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的后背上青一块紫一块,花花绿绿,青紫相间,有如泼墨的画板。
“屁股是重灾区,算了,就不给你看了。”张猛欲言又止道。
“这腿倒是没什么事儿,养个七八天也就好了,那个新来的王姓练气士可真狠,他真下重手啊。其余晋阳峰的师兄弟还好,都给我留了点情面。”
他摸着腿上的纱布,自语道。
“所以我刚才与你说的两百瓶灵草液可不是空虚来风,我都是算好了的。
脸上的伤、背上的伤、屁股上伤、各要五十瓶灵草液,还有我交出去那些灵草液,合计你给我二百瓶灵草液就差不多了。”
张猛对着沐峰认真说道。
“我刚才可是听见有人说只要六十瓶灵草液啊。”
沐峰揶揄道,他看出来了,张猛除了腿伤严重些,身上那些只是皮外伤,恢复起来会很快。
“谁说的,乱说。怎么可能只要六十瓶灵草液。你忘了吧,你还差我一截龙象骨呢。
这不值个十瓶八瓶灵草液吗。你不会这么抠吧,两百瓶灵草液都舍不得。
我可是打听清楚了,说你起码藏有上千瓶灵草液。”张猛争论道。
“我只有这么多灵草液了。”
沐峰将怀里的灵草液全部取出,他将一堆小巧玉瓶放在张猛怀中。
“一瓶,两瓶,三瓶,四瓶...”张猛登时精神勃发,他将肿胀的眼睛死死撑开,数着怀中的灵草液。
“怎么才二十五瓶灵草液啊。”张猛心中激动异常,但他面色却泛起愁苦之色。
这么多灵草液,足够他修习很长一段时间了。
要知道平时他一个月才仅有五瓶灵草液而已。而这两个月更是只发了两瓶灵草液。
“你先收着吧,我还差你一百七十五瓶灵草液。”沐峰笑道。
“看来他们是在吹牛了,你在水云峰混得也不怎么样嘛。”张猛笑道。
沐峰将水云峰发生的事情讲与张猛听,他自然将小蜥蜴存在略过了,他不想再给张猛带来麻烦。
“这么说来,是他们冤枉你了。灵草液都被龟鄂图腾吃了。
那只龟鄂图腾真是可恶,居然吃了那么多灵草液,也不说多分你一些。”
张猛可惜道。
“没想到你都开辟出气泉了,真是厉害。有龟鄂图腾那样的存在帮你,也不奇怪了。
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得到了龟鄂图腾的青睐。”张猛羡慕道。
“你先喝两瓶灵草液吧,有助于你伤势的恢复。”沐峰道。
沐峰也拿起一瓶灵草液喝下,他跏趺而坐,修炼起来。
他在开辟出命泉成为练气士后,他对食物的需求少了起来。偶尔感觉到饿了,便喝些灵草液。
“你说那水云峰的沐峰真来晋阳峰了?”
“千真万确,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缀上来了,我亲眼见他进了张猛的屋子。”
“王师兄心思敏捷,做的很好。要是我们来晚了,说不定他就逃跑了。”
“你说那小子身上真有不少灵草液?”
“他肯定带了不少灵草,我见他随手扔给杂役灵草液,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如此说来,消息的确可靠
了。”
“王师兄,你确定打听清楚了,龟鄂图腾没跟着他吧?”
“正是,不可大意,不然到时候我们偷鸡不成蚀把米,那就难受了。”
“你们放心,我已经传讯过水云峰的师兄了,龟鄂图腾尚在水云峰修炼,没跟着那小子。”
“但听说他与齐峰主有些关系,我们对他下手,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能出什么问题,我们又不是要他的命,只是借些灵草液来用用罢了。”
“妙哉,妙哉。我们只是借。”
“张猛这个练气士都将灵草液借与我们了,难道区区一个杂役比练气士还难对付?”
“哈哈,对。我们去找这个富有的师弟借点灵草液用用,想来他也会很大方的。”
“师兄所言极是,这个借字用得极为精妙。而在下以为反正都是借,那不如多借些好。”
“师弟说得好,说得好,我们要借,我们要多多去借。”
...
几个练气士被王姓练气撺掇,围堵在了张猛的房门外。
由于这两个月灵草液发放的减少,他们一拍即合,想来此处打些秋风。
他们侃侃而谈,时不时看向张猛居所,眼中露出蔑笑,有如在看瓮中之鳖。
这几个练气士很有耐心,他们谈论一番之后,也不去闯门,而是跏趺坐在原地,静候起来。
沐峰喝下灵草液后,便开始修习《太玄经》,随着经文的运转,他丹田中命泉汩汩涌动,灵气氤氲。
尤其是命泉中心那团若隐若现的命泉之心,隐隐发出碰碰之声。
这团气旋的跳动与沐峰的心脏的跳动频率一致,它们遥遥相对,相互呼应。
“我能感觉到命泉与周身的气血之力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共鸣。”
沐峰睁眼,他感受到体内澎湃的灵气和气血之力交融。
“《太玄经》的运转尚有六处阻塞之处,我要开辟出更多的命泉,必须要继续解开生命的枷锁。”
“我已经解开了七道枷锁中的贪锁,下一步我要解开嗔锁。”
“上次偶然在悟道树投影的帮助下,我才解开了贪锁。那这嗔锁,我该如何解开。”
“那个悟道树雕像神秘异常,不知道还能不能助我解开嗔锁。”
“不管怎样,待我看过了小雨,我再回下山去一趟。”
沐峰心念百转,他不满足于仅仅开辟出一口命泉,他要开辟出更多的命泉。
他要为西土之行作准备,当年曲超风以化灵境修为从西土辗转到东荒都耗尽了全力。
而他修为低微,西土之行将会更加艰难。
“先将外面的麻烦解决了吧。”沐峰自语。
“胖墩儿,你好好休息,我再去给你找些灵草液来。”沐峰轻语道。
他长身而起,迈步走出,掀开房门,眸光森然。
屋外此时围坐着四个练气士,他们齐齐睁开了双眼,每一双眼中都发出明亮的光芒。
“沐峰小师弟你可算出来。”
“你可等得我们好辛苦啊。”
“你在水云峰可是大财主啊。”
“听说你来了晋阳峰,我们这些个落魄的师兄弟就来看你了。”
.
..
四个练气士眸光灿灿,他们看向沐峰有如看到了一只待宰肥羊。
“张猛的事情你们都参与了?”沐峰挑眉道。
“师弟说的哪里话,张猛那小子太穷了。”
“身上就三两瓶灵草液。”
“你们几个都留下吧,既然张猛的腿断了,你们的腿也没有用了。”
沐峰森然道。
“哈哈,这里可不是水云峰。”
“你这小子够狂的,我喜欢。”
“不知道沐峰师弟想怎么打断我的腿,是用手呢还是用嘴?。”
“张猛这小子嘴上功夫了得了,那一口下去可真是狠,要不是我躲得快,非得被他咬伤了不可。”
...
沐峰冷哂,他看向王姓练气士,这四人中就属他叫得最欢。
蓦然间,他迈动罗烟步,左右兜旋,身形飘忽,捷若灵猿。
他的手掌攥紧,凝成拳头,闪动着灵气光芒,他的眸光闪闪,直直看向仍然在夸夸其谈的王姓练气士。
沐峰丹田中的命泉汩汩涌动,蓬勃的灵气在他身体流淌,他感觉力量在沸腾,一拳便能打爆一头牛。
“嘭!”
沐峰拳头打在王姓练气士左边面颊上,他的脸颊扭曲,嘴角歪斜,直到飞出去那一刻,眼神中才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王姓练气士如断线风筝,他在空中抛飞,带起一道优美的弧线,重重砸落在地上。
余下三个练气士目瞪口呆,咋舌呆脑。沐峰雷霆出击,震慑住了他们。
王姓练气士眼中的杂役蝼蚁,如何变得如此生猛了?
“你们愣着干嘛,一起上,将他的腿脚卸了。”王姓练气士捂住高高肿起的面颊,他的怒火在燃烧。
他刚才大意了,竟然在这个杂役的手中吃了一个大亏,他是练气士,这种屈辱不可容忍。
王姓练气士运转玄功,他祭出了气泉,他要让沐峰喋血在此地。
沐峰睨眼看去,这个王姓练气士太过啰嗦,竟然还在挑唆其练气士,看来是他下手太轻了。
沐峰脚踩罗烟步,他的身形变幻莫测。看得其它三个练气士惊呼叠起。
他除了罗烟步外,还没有学习过练气士的攻击武技,只能用最原始的攻击方法。
王姓练气士正准备向沐峰下手,忽而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大力在他右边脸颊上传来。
“嘭!”
王姓练气士再次抛飞,他回到刚才的位置,其余三个练气站立的地方。
“啊,我要废了你。”
王姓练气士抓狂,他两遍脸颊高高肿起,嘴里断牙与血沫一同喷出。
其余三个练气士看出了端倪,王姓练气士明明祭出了气泉,但依然被沐峰一巴掌拍飞。
第一次可能是巧合,那第二次怎么解释?
只能说明王姓练气士的情报有误,这个杂役沐峰已经有了练气士修为。
他们有些犹豫起来,这个沐峰看起来狠辣果决,不像张猛那样好对付。
“你们怕什么,就算他是练气士,难道打得过我们四个人吗?”
王姓练气士怒吼道。
“一起上,给他些颜色看看。你们晋阳峰的练气士都是软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