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先生对管家说完这话,就去找张财主说:“我该出的力已经出完了,今天就要告辞了,你答应的酬金,现在付给我吧、”
张财主一听柳眉倒立说:“当初我请你时说好了是三块大洋,现在我大发慈悲给你四块,你回去吧。”
风水先生冷笑着说:“好吧,但愿天随人愿,心善可留,心恶遭殃,各人修来的个人福。”
说完拿起四块大洋朝张财主拱了拱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从此以后隐姓埋名,江湖上再也没有这个风水先生的名讳了。话说回来,张财主的老父出殡这天,忽然变了天,本来还晴空万里的天上被厚厚的乌云盖住,出殡乌云盖顶可不是好事,但出殡也没有抬回去的道理,于是就硬着头皮抬到墓地。
张财主是虽然不孝,但面子上的事还是的做的,所以扶着棺材哭的死去活来的,张财主的老婆怎么哭都哭不出眼泪,没有办法在家里拿来辣椒,一抹上也照样眼泪横流的。到了墓地大伙一下子惊呆了,只见坟地里是八股小旋风在那里呼呼的转,隐隐有鬼哭之声,大伙听的是胆战心惊。”
其实我们这里对鬼旋风很避讳,认为那是已经死了的鬼魂出来找水喝,所以一般都是天旱才有旋风,老人们常常对我们说,遇见鬼旋风要躲着走,我对这些也深有体会,早些年我和狗蛋。二牛一起捉叫乖子(蝈蝈)就亲身经历过,记得那年我十一岁,自从那次眼睛被扑了以后,我看不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胆子就逐渐的大起来,那些坟角旮旯我也敢过去了,玉蜀黍和高粱秸早都砍倒了,只有红薯还没有归仓,抓蚂蚱抓烦了,就想抓叫乖子,其实有叫乖子的地方,就有母油子,母油子是母的,和叫乖子差不多,只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样子比叫乖子还凶狠。
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高粱地里,听到叫乖子叫了,其实这样的地方比红薯地里好抓,只要瞅准了,跑过去一般都能抓到,所以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示意狗蛋和二牛别说话,就在我们快要到跟前时,忽然平地起了一股怪风,这风不和平常的风一样,而是一股气流直直而上,接着快速的旋转,就像现在的龙卷风一样,只不过没有那个大,但气势也是十分的惊人,呼呼啦啦的带着草叶一类的漫天而起。
由于一起旋风那只叫乖子直接就不叫了,我当时就气的牙根痒痒,看着旋风径直朝我而来,我顺手拿起一块三棱的石头,就在旋风快到我跟前时。我拿起石头狠狠地朝那股旋风砸去,那股旋风竟然出现躲避的动作,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想起来麻子大爷说过,鬼旋风这东西可不能惹,一般情况下,惹了小旋风,因为人的阳气重,所以一般他们不会报复你,但那些大旋风却不同,这些大旋风,一般都是鬼仙阴差,所以大鬼旋风最好躲得远远的。
我这个人小时候记吃不记打,往往是做过了才后悔,下次还照样去做,这下子惹了大祸,只见那个鬼旋风围着我、二牛和狗蛋转起来,我听见风中有鬼哭狼嚎之声,让我的牙不住的打颤,二牛和狗蛋也好不了哪去,只见两个人使劲的夹着裤裆,我知道是怕自己吓尿了裤子,到村里丢人。
那个风围着我们三个人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然后直接就朝着正北的白果泉而去。我们三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由于被鬼旋风一惊吓,没有了继续抓叫乖子的情趣,只能郁闷着回了家。回到家里我有点不对劲了,好像头晕乎乎的,有点头晕眼花的。小时候身体特好,一般不感冒,这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也没有当回事。
到了晚上我发起了高烧,烧的我迷迷糊糊地,一会儿醒,一会儿迷瞪,这时我做起了噩梦,梦见一个人在地里,周围开始时全部是一样的景象,我害怕了,就一直走一直走,可是始终走不出那个地方,我愈害怕愈是发狠的走,走着走着,忽然眼前的景色一变,我居然到了白天抓叫乖子的地方,而耳边是叫乖子吱吱嘎嘎的叫声。
那个时候我只要一听见叫乖子叫,就直接走不了路了,我深深的被叫乖子的叫声吸引着过去了,我看见叫乖子在那里吱吱嘎嘎的正在叫,于是我就要过去抓,正在这时忽然地上冒出一个人,青衣青帽白脸膛,样子十分的凶恶,手里拿着一个哭丧棒,上面挑着一个白藩。
那个人一从地上冒出来,直接把我的叫乖子给吓跑了,我也不知当时哪来的胆,一下子在地上摸起一个三棱的石头,直接朝那个人的腿砸去,那个人没有想到我会真的砸他,看见石头过来,连忙躲避,可是石头还是重重的砸在那个人的腿上,那个人好像很痛,就在那里围着我狂叫起来,一边叫一边围着我转圈。
最后拿起哭丧棒照着我的大腿就砸下去,我吓得哇哇大叫。就在这时我听到叫声“晓东、晓东你怎么了?”
是我爹的声音,我爹说;“晓东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发起了高烧,可能是烧糊涂了,你看这孩子连抓带挠的。”
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我在我爹的怀里躺着,我张开嘴说;“爹我没有事,我打癔症了。”
我爹急急的说;“还没有事?你看看你这孩子都被烧糊涂了,走、我背着你赶快上卫生室去打针。”
我一听打针,当时吓得浑身发麻,村里的卫生室打针太疼了,不是慢慢的扎,而是像扔标枪,我大哭着说;“我不去,我不去,我不打针。”
我爹对我很客气,直接照着我的屁股上三巴掌,我直接吓的连屁都没敢放,我爹对我向来就是这样言传身教。我眼泪包着眼珠,被我爹驮着去给人家练标枪。没想到这一次和那瘆人的针头结了好一阵子缘,给好几个医生当靶子练标枪,那时候一般没有吊瓶,我们也挂不起吊瓶。
第二天我的烧退了,可是我的腿有点疼,我脱了裤子一看,在大腿上有一块乌黑的痕迹,我忽然想起来,昨天做梦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就是用哭丧棒打的那个地方。我当时没有当回事,可是后来不对劲了,那条腿上去那一阵子疼的要命,就像里面有条虫子一样,一跳跳的疼。
有一天我上课,这时腿一下子疼起来,一疼起来我就迷糊,那个时候教我的老师是我二哥,我二哥对我非常严厉,看见我迷糊,一把把我拽起来,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本来就晕了吧唧的,被他这一巴掌打得我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没有起来,我二哥以为我是故意的,就想用手把我抓起来,一抓我的脖子,发现不对劲了,感觉到烫手,一摸我的额头,更是烫的厉害,二哥害了怕,也不管是不是在上课,背着我就往卫生室跑。
这个时候对于打针,我已经无力反抗了,就任他们扒开我的裤子,先是一阵冰凉,接着就是好像被咬了一口,即使是迷迷糊糊地我,也差点跳起来。也是从那天起我竟然糊涂了,每天白天晚上总是睡觉,有时会忽然发现太阳在西面升起来,每当听到小孩子们放学在家门口路过的声音,我都很激动,心里竟然老是想着上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