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兰斯的房间里。
布置简约,装饰朴素。
“为什么不让治疗人员帮你除去盔甲呢?”我不解地问道。
这个白痴女人昨夜果然是端坐了一整夜。
现在伤口连同盔甲部分的剑痕都粘合在一起了。
“你是笨蛋吗?昨天为什么不说?”
教会神职人员本身拥有不错的自愈能力,新生的肉芽几乎长出来了。伤口的一侧的坏死的肉块粘上后背的盔甲。
这个好强的女人昨夜应该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吧?
“昨天太晚了,不合适。”兰斯有些迟疑道。
真是愚蠢!因为这种无聊地理由放任伤口不顾,若是感染并发炎症可能会死的。
克罗里洛教统区的女性地位不高,未婚女性一般是禁止和男性进行亲密接触的。特别是这种接触在夜晚。
……
费了一番力气,我把兰斯小姐的盔甲从身上取了下来。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因为扯动伤口的缘故,兰斯的两处伤口出现的二次出血。
“伤口两侧的彻底坏死的组织有一寸宽,武器虽然没有毒,但加入会排斥愈合的特殊金属。恶化相当严重,这种层次不是简单几个光系治愈魔法可以解决的了!”
兰斯后背一道一尺宽的伤口确实让我震惊良久,这么严重的外伤,哪怕经过魔法处理,也不可能短时间复原。更何况造成伤口的兵刃并不是普通刀刃,若是普通兵器的,根本无法在流转了斗气的肉体中造成伤害的。
“要不要送你回去克罗……”我尝试着问道。
“不要!”
“伤口感染严重,高级净化的效果也不大了,后续很能会引发各种疾病,体温已经在升高了。不出半月,你会死的。”
我漫不经心地夸大着我的结论。目的只有一个,把她送回切尔西身边,至少要把她送出川原境才可以。
昨天夜里我确实低估了她的伤势,不过更多是刻意为之。虽然最佳的结果是她不治身亡,可是她既然是切尔西的人。
若是看着她去死的话,以后被切尔西问责的话,我可不好解释。目前整个大陆的局势都颇为动乱,各方势力对资源钱财和人才都极为重视。
兰斯小姐的实力应该也能算起高端的战力了,若是白白身死可能会影响到我和切尔西乃至整个圣光教会的关系的。
可是要救她的话,凭借我一个人实在有些困难。她的伤势并不算严重,如果没有奇异的金属阻止伤口愈合,这种伤只要数个高阶的治愈系魔法就可以基本恢复。可是因为特殊金属的排斥元素的关系使得治愈魔法失去原本应该具有的作用。
果然高阶的治疗药剂才能让她恢复。可是那种东西价格实在有些贵。
倒不是因为支付不起,而是那种药剂的效果和切尔西本人施展的治疗魔法的效果几乎是一样的,可是药剂的价格就卖到逼近十万金币。
严重暴利的东西,谁去买谁就是傻子!
前几个月我倒是听说卡达尔城东城区倒是出现过几次高级治愈药剂的成交记录。不过最近没什么消息。
而且我似乎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去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协会内部工作人员的失误,我欠魔术协会的十万金币的记录还是存在。虽然前段时间一直希望海妖亲自出面帮我调查下,可是每次看到大家为了赢取胜利而努力提升自己,出谋划策后,我就实在不太好意思提自己的私事。
协会提供的大额预支金是别想了,未偿还清那些钱,我是很难再从魔术协会拿到钱的。
可是私人借贷怎么说都有些影响自己的身份。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一名短期的驻塔者,是肩负着守护纯白之塔甚至整个川原境安危的伟大战士,怎么可以向别人借钱度日呢?
况且借不到吧?我不记得自己在川原境有什么有钱的朋友,哪怕是见过几次的有钱人都不多。
海妖普顿格是外来的魔法师,他在本地没有土地也没有势力,算不上有钱人,虽然他能拿出十万金币的可能性很大。可是他最近正试着招募和拉拢一些有特殊才能的人,那也是一大笔花销。
再说,最近和他的关系变得和刚见面时更差了,我不认为能从他那里借些钱来。
啊!
十分后悔!
早知道昨天夜里就该为兰斯小姐处理好伤口的。及时清洗和上药至少不会恶化得如此快!
那个女人连自己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都一言不发,她是有自闭症吗?
那种伤,昨天抱她回房间时应该就碰触到了伤口了吧!偏偏什么都不说!
她难道不知道人的嘴就是用来交流的吗?
当然某个能读取人灵魂和记忆的变态不算其中。
……
“我还是送你回去吧?租一辆快马车应该……”
不可能租到的!绝对不可能!整个卡达尔城的马车行联名把我加入了黑名单的。
“算了!我带你去找那个治疗者吧?”
兰斯已经陷入轻度昏迷,甚至连维持端坐的姿势也难以做到。
真是一个喜欢逞强的白痴,承认自己很弱很丢人吗?既然是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大胆地说自己做不到啊!
比赛也是!赛后也是,到底要给我添加多少麻烦啊?
等等!兰斯有这么麻烦吗?为什么有种豁然开朗的奇异感觉?我一开始以为她是一个和我不想干的人莫非是一种错觉?
兰斯小姐似乎没有做什么工作吧?仅仅凭借十几个金币的最低薪酬是怎么度过这几个月的。卡达尔的城可不是几个金币就能生活上一年的普通小乡村。
一种不详的感觉在我的心头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