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很好奇这秦天逸究竟说了什么才能够让霍休抛弃原本的打算,转而到这人山人海的仪式,不过看他此刻脸上那种淡淡的笑意,宁安还是放弃了询问的想法。
有些东西说穿了就没有那么有意思了,就比如说如今与这秦天逸的口头,不,甚至连口头也算不上的约定。
想要让一个满是警戒,且实力超群的人信任你,最简单的仿佛就是与其做一件同样的事情,并且在对方束手无策的时候提供他正好需要的东西。
而在用这般多对方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强行引起他的注意力后,想要不被对方弄死,并且拉拢对方的话,同样也可以去做一件他想要做,却暂时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这一点,身为秦家的人,秦天逸很清楚,同样他也很明白,自己与宁安之间的合作,必须要由自己做主,而宁安只能是辅,否则的话便是自己屈身给他做事,而不是他为自己做事了。
所以,在必要的时候,一些证明自己存在价值,并且凸显自己存在的事情,是必须要做的!
于是他就将霍休给唤了过来,这对于一个自小与书籍符籇打交道的人来说,着实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当然,宁安不问,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说的。
既然秦天逸想要做主导,那么宁安自然也乐意做一个幕后的角色,只要结果是一样的,主次并不是特别的重要。
所以他这样开口与秦天逸问了一句:“我们如今要如何去做?”
殊不知在听见这句询问的言语之后,秦天逸的心中已然是炸出了几分欣喜。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会有三,这种事情只要有一个开头,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都会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入场!”
“守株待兔!”
极快的说出了这样两个词,秦天逸就已经将他的计划完全的告诉了宁安。
挥了挥手散去手中那张残余过半的符籇,秦天逸转身看了一眼不远处广场入口的同伴,脸上不自然的绽放出了兴奋的笑容。
他是真的高兴!
今日只是以身犯了一个看起来危险,实际上不存在半分威胁的险,用了几句言语,便是拉拢到了这种能够越级击败炼神还虚境界修士的存在,着实是值得他高兴,更值得他这样在人前显露出自己的心情。
反观与刑修士他们一道儿的那些个世家传承弟子,在一头雾水的看着宁安与秦天逸说了半天听不见的言语后,秦天逸报以回来的这个笑容,皆是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当然,这种奇怪在他们发现那个险些将霍休斩杀的煞星也跟着走了回来之后,皆是仿佛抓到了一点事情的苗头。
“秦公子,你这是……”
连易上前,他不敢去看宁安,转而与连易问道:“你与那煞星说了什么?”
淡淡的看了连易一眼,秦天逸的言语显然就没有与宁安那般的客气了:“只是随意的说了两句,方才发现宁修士也是一个妙人,便是邀他来与我一齐了。”
险些是把胳膊给震脱臼了,那举到一半想要施礼的手硬生生是在抬起的瞬间被连易给止住了,他余光瞟了一眼那缓步而来的宁安,忍不住在心中绯议:
“妙人?”
“这煞星?”
光是想想,已然是毛骨悚然了,于是他把目光转向了那刑修士,想要问问他的想法,却是没想到那刑修士只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便是再也不理会自己了。
这又是让那连易心中满是不悦。
恰好是人全部到齐了,眼看着那秦天逸率先迈进了广场之内,连易只能将心中的不喜发泄在周围这些个小世家的弟子身上:
“别犹豫,快些去,若是耽搁了后面的人,入不了场可别来寻我诉怨!”
一干小族弟子战战兢兢,只能慌忙着点头,而后鱼贯而入。
倒不是说他们身后的世家当真是那般小,但凡是能够受邀来到此处的,无论是何种家族,在他们自己的区域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只不过到了此处,遇见了这在所有修士面前也是排得上号次,且数一数二的家族,自然就是要落下那么许多身份了。
当然,只要能够观摩这百年难得一见的鬼凰临世,就算暂时吃些委屈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真正让他们此刻提心吊胆的,并不是因为被人差别对待,而是那不急不缓跟在人群最后,晃晃悠悠朝着前方走来的宁安啊!
这个人,可是连霍休都是敢杀的啊!
从他将那霍休吓的不敢来参加仪式来看,足以看出这个人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
如今被这么一个人跟在身后,若说不害怕,亦或者是不担心,自然是假的,所以他们也只能迫切的想要走到前头去,尽量的拉开与这个煞星之间的距离,仿佛这般就能让自己脱离险境一般。
“宁安!”
而在宁安与那秦天逸纠缠的这点时间中,施胭脂终于是将自己心中的思绪给理了清楚。
无论如何,今日也是要帮宁安完成这个心愿的。
他可以让自己见到莫忘尘,更也是曾救过自己的性命,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作保让他观摩这一场仪式,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有互相帮助的才是朋友,单方面索取的那个是父子!更是寄生虫!
“胭脂!”
想要将施胭脂的胳膊拉住,却是没有成功,以至于白修的脸色有些许的难看。
在发现宁安往回走的瞬间,他已然是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但是还好,如果只是一个秦家的人,那么他还是有权力拦住的。
毕竟自己拦的是一个“被携带进来的人”,而不是秦家的人。
可此刻施胭脂的举动却是让他十分恼火。
在这种自己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这个小师妹竟然是帮着外人,而不是帮自己,这简直就有一种岂有此理的情绪在胸口积攒,仿佛随时要爆炸开了一般。
“你想要做什么!”
“那是一个不知底细身份之人!绝不能将其放入仪式之中!”
“哦?”
淡淡的声音自正好走到身旁的秦天逸口中吐出:“不知底细身份?那不知我的身份算不算清楚?”
转头,本是想要怒喝一声,可终究还是顾忌了一下秦家的势力,白修只能努力压着怒火,说道:“秦家公子的身份自然是清楚的。”
“那么他与我是一道儿的,他的身份算不算得清楚?”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当即是让白修的脸扭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