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血枭背后走出了一位穿着灰黑色修女长裙的少女,长裙也是龙纹款式。她一头淡金色长发梳成麻花辫,非但没有土气,反而透着一种纯真的俏皮。
只要你颜值高,无论你穿什么都是那么好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且枯燥无味。
她的颈部有着雕刻着火焰纹路的金属护颈,她一双琥珀色眼睛透着十足的温婉。她五官没有伊思梅丽那么精致,但却走着十足的淑女路线。仔细从她的服饰来看应该是和伊斯梅丽属于一个派系。
“认识一下,这是我的燃烬女,艾斯德琳。”血枭看了一眼艾斯德琳,后者向他换以羞赫一笑。然后向楚丹微微鞠了一躬。
“您好,新生的灰烬大人。”
楚丹一愣,看着艾斯德琳然后又想想,自己那个摆谱的简直如祖宗一样的燃烬女,心中一阵苍凉升起。看看人家多有礼貌,再看看你。哎,为何人和就是不一样呢。
同一种灰烬,不同的燃烬女。
为何你的是老婆,我的却是祖宗呢?
“一会儿,这里会过来一艘小舟。你将你手里的硬币给摆渡人,然后他会带你去奥斯尔德。记住一路上不要睡觉,不要回头。谁叫你都不要理会。”血枭嘱咐道。
“嗯?你不去吗?”楚丹好奇问道。他其实是想忽悠血枭和自己一起去奥斯尔德,有这么以为超强力打手跟随,那么自己一路也不会遇到什么麻烦。
“我有自己的事情。到了奥斯尔德,你就自己自求多福吧。对了如果是为了瓦托的话,我建议你去找一个叫爱丽丝的老太婆,她会给你答案的。”
“为什么?”楚丹问道。他没有想到血枭会给出他如此详细的线索。
“我欠了那个老东西一条命,如今能救她,也就算还她一个人情。”
“可是他死了。”楚丹更加迷糊,老神父瓦托明明已经死了。但是血枭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暗示性强的话,血枭究竟在指什么。
血枭看着楚丹,一瞬沧桑的眼眸扫在他身上,然后说道:“如果他死了,那就让他真正的安息。死人,不光应该肉体死去,就连灵魂也应该永眠。”
……
平静的江面上一艘小舟在缓缓地行驶着,如果在东方,在诗人们笔下一定是‘潮起轻舟泛,苍澜水波兴’。东方的诗人们,都是受过鬼神眷顾的人,他们总是可以用很短的词句,将那么一瞬的美丽,描绘得淋漓精致。
苏丽揉了揉脑袋从轻舟上坐了起来,她的思绪飘扬拉好久,意识刚从黑石狱那边回来。
“你醒了?这次情况怎么说。”老拉姆划着船桨,坐在船尾幽幽的问道。
“那个小子,比我们想象得要机灵很多。他现在要去奥斯尔德调查瓦托。”苏丽拢了拢,她有些凌乱的短发说道。
“他是好样,你的弟子不错。”老拉姆罕见的脸上流露一丝温柔。楚丹那个小伙子,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很不错的家伙。
他接着继续说道:“去奥斯尔德,那么他一定会见到爱丽丝,这么多年了。有无数灰烬进入那里,但是却很少有人能活着回来。”
“灰烬?灰烬就是不死人对吧。”苏丽问道。在一千年前,人们都知道那是伟大血裔内战与大陆的统一战争。但是很少有人知道,那也是一场夺火之战。
最后以梅尔丽为代表的不死人传火派赢得了战争的胜利,而主张灭火的人隐藏到了黑暗之中,到今天为止足足有一千年有余。
“不,灰烬不是不死人。灰烬是无法燃烧的家伙,连作为薪柴的资格都没有。而现在这个世界,曾经守护火焰的魔女塔已经老朽到再也无法燃烧、秉承正义与世界公道的圣教军,已经成为了姬家的家奴。而我们忙于解决各种火焰灾祸,疲于奔命。火焰呀,究竟由谁来守护。”老拉姆叹了一口气。
“人老了就是话多,老头,多笑笑。”苏丽打趣道。她看着一望无际的江面,心里也对未来充满了迷茫。最近整个组织的工作重心都从解决火焰的灾祸上,向西方开始拓展。
那是一种不顾一切,没有理由的进攻性拓展。也许就像楚丹所说的,狩火者现在已经完全是为了烈亲王大人的造反大业不顾一切了。
但是为纯粹的政治人士服务,将整个组织所奉行的东西、该有得职责这些东西抛弃不顾,这是苏丽十分厌恶。
但是人活在世界上,就是活在各式各样的圈子之中,大家间利益都是有着互相得牵扯,只要涉及到了利益纠纷,那么事情便会变得复杂。一切便会变得不是那么简单,到最后你会发现,你自己做得事情已经背离了最初的梦想。
这就是世界。
烈亲王每年拨款大量的资金用于建设狩火者,他用了十年的时间成为狩火者最大的赞助商,同时他也成为狩火者几大长老之一。于此同时,狩火者在烈亲王的大力支持下,合并了东方圣教军部成为了政教一体的狩火者。
当然狩火者除了苏丽与楚丹这种在外执行一些简单的、非战斗型任务的人之外。还有一支专门针对圣教军的武装力量,也就是楚丹口中的作战部队。
熔火铁骑。
看着天上被铅云遮挡住的月亮,整个远处的江面与遥远的天空都是一片漆黑。她说道:“老头,你说我们是不是和灰烬一样啊,都是被命运与上位者们操纵着。也许你才是最聪明的,早早的放下手里的一切,换得现在的自有。”
老拉姆干笑两声,露出一排黄牙,他说道:“我也是该死的人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到那一天而已。丫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命,这真特码的是一句恶心人的话。我年轻的时候,就想找出这个家伙,然后狠狠地揍他一顿。嘿嘿嘿。结果我成了你们口中的老拉姆。”
“不管他是谁,他才是最该死的。”苏丽道。
我们都常说命运是已经写好的程序,我们从一出生开始所规定的未来就已经被安排好。但是,我们所想象的不过是简单与美好的幻影罢了。
所谓真正的命运其实是轨道,从你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有人将你这一生的运行路线,以轨道的方式安排就绪。无数的人与事,不过是一次次将引导你、推动你在轨道上继续运行,按着既定路线走下去。
你以为挣脱了,其实你依旧还是在轨道之中,按着既定路线前进着。
冥冥之中,一切早已将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