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红衣女刚刚扑上来那一刻,她很迅速地从腰间扯出一根系在上面的“绳子”,向她们刺来,不,准确地来说,她更想要的,是白洇烛的命。
白洇烛反应极为迅速,侧身躲过她的攻击后,右掌击向她的背,只是她的功力已不似之前,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也消退了挺多。
白洇烛看向她手中那把又细又长的剑,可以随意弯曲,这就是为何她刚刚看不出来她腰间系上的那根绳子其实就是她的武器。
不过,所幸的是,剑上虽然很光滑锋利,却没下有那些绿色液体。
白洇烛心下忽而松了口气,起码她现在不会对无辜的人再下毒。
然而,红衣女被她一掌击中后,眼眸一眯紧,忽而半身一弯,剑心划过她,就差那么一分一毫,白洇烛却也没让她占到便宜,轻微一跃,从她身后越过,落地时手中已多了把青扇。
白洇烛眼眸一闪,扇子被她对向红衣女,猛然一扇,一股强烈的清流风涌向她,可是在未琐看来,恍惚间却又像无数把利剑奔向红衣女。
未琐在一旁有些愣然地看着她们的打斗,在心底也默默地否认了教主所说的“养尊处优”的公主这一词,这根本就像是修炼武功多年的人才会有的极致。
红衣女瞬间移动到另一位置,脚步划向右边,惊险地躲过白洇烛这一危险攻击。
红衣女眼眸泛红,剑芒划向白洇烛面前的地板上,一阵灰尘袭起,周边一片迷蒙。
白洇烛忽然间眼眸一闪,发觉红衣女已在自己附近,跃身而起,想借助半空中的地形来取胜,然而,正当她落在半空时,心脏猛然一痛,白洇烛眼瞳一睁。
痛处不似之前,虽然只是一瞬间,可她全身几乎僵住,嘴唇也变得发白,在半空中的她顿时失去平衡,手中的扇子也徒然掉落。
未琐在一片迷蒙中也看不到白洇烛和红衣女的动静,只能等着灰尘散去。
疼痛渐渐消去,可白洇烛却已没有多余力气再支起自己的平衡感,就只能是往地上落去。
一刹那间,一道身影忽即而来,单手接住那把扇子,搂着她纤细的身腰缓缓落地。
而这人,带着风徐来,那一片风尘,也被随即褪去,迷蒙不再有,未琐也有些疑惑,抬眸一看,发觉此时多了一道不可忽视的身影。
“教主!”
未琐喊着,白洇烛一怔,也抬眸而看,抱着她的,确实是空。
空低眸对上她有些恍惚的双眸,道:“飞不起来就别飞,耍什么伎俩。”
“我……”
红衣女发觉碍事之人后,眼眸血红,瞬间长剑刺向空,她的速度很快,已经不是白洇烛可以接住的了,而且她可以感受到那剑气之深,连忙挡在空前面。
她不想看到空受伤的模样。
然而,她却没有感受到半分伤疼,睁开双眸,却发现空双眸微微扫了她一眼,便散漫地看向那红衣女子,嘴唇带笑。
白洇烛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回眸,发觉那枚剑竟被空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那霸气,简直看呆了未琐。
“教主,好样的!”
空把扇子扔回给白洇烛,看向红衣女子,轻笑道:“已经很久没有人跟我打过一场了,你倒是挺不会挑人的。”
一个令她们感觉紧张兮兮的情境,他却这般轻松的语气,与这氛围还真是格格不入。
红衣女子至始至终一句话未发,只是一个劲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只可惜,剑却被他夹杂着,动也动不了。
“嘭“一声,剑被折断。
“扑棱”一声,剑断成几段掉落在地上。
红衣女的双眸丝毫没有情感波动,像个傀儡般只会蛮劲。
红衣女直接扔掉了剑,赤手腾空击向空,不,正确来说,应该是挡在空前面的白洇烛。
白洇烛已经从疼痛中渐渐走出,正要回击,然而,空却比她还要先前一步。
空一个箭步从红衣女身旁越过,动作极快,白洇烛眼眸一颤,她也差些看不清。
红衣女胸膛前忽然一片血淋,染在她鲜红的衣衫上。
只是,她的血,是暗紫色。
红衣女半蹲在地上,一阵咳嗽,身形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却又再次倒了下去,这样的动作,连续了好几次,最后当她勉强站起来,往东北方跑的时候,未琐正要追上去。
空说道:“别追了,本座下手适当轻了些,好让她回去禀告她的主子。”
“教主,什么意思啊?”
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散漫地看着那红衣女离开的身影。
“教主,那个女的是什么人啊?还有,她的血怎么是那么诡异的颜色啊?”
空依旧不语。
白洇烛忽而出声:“她不是人,准确来说,是被人控制地傀儡。”
白洇烛的声音有些微弱,未琐看向她:“白姑娘,你怎么知道?”
白洇烛眼眸微微一黯,却被空看在眼里。
未琐继续问着:“对了,白姑娘,你跟她是不是认识啊?”
“不算吧,但是见过,我们之间有一笔帐,还没算呢。”
白洇烛的话云里雾里,未琐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能惹上这样的人,你也很不赖。”
也不知空这般话是夸她还是贬她,白洇烛轻轻一笑。
她会惹上红衣女,如果要说罪魁祸首,那也应该是你吧,空。
未琐终于注意到白洇烛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走上前道:”白姑娘,你刚刚是被伤到了么?”
未琐这么一说,空深邃的眼眸也看向了她。
白洇烛轻轻摇头,幅度一如既往的小。
未琐道:“没有?没有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真的没有,只是我从小心脏就不怎么好,受到点刺激就会这样,不必担心,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她中毒的事,特别是空。
“还真是娇生惯养的公主啊。”
白洇烛没有反驳,而未琐却道:“教主,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嗯?”
”你见过哪个娇生惯养的公主是有她这般的武功的?”
“本座可没空跟你耍这些嘴皮子,你们出来的这件事,本座还没跟你们算账呢。”
未琐一听,眼眸瞬间不淡定。
空冷哼一声,转过身,往前走着,白洇烛和未琐走在空的身后,只是各怀心事。
空深邃的眼眸透露着一丝不解。
他丝毫没有料到,那女人,竟然会在自己快要受到危险的时候挡在自己身前。
生死一刻只是一瞬间,他相信她也明白这点,只是为何她会替自己挡剑?这一疑惑他始终不能解开。
而白洇烛也慢慢恢复了平常,疼痛已经过去了,这毒,似乎越来越不按常理。
以前发病时一般只在晚上,而且,时间一般会维持整整几个时辰,可这一次,却是心脏发疼,只是一瞬间,为何会如此?难道是毒已深入心脏了么?
这么想着,白洇烛清澈的双眸闪过淡淡忧愁。
她挺害怕自己还没完成遗憾就已离世,这是第二次对死亡如此恐惧。
而另一边,白时杉几乎整条街里里外外也看了差不多,却依旧没发现那抹红色身影。
正当要拐角时,就是与白洇烛三人相遇的一刻,忽然,眼角的余光闪过一丝飞得极快的红色身影。
白时杉没有多想,转眸望向她,发觉身形也很像,就连发型也几乎一致,简直就是刚刚在客栈外看到那人。
白时杉立刻转身跟了上去,而白洇烛和空三人却刚好走过,两人几乎没发现对方。
然而,正追着,那红衣身影倏然几下就消失了,白时杉有些失望地看着这无人之道,转眸间,却发觉自己已经到了客栈门口。
二楼处,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白衣男子面前。
“公子,任务属下已经完成了。”
“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