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袭好似一切的形势都好转起来了,军用充足,联盟众多,与可丽之争还隐隐占了上风,
可还有一事却并不如人意。
政王的风寒越发严重起来,咳嗽也多了许多,上朝之时,说不了几句都要咳嗽,令众臣担心。
而宫中医者来看,也看不出究竟是何缘故,只按平常的药方来开,仍未见好。
“大概是冬寒吧,本王少有这样的受寒时候,一来倒是挡不住的疲累。”政王觉着自己并无大碍,也不在意,继续与众臣商讨事宜。
而愫后的汤茶也一直往书房中送去。
可丽与各族国的联盟虽然紧靠,也多以可丽与赫国为中心,并未有多少反对之声,可是对于可丽与赫国之言,却仍是纠纷不断。
主要便是赫王与秦将军的不对头。
赫王带着自己的军队,还有数位孩子跟在身后,也能独当一面,在各族国中亦有不少对其恭敬的。
而秦将军孤身一人,并无带来兵马,只对其他军队指点一二,而可丽王却对其十分恭敬,也不知是何原因。
秦将军为人孤傲,又喜对其他将士指手画脚,自然引起众人不满。
这日,因着连日来对子袭边界的进攻没什么效果,诸国将士皆心生怨气,不愿再听从秦将军的号令,在军中大闹特闹。
“有不同意我观点的,就请自行离去吧。我的军中,听从指令是绝对的要求,若是不能达到,便是缘分已尽,秦某不再相留。”
他口气狂妄,将领们听了更是恼火,眼见就要吵起来,赫王拍案而起,对秦将军怒目相对。
“你有什么权力可以命人离开?这些都是来与我等联盟的,怎可轻言分割联盟关系。”
又对诸位将士道:“秦将军之言,只可代表他一人的心意,我赫国与可丽王,都不会同意其说法。望各位将领莫要当真。”
众将领听闻赫王此言,自然对秦将军更是不满,吵闹着反要将其赶走。
秦将军坐在各人中间,并不因此所动,甚至还有怡然自得之意。
可丽王忙出来将各人分开,在其中做劝解之人。
这么多日子,可丽王便是一直在做这样的模样。
劝解各人,以免真的到了需要起架之时。
“不行,今日定要给我们一个理由。秦将军如此目中无人,留他在联盟之中,我第一个不服!”
……
许多人一同发难,可丽王亦难办起来。
他思前想后,将赫王请进了帐中一起。
“赫王真的想知道我为何将秦将军视为上宾?”
“哼。”赫王一声冷哼,对这人的不满之意愈发明显。“难道不是因为亲家公有把柄握在他手里吗?”
可丽王轻叹一声:“赫王那是太小瞧我了。我可是这般因私忘公之人?”
“那是为何?”
可丽王踱了几步,慢慢说道:“你可知近来军中花费支出有多少钱财?”
“我手下众多将士,怎么会不知道开支多少。”
“那亲家公就没有因此欠下的债务?”
“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与琏国的债务条约?这又有何?盟国中诸多族国都有这般债务,又有何患?”
“若是告诉你,这些债务都不必担心,亲家公可有什么要说的?”
“这……这许多债务,怎么可能不担心?别说这么多族国,就连我,都不敢对此掉以轻心。”
“那,如果这些债务都可以一笔勾销呢?”
赫王微愣。
“没错,秦将军背后的力量,便是百国中最富有的族国,琏国。有他的加盟,难道赫王还有财物方面需要担心的吗?”
赫王一时间便沉思起来,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走出帐篷之后,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赫王竟开始平心静气地与秦将军说起话来,将他方才言论的不当之处慢慢指出,语气与方才相比平和了起来。
可秦将军并不是那种能接受别人意见的人,并不接受赫王的批评,反而一直坚持自己所见,将赫王气得脸青。
正当众人以为赫王马上要拿起兵器动手的时候,赫王却一挥袖子离开了。
留下众人不解的神情。
秦将军身后的究竟是何人,竟能让一直脾气火爆的赫王这么歇气。
可是这还不是能明言声张的事情。秦将军的势力将会对这两方之战起到关键的作用,因为任何时候,作战的双方都会需要有钱财的支持。
琏国的加盟无疑让可丽的筹码多了一层。
关键是,这在子袭还未知晓时,若是等琏国彻底断了子袭一方的财路,这两方的形势便又是一次逆转。
而这并非无迹可循。
琏国对子袭的帐目从七成降到了六成,后又降成了五成、四成。
这还是对百国间第一大国的态度,而那些站在子袭一方的族国们,早已受到了财物方面的寒冬,不仅无从琏国那边借得半分,甚至有的还遭到了从前欠下欠款的催促。
那些小的族国负担不起这般军用折腾,便纷纷从联盟军中退出。
当初积少成多,为子袭的前方边线作出贡献。如今积少成多,少了小族国们的支持,子袭的优势也渐渐低了下去。
子袭自顾不暇,如何能在财物上支援其他族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族国退出。
当琏国的借款账目缩减至两成时,政王终是坐不住了。
“琏王这是什么意思,从前两国友好之时,巴不得送金玉一座来子袭。如今是怎么回事,竟然欺负人至此!”
政王拍掉传来的国信,气得大咳起来,在台上摇摇晃晃。
时望此时来复命,见到地上书信,捡起查看,心中亦咯噔了一下。
“怎么琏国的帐目一次次减少了?”时望问道,“子袭并非会拖欠之国,琏国为何不肯借?”
政王捂着脑袋摇头,自是不知。
“王兄可问过他对其他族国的条目是如何?”
“并未。”
时望叹了口气:“恐怕王兄要做好最差的打算了。”
“此言何意?”
“原平怀疑,琏国已经倒戈。”
这看起来像是对子袭借款的难言之意,无奈之下才将钱款一再压缩。
可若是他本就不愿在子袭这方投钱,便是另外一种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