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说破
两日后,燕玉蓁先到了京城外的瓷器作坊里查看第一批订单的进度,裴煦衡同样是陪在燕玉蓁身边的。
“玉蓁,玉蓁,你叫我过来玩,怎么还带着三皇子啊?”宋嫣然在二人到达后不久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先是叫着燕玉蓁,待看到裴煦衡后脸色略变得阴沉了些。
“嫣然姐姐,你不是喜欢做瓷坯吗,近日作坊里来了个瓷器师傅,可以做出好些不同的花样,你要不要去看看。”燕玉蓁走到宋嫣然身边安抚道。
“走吧,去看看。”宋嫣然虽说要去看,但兴致也不高,自从在皇后宫中听了太子的话之后,宋嫣然这两天心情就十分低落,若不是燕玉蓁到将军府去找她要她来,她是不愿意出门的。
“哇!这么长都不会断掉,真厉害。”
“你看这个,这个才奇特呢。”
“他们都围着做什么?”宋嫣然一行人还没走到制坯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及至走到门口才看到有一圈的工人正围着一座坯车。
“小姐来了,你们还不快散开。”瑾儿先燕玉蓁等人一步走到前面让工人回了自己的岗位,给燕玉蓁等人空出位置来。
工人是知道瑾儿的,看到燕玉蓁,一个个行了礼便赶忙散了,只有那坐在坯车旁的工人还是埋头认真的关注着手中的瓷坯。
“你这做的是什么?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的瓷器呀?”燕玉蓁和裴煦衡已经看过便没有太大的惊讶,反而刚开始兴致不高的宋嫣然走过去蹲在了一旁仔细的看着。
“只要你想,没有我做不出的东西来。”工人将手中的坯车停下,对着燕玉蓁笑了笑,随后看向宋嫣然答道。
“看你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宋嫣然摆弄着工人一旁放着的瓷坯,对工人说什么都能做表示不相信。
“姑娘想要什么东西,你说说,看我能不能做。”工人对宋嫣然不大礼貌的话语倒没有生气,反而在问完宋嫣然之后重新拉动了坯车。
“我要一管由坯车做出来的长笛,你能不能做?”宋嫣然被工人的话勾起了好奇心,至于做什么,她想了一会,太子曾经说过这世间长笛样式太过单调。
因为一般做笛子的原料都不能在上面作画,最多也只有竹木之类,可以雕刻些花纹,宋嫣然就想到陶土做的东西可以作画上色,便提了出来。
“我试试。”工人把坯车调了又调,确认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着手做,眼看着一管细细的长笛便在他的手指之间成了形。
“你真的可以!”宋嫣然吃惊道。
工人的整个心思都在瓷坯上,分散不开精力,对于宋嫣然的惊呼也只是回了个微笑。
好不容易整根长管的样子做成了,工人连忙趁着坯泥还是软的,在长管上做出了长笛的圆孔,都无需测量,工人做出来的瓷笛跟平日里的笛子也所差无几。
“来人,快帮我把这个拿去烘干。”宋嫣然对着完工的笛子只敢在一旁看着,双手紧紧的攥着,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去碰而害得笛子作废。
“真是谢谢你啊。”等到工人把瓷笛拿走后,宋嫣然才对坯车前的工人道了谢。
“无碍。”工人说完后便又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嫣然姐姐,咱们走吧。”燕玉蓁将宋嫣然拉了起来。
宋嫣然的脚都蹲得麻了,站起身来揉了揉腿便和燕玉蓁一块去了议事堂,亲眼看着一支瓷笛造了出来,宋嫣然的心里开心了许多。
走到议事堂,宋嫣然却又被眼前的人怔住了:“太子殿下,你怎么来了。”宋嫣然是走在最前面的,歪着头往后看了看燕玉蓁。
“殿下是我请来的。”燕玉蓁往前一步,拉着宋嫣然走到椅子上坐下。
“玉蓁,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宋嫣然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太子,哪还能坐得下,刚沾到凳子,感受太子的眼神往她这边看了过来,便马上起身要走。
“我有些事要跟太子殿下解释,嫣然姐姐,你也听听吧。”燕玉蓁拉着宋嫣然不让她走。
“嫣然姑娘,既然玉蓁姑娘都说了想让你听听,有事也不忙这一时吧。”太子也不知道宋嫣然和裴煦衡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以为燕玉蓁只约了自己一人,但燕玉蓁要宋嫣然留下,他自然不会不愿意。
“我……”宋嫣然皱着眉看向燕玉蓁,气呼呼的又坐下了。
“玉蓁姑娘,不知你约我前来是有什么事?”太子坐在上座,先对燕玉蓁问道。
“玉蓁听闻太子殿下说我曾救你一命,对玉蓁心怀感恩之意,可这救命一说却是个误会,今日特约殿下至此就是要说明这件事。”燕玉蓁的手仍拉着宋嫣然。
“玉蓁姑娘此话是何意?”太子往裴煦衡脸上看了看,明白是裴煦衡把自己的话都告诉了燕玉蓁,可燕玉蓁说的误会,却是他不理解的。
燕玉蓁看了瑾儿一眼,瑾儿得令退出去将门关好,守在了门外。
“我并不是燕玉蓁,我是林殊意。”燕玉蓁最后几个字说出去之后身旁的宋嫣然甩开了她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是姝意?”宋嫣然在平日相处里就觉得燕玉蓁身上有太多林殊意的习惯,但她从前没有和燕玉蓁相处过,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却是真的有许多蹊跷之处。
“玉蓁姑娘不要拿这件事开玩笑吧。”太子脸上也有震惊,却很快被笑容取代,他觉得燕玉蓁就只是在说笑。
“殿下细想一下自我失忆之后,性情便与从前的燕玉蓁大不相同,虽然这话说出来让人难以相信,但确是事实。”燕玉蓁只提性格这一点,有过怀疑的人便很容易猜出来了。
“你是一直在易容成玉蓁姑娘的样子吗?”太子警觉的看向燕玉蓁,身子不觉往椅子上靠了靠。
“自然不是,简单来说,就是我在巧合之下占用了燕玉蓁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