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匹血红的血马又从墙角处露出头来,我爹紧张的握着洋炮,那个血马上的人根本没有把我爹和麻子大爷看在眼里,只是一边喊口号,一边骑着马往前走。
到了射程之内了,我爹瞄准了,扣动扳机,莫名其妙的哑火,我爹赶紧掏出一个铁炮子换上,这时那个骑马的大黑个好像发怒了,挥动着手里的大刀朝我爹和麻子大爷砍去,就在这时麻子大爷朝洋炮上吐了一口血,原来是麻子大爷咬破了舌尖,吐完血麻子大爷大喊;“开枪,快点开枪。”
我爹毫不迟疑,举起洋炮照着那个骑血马的人就是一枪,一溜火光,先给人的感觉是暂时看不清,等看清了,一找哪有那个血马的影子,我爹和麻子大爷白忙乎了一夜,什么都没有抓到,只好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我正梦见一个人骑着血红的大马朝桥底下奔去,到了桥底下竟然没有了,桥底下放着一个泥人骑着一匹马,上面扛着用树枝做成的大刀。我非常奇怪,这个泥人泥马不正是我自己做的吗,这还是夏天的时候做的,记得当时我和狗蛋、二牛一起玩泥巴,我做了一匹高头大马,一个人骑在马上,我用树枝给泥人弄了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当时狗蛋和二牛还笑话我做的太难看。
刚做好泥人我的鼻子忽然流了鼻血,那次流的很旺,那时我们可不是娇生惯养的,流鼻血算不了什么大事,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为了好玩,我就把鼻血弄到马身上,染了一匹血红的大马。由于上面染了鼻血,我没有敢拿回家,就放在桥洞里。
自从那次被电老虎咬了,爷爷送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桥底下有很多人,我就再也没有敢上桥底下,今夜不知为什么会作这样的梦。
正在这时我听见说话声,是我爹回来了,我爹一脸无奈。看样子没有抓到那个祸害精,一声都没有说,到床上倒头就睡,我那个时候身体弱的厉害,还没有来得及想发生了什么事,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我还在模模糊糊的时候,觉得我的床边上站着人,我娘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的,我爹正在和一个人说话,我爹说;“哥你看晓东这个样,恐怕......”
“老三别这样说,晓东这孩子命大福大造化大,我觉得这事就出在那匹血马的身上。可惜咱不知道那匹血马究竟在哪个地方。”
我一听血马,心中一动,就挣扎的说;“大爷你说的是什么马?是不是用血染的马?”
麻子大爷说:“晓东你说清楚,你见过用血染得马?”
我现在不怕父亲揍我了,于是就实话实说了,就把我怎么做的泥马泥人,怎么用鼻血把马染成红色的事情说了一遍。
麻子大爷一拍大腿说:“晓东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哪?这回的病节找到了,晓东你快说那匹马你放在哪里了?”
我说:“就放在咱公路的桥洞下面,那里有一个洞,我就放在洞里了。”
父亲一听转身就往外跑,麻子大爷说:“老三你跑什么?”
我爹说:“我去把那个祸害精找出来去。”
说完就往外面跑去,一会儿父亲满头大汗的回来了,身上有很多雪,好像摔了好几倒,怀里抱着一个东西,到了家里拿出来一看,正是我当时做的那匹用鲜血染成的马,不过奇怪的是这匹马出现妖艳的红,而不是血液凝结的黑。
我爹说:“哥你看这匹马好奇怪,你都猜不到我在它身上发现了什么?”
麻子大爷高兴的说;“病根找到了,只是还不能确定,老三你快说说看,究竟发现了什么?”
我爹把红马拿过来说;“你看这是什么、”
麻子大爷过去一看说:“是枪沙子,这么说咱们昨天晚上打的那个东西就是它?”
我爹说:“对我去拿这个东西的时候,它的四条腿上还沾着雪。”
麻子大爷说:“晓东的病节就是这个东西。”
我爹说:“好我这就把这东西放在锅地下烧了。”
麻子大爷忙拦住我爹说;“这个东西可不能烧,你知道这匹马为什么那么红吗?”
我爹摇摇头,麻子大爷说:“就是这个东西在一直在吸食晓东的精血,现在这个血马和晓东的血脉相连,你如果把血马烧了,晓东就危险了。”
我爹说:“那怎么办?”
麻子大爷说;“把这个在门口的石台子上摔碎,在太阳的照射下,这东西没有灵魂,就是靠着自身作怪,只要暴漏在阳光下,他就会无影遁形的。”
我爹听了麻子大爷的话,把这个血马抱出去,到了石台子前,举过头顶一下子摔的粉碎,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每一片碎片都在流血,这时街邻围过来,我爹大声的说:“从今往后那个血马不会再出现了。”
说完留下面面相觑的街邻我爹回家了,说来也奇怪,自从我爹把那个血马摔了之后,我的身体一下子轻松了,浑身有了点劲,虽然还是有点头重脚轻的,但感到了劲在源源不断的增长着,觉得肚子很饿,就对我娘说:“娘我饿了。”
我娘一听就对我爹说:“他爹你快去割肉去,顺便买点猪头肉啥的,让晓东他大爷在咱家吃饭,昨天他大爷跟你忙了半宿。”
麻子大爷说:“不要这么破费。”
我爹说:“这有什么破费的,正好买点肉给晓东好好补补,这孩子这些日子受老鼻子罪了。”
说完我爹就去割肉去了,割完肉回到家里,接下来就是我母亲自己忙活了,这时我问麻子大爷说:“大爷为什么那匹马吸我的血?”
麻子大爷说:“这个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听老人说这个这什么东西,一旦占了人血,放在不见阳光不见人的地方,七七四十九天,这个东西就会作怪,这东西靠着吸食它事主的血,直到他的主人魂归地府,它失去了鲜血供养,就会自动消失的,所以这沾了血的东西是不能胡乱扔的。你见过坟地里的鬼火没有?”
我摇摇头,我爹说:“鬼火这东西现在不常见了,搁在以前坟地里多的是。这家伙喜欢跟着人,你回过头追它它就跑,你跑它就追。”
麻子大爷说:“其实这些年鬼火少了这是有原因的。”
我爹问:“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玩意不常见的?”
麻子大爷说:“是火化的原因,其实这些鬼火,绝大部分都是铜钱变得,咱们这里古时陪葬的都是铜钱,一般都在死者的身边,还有些含在死者的嘴里,俗称含口钱,这些吸收了人的血脉之后,又不见太阳光,天长地久之后,渐渐的就变成了磷火,到后来陵墓塌陷,铜钱遇空气就亮起来,我们小时候胆子大,往往十几个人一起到坟地里抓这玩意,弄鸡毛键子,其实鬼火也不全是铜钱,有些是骨头,有些是铜纽扣啥的,这些年人都火化了,鬼火就基本上绝迹了。”
麻子大爷说完我才恍然大悟,鬼火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时母亲把菜摆在桌子上喊:“都过来吃饭吧。”
这时妹妹也跑过来说:“哥哥快去吃饭,咱娘做了红烧肉,好好吃呀。”
我一听有红烧肉,当时口水就流出来了,病的这些日子嘴里没有味道,什么都不想吃,连平时好想吃的鸡蛋,也如同嚼蜡,没想到病才好,肚子里的馋虫就跑出来作怪了,我看着发红油亮的红烧肉,就受不了了,直接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很热有点烫嘴,但我还是咬咬牙嚼了几口,咽下去了,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吐出来,那样多浪费呀。所以大家浪费东西是不对的。
母亲说:“晓东你这孩子咋这么没有出息,慢点慢点别烫着,你怎么能下手哪?你大爷还没有吃哪,你这孩子再下手。”
说着一巴掌拍在我的手上,麻子大爷过来说:“没事没事,你就让晓东吃吧,这些日子都把晓东靠坏了,吃点东西补补,这样才能对身体好,来晓东坐我这里来,拿双筷子叨着吃。”
我一听麻子大爷的话就找了一把椅子坐在麻子大爷的身边吃起来,红烧肉真香,其他的肉也不错,我甩开腮帮子吃起来。
这时我爹拿来一瓶酒要跟麻子大爷喝气,麻子大爷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酒。都是三叔的酒魁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