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染得格绚烂。
明天也会是个晴天,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了。
“洛林同学,你生气了?”
“没有。”
说实在的,完全没有气愤的情绪,大概只是有些意外而已。
当我们到达哈顿小镇的时候,如梅佐所言,我们要做的就是救治伤者,安抚群众而已。
事件的起因是哈顿小镇的两个小村庄因为农田灌溉用水的分配起了争执,最后愈演愈烈成为上百人的持械斗殴事件。
让我不解的是伤者种居然还有年逾七十的老妇,看来水源对这些小村庄的确是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相必两个村都是彼此较为熟悉的人吧!以致于没有导致出现死者和无法医治的无法医治的重伤者。
当然无法医治的评判的标准是以神学院的标准来评判的,对平民而言,普通的骨折可以算是难以医治的严重伤势了,可对教会的牧师而言,这是随便几个小魔法能解决的小问题。
虽然我们队伍中并没有正式授予阶职称号的牧师同行,但治疗几个骨折的平民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真是让人心情不平静,我以为我能做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能面无表情地对待的了,这可是高级神职人员所共有的基本素养。
事实上,我果然还是差得远呀!被人稍微用言语上的感谢就显得心情格外欢快。
教会对待非教徒的方针也真让人不讨厌。
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即便是接受别人的巨额财物也不会招人非议,但要是主动索要,则又是违背教义的。
受伤最重者一个小孩的父亲,一个精壮魁梧的中年汉子,中等身材,刚见到时就觉得此人不寻常,相对于其他伤者有些不太一样,他身上的淤青明显多于其他人,而且还有多处骨折,相必是冲突中的领头人物吧!
当然冲突的详细过程不是我们一群年轻学生该过问的。
基威尔导师有过一些不明确的交代。交代的内容是每个三人小组除了该做的事其他任何事都不要多问,不要干涉。
赛萝拉问起冲突的缘由的时候,我明明已经用眼神制止过她,奈何她完全不能体会我眼神的意思。
而现在,好奇的赛萝拉又打算问些什么问题,好在一帮的梅佐及时制止了她。
“萝拉小姐,你是申请到预备牧师的资格了吗?”
“还没有,还有请叫我赛萝拉,不,你还是叫我菲勒小姐吧!”赛萝拉不得不止住想要问的问题,转而回答梅佐的话。
“好的,菲勒小姐,你能和我讲讲申请预备牧师的条件吗?我有一个妹妹,恰好她也是一个神学院魔法师,不过不在塞维尔”。
梅佐看起来很一副很虚心请教的样子。
明显在撒谎,我记得梅佐是独生子女来着的,莫非是我记错了?反正无所谓了,至少他成功地转移了赛萝拉的注意力,让我也能更集中精神来治疗我们小组负责的八名成员的最后一名伤者,就是那位疑似领导者的人。
看着赛萝拉用种不信任的眼神三步一回头的往我这看,我不得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一个伤者而已,我的魔力还剩余过半,完全能解决的好吧!
“小兄弟是哪里人啊?”
“今年多少岁?”“有心仪的对象没有?”
“”我跟你说,这两个村谁家姑娘好,我全知道。”
“……”
有意思,多处骨折,满身淤青还有心情聊天,我只得似笑非笑听他继续说。
顺带着放松身体吸收周围游离的魔法元素,免得我用治疗魔法时他突然打断我,这样我也会相当难受。不过现在的我如果是边说话边使用中级的魔法也没什么问题吧?不过我还是不想尝试,施法失败些许的疼痛感不算什么,可是浪费的魔力行为可是可耻的。
在某本不记得名字的书,我曾看到类似这样的话。
一个魔法师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自身魔力储量在百分之五十以上。
魔法的世界是发生再奇怪的事情也不用觉得奇怪。
魔法师是强大的,但失去魔力的魔法师也是脆弱的,没有魔力的加持,高级魔法师的身体甚至不如低级剑士的身体强壮。因为这样,绝大多数魔法师都不会告诉周围人自身魔力的总量和残余量,就算告知也是往少来谎报。
可能是因为这种又强大又脆弱的矛盾,魔法师心理与常人相比总有些不同,很多强大的魔法师都有些怪癖。
哪怕是不强的魔法师也会有些奇怪毛病。
比如我自己,我就发现我更加偏爱方形了,甚至想把我的那根法杖上的中级魔力结晶换成正正方方的魔力结晶。手里的钱币有时也会用锋利的匕首把它们削成正方形,当然仅限于铜币和银币,金币我还是舍不得的。
仅有的三颗魔核也想把它们加工成方形的,好在每次准备动刀子前,都及时恢复了理智。
魔核爆炸可不是说着玩的。
——————————————————————————————————————————————————
“怎么这么慢啊,就等你一个这么久!”
看来让赛萝拉有些不耐烦了。
“最后一人伤的有些重,多花费了些时间。”
我没有撒谎,他伤的是有些重,圣光治愈这种初级魔法我都用了不下二十遍。
相比用中级的魔法,我更喜欢不停地用低阶的治疗魔法。虽然每使用一次,下次的治疗效果会递减,但只要还有效果,总会治好的。
然后就在在最后一名伤者惊讶的目光下一口气用了20个同样低级治疗魔法。现在他只需要修养一个月大概就能完全恢复了,二十个初级魔法的效果看来还是比中级魔法强那么一点点的。
至于多花了了些时间,我又没说是实际用于治疗的时间,大概不算欺骗吧!
不过马上我就后悔了,正当我们一行人准备离开时,突然有村民提议让我们为他们举行送葬仪式。
……
死者并非是此次暴力事件产生的,还是两天前病逝的一名颇有名望的老人,原计划是昨天由哈顿小镇的神父为他送葬的。可是因为突发暴力事件,那名神父从中劝解不不小心被打伤了,转而被送回哈顿小镇疗伤了。
这算什么嘛?简直是丢教会的脸。我没有瞧不起平民的意思,只是觉得哈顿镇的神父或许是个有趣的人。
当其余十一人把目光看向我,我就感感觉到全世界满满的恶意。该死的,都怪那个啰嗦的家伙,早知道就该堵住他的嘴。
让我更绝望的是梅佐都抛弃我了,我们明明是一个小对的好吧。就因为我晚了一点点就抛弃我。此举对我实在有失公正。
看着赛萝拉一副欲言欲止的样子,我以为她会为我辩解什么的。可我没想到会是“你一个人去吧!,没关系,我们会再等你的。”
“洛林同学,生气了吗?”
“我都说过,我没有了”。
“真的没有吗?”
“没有,没有,没有。听明白了吗?”
“看来你真的生气了!”
送葬仪式并不是很简单,不过好在哈顿小镇的神父已经做了一大半了,我要做的只是等死者入土后,在死者的墓碑上挂上花环,念上一段不明含义的祈祷词。
可笑的是,我在众村民的惊讶的目光中,居然把送葬仪式的祈祷词全流畅的背了出来,我都忘记这该死的送葬词是在哪本书上看的了。
随后又想起,这些话通常是神父手持“黑皮书”读的。
最麻烦的居然还有墓志铭,凭什么我非得为一个毫不了解也不相识的甚至不曾见过面的人写墓志铭不可?就算他是一一位颇有名望的老者和我完全无关好吧?
这种东西在那位受伤的的神父的手记里应该有保存才对。
可是一看到那些村民殷切的目光,我实在说不出让他们去哈顿镇的教堂去取墓志铭,万一让我等他们取回,再由我来读就万分糟糕了。
最后不得不临时乱想一些,可又实在不记得死者的名字,只得随意念到:
“我生于平凡,终于平凡,如今长眠于此,将我自己馈赠于泥土。”
圣光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