨歇逗着雪团随口说道:“毕竟她宫里有个蛊师的事情,除了她的人以外,大概只有我有所察觉?”
所以,南宫皇后提防她太正常了。
“可是你说,如果她真的不放心我,为什么不把我放出宫呢?留着我……不就是想让我发现点什么吗?”
萧雨歇揉着雪团的爪子,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发现点什么……
如果不是凤仪宫内的蛊师,那还指望她发现什么呢?
落樱宫?储秀宫?还是说她一直居住的正乾殿?
萧雨歇终于发现了南宫皇后的诡异之处。
单纯的囚禁……阻隔了她与郁行风的联系……
她是怕她发现什么呢?
萧雨歇摩挲着雪团的爪子,直到手上感觉到痛意才回过神来。
雪团无辜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一切都不关它的事情。
锐利的爪子抓破了她的皮肤,萧雨歇看着渗透出来的血珠微怔,幽若刚想询问她需不需要拿来一些药撒上,萧雨歇就像是一阵风一样飞进了正殿之内。
“主子!”
没有人回答。
殿内的大臣因为药物的缘故,虽然有所苏醒,但是大多还在昏迷着,萧雨歇的动作虽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是他们做不了什么。
明黄的纱幔后,皇上依然昏睡着,萧雨歇看着他,试探着伸出了手。
她并没有去试探他的鼻息或者脉搏,而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她的心亦是越来越沉。
很暖。
疫病,会发生各种各样的症状,但是蛊毒的话,却大不相同。
比如说,能够让人看上去像是得了疫病的蛊毒,一般都由蛊虫寄宿在体内,分泌出来毒素麻痹神经,这个时候人体为了保护自己,体温会微微升高。
但是在来势汹汹的情况下,这种温度可以忽略不计。
而且夏日的天如此干燥炎热,他为什么不出一点汗珠呢?
萧雨歇的目光逐渐落了他紧紧握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