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来信堆积在书桌上，因为是比较重要的信件，我并没有让下属人来收拾。
虽然知道对于我的命令，她们都会绝对服从。但还是不想看到她们心目中光天使不光彩的一面。
“身越光明，心越黑暗”这类被教会列为禁语的话一次又一次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真的错了吗？那些无辜的人，那些献身于教会最崇高的理想的虔诚者因为我的计划而丧生。这些灵魂会因为我的祈祷而安息吗？
第一个“无辜者”是出身帝国军事学院的前教子大人，从他放弃教子的身份开始，他就已经注定身死了，就算我不指使暗杀者对他出手，元老院下属的神恩骑士军团和帝国军方也不见得会放过他。
其余人“无辜者”都是我不了解的人，元老院的近半数元老们，神恩骑士军团的一半虔诚骑士们，他们的死和没有直接关系，都是伯莱特大人手下的骑士们动的手。
换而言之，就是我沾染的罪恶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多，我只是负责提出计划并确保计划实施而已。
不得不说，林的女人的身份只是好用，连教皇大人的责罚我都不用承担。弗洛斯教宗和伯莱特主动承担了所有的罪责。伯莱特大人被勒令暂时取消军团长的职务，至于作为教皇导师的弗洛斯教宗则是解除了科威尼尔大教堂学院的副院长这个闲职。这对弗洛斯教宗而言连口头警告都算不上。
就算是教会最强者的教皇也被虚名所束缚，不愿意以权势欺压自己的导师吗？还是说弗洛斯教宗教育学生的方法很有效？
不仅仅是我能够不被处罚，连同古娜执行神官也没有收到任何处罚，我并没有拜托弗洛斯庇护古娜这个贱人，相反的是如果能够看到这个女人失去所有的权势，我还会暗自高兴。
我对此有询问过古娜，她的回答只用了圣女薇薇安的名字。圣女殿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对教皇的决定有如此大的影响？莫非她是教皇的私生女吗？从年纪上看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圣女的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看来像是比二十岁更为年轻，反倒是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教皇李德·赫尔索斯对外公开的年纪是四十九岁。
当然还有另一种惹人非议的猜想，圣女殿下是教皇大人的女人。
果然自己失去了身为少女的纯洁之身，连看待问题都开始变得不纯洁起来了。若是以前的我从来不会做这样的猜想。到了现在，我甚至开始怀疑古娜是不是和其他女人鬼混在一起了，她有近三个月没有来塞维尔城跟我作报告了。
还是说她有打算背叛我吗？
圣女殿下因为主导沟通未知的神明的神降仪式而重伤昏迷，古娜成为代理圣女应该是两个月前的。
按道理来说，成为代理圣女的古娜应该比以往更活跃于教会高层的会议。可是她却一次都没有出现，甚至连林写给她的“情书”都不过来取了。以往她一个月至少来问我三次有没有洛林写给她的信。现在几个月不露面实在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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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
再见古娜发现她整个人有了很大的气质变化，甚至有一丝和薇薇安相似的圣洁气质。看来是更像是圣女了吗？可惜不是纯洁之身的女人是不能成为圣女的。
“林的信呢？这些全是给我的吗？”古娜指着我房里书桌上的一堆信件说道。
“不全是，你自己看收件地址是科威尼尔的就是你的。”
信全部是自作聪明的洛林从川原境各个不同的信寄过来的。以为混淆视听就可以躲过暗杀者的追踪，实际上寄往泽西境的信全都被我拦截了下来。没有什么别的理由，我只是确认洛林是不是在认真写这些信。毕竟这些信件关系到塞维尔教统区和暗杀者教团的合作，绝对不能让他敷衍了事。
“只有三封吗？而且你还私自拆林给我的信！”古娜厉声质问道。
“有什么关系呢？我丈夫写给他情人的信被我发现了，我看一看很过分吗？”
“那不行！除非林写给你的也让我看看！”古娜的视线一直在其余信件上。
她绝对也很好奇！
不过没有我的允许，她还是不敢私自打开来看。
“可以，所有的信你都可以看，不过要重新密封好不然不好向泽西境的那两个疯女人交代。”
“可以吗？帝国皇女殿下的信也可以？不过我更想看林写给暗杀者教团的教团长的情书是怎样的。”古娜很快拆开了几封收件人是银山城子爵府纱理小姐的信件。纱理是谁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她是洛林子爵府的女仆，现在为皇女殿下绯星教团长做事。
“什么嘛！几乎和我的是一样的，甚至写错了字都一样。”古娜大失所望，一副后悔的样子，然后开始小心的融化信件的封漆重新加印。
“代理圣女大人，不知道这段时间你去哪了？”说不在意肯定是假的，现在如果遭遇古娜的背叛会让我很难实施后续的计划。
“我吗？我和薇薇安去找神明去了。好无聊的！”
这不可能！
“薇薇安不是重伤昏迷了吗？”
“假像而已！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二次神降仪式也成功了，薇薇安现在成为了实力不输于教皇的人，你没想到吧！以后请对我客气点，不然我可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古娜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薇薇安圣女成为实力不输于教皇的人，也就是是说这个女人只用了不到十年间从一个普通的女孩成为近神者了？而且是最为纯正的光系近神者？我不太愿意相信，可是古娜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事不公开？”
“我怎么知道？我确实按照你的指示在神降仪式中动了手脚，圣女宫的高阶女神官也有七名身死，可是主导仪式的薇薇安不仅仅没有遭遇反噬，还成功地让未知的神明灵魂降临。而且她成功地融合了神明灵魂变成了实力不输于教皇的近神者。”
所谓神明灵魂只是强者灵魂的统称，并非是指真正无所不能的神明的灵魂。对于灵魂领域，教会深有涉及。
“那为什么不公开？”我再次质问道。
“切尔西，注意你说话的口气，我现在可是地位和你均等的代理圣女，不要再命令我。”
果然，古娜是个不能完全信任的女人。
“算了！看在你帮我收信的份上，我告诉你也无所谓，因为圣女大人喜欢。没错，就是圣女殿下的意思。”
“那教皇呢？如果教会增加一位近神者，那么……”
“别想了！你不了解圣女，薇薇安不会参与什么纷争的，她只想去找一个叫洛斯的神明。谁知道洛斯是几百年前甚至几千年前的神明啊？反正我跟着她找了两个多月，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只找到一些圣女殿下认为好玩的破烂玩意！”
古娜一脸苦闷。
“你是说薇薇安对教会不感兴趣，甚至连神明遗物都不感兴趣？”
“你觉得活着的神明和神明遗物哪个重要？她要找的极有可能是活了无尽岁月的神明，传说中不可能存在的存在。连天启之门，她都不放在眼里。不过她说了，只要我能够突破到近神者的境界就帮我获得天启之门的认可。”
我有些嫉妒古娜这个女人，她没有在撒谎。因为她身上确实蕴含着一股不属于她自己的力量，这种力量让我都心悸，极有可能是近神者的后手。
“你觉得单单靠你自己成为近神者的几率有几分？”
“当然是绝无可能。不过薇薇安说现在不能帮我，哪怕是近神者也帮不了我。不过她说你有近神者的潜质，让我先和你学习学习。”
说这些话的时候，古娜的眼珠子突然反常地转动了几下，她在撒谎。
我一言不发地紧盯着她的眼睛。
……
“好了！我骗你的。她是说你有成为近神者的潜质，但说得是让我也好好努力，不要输给你。”古娜总算老实交代出来，随后她又说道。
“可是她不知道我们可是某种意义上的好姐妹呢？”
姐妹？我有些不解。
随后又想到我和古娜都是某个魔法师的女人，或许更多只是他满足自己兽欲的人形工具，心里不免一阵恼火。对于古娜突然凑近我，也没有好脸色。
“少和我套近乎！滚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