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昏了多久,我被山间的冷风冻醒。醒来之后打量了一下环境,这是一个清幽的山谷。绿树成荫杂草丛生,看不到一点人类来过的痕迹。
单从环境来看这里绝对是个世外桃源,可那也得分对谁说。我现在又冷又饿,这种环境对我而言就是灾难。
好在不远处的树上结着颜色鲜艳,卖相漂亮的不知名野果。我挣扎着走过去摘了几个,咬了一小口有点酸而且很涩,略微带点甜勉强能下咽。吃了一个我等了一会儿,感觉没有要中毒的意思就大胆的摘了许多,找了一片芭蕉叶似的那种大叶子包起来顺着河道边走边吃。
这东西味道虽然不太友好,但我现在要靠它救命。只能皱着眉头吃了几个,噎的我直伸脖子。剩下的实在没法吃我也没敢扔,万一找不到吃的还能救救急。
我一边走一边既感激洞里那只鬼,又埋怨它救人不救彻底。说好的要带我出去,从我掉进地下暗河之后就踪迹不见了。
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是真的想帮我还是打算要害我。它说受它师傅的命令专门帮我的,它师傅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这些问题一个个涌进我的脑海,想破脑袋一个都想不通!
走了一程,无名野果带给我的能量消耗殆尽。经过几天折腾,体力还不能完全恢复。亏的从陈阳那里继承来的野外生存记忆还在,偶尔的还能找到虫虫草草的充饥。
饮料倒多的是,河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地下暗河。比自来水都干净,渴了就趴在河里喝一肚子,走路咣当咣当只响。不过我也不用担心拉肚子,总之吃了一肚子草,也没什么可惜的。
其实一路上我也吃了几条鱼和三条蛇,这算是荤腥了。只是没法生火生吃的,那味道就别提了,血腥味直冲脑门。
尤其是毒蛇,吃的时候要小心。据说有的毒蛇就算把头砍下来还能咬人并且释放毒液。
又走了一段,来到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地方。如果我是来旅游的,肯定会觉得这里是人间仙境世外桃源。但是现在吃不饱穿不暖我哪有那心思,眼里只有食物看啥都像烙饼摊蛋,看到鹅卵石都想捡起来啃几口。
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树上结了不少其貌不扬的果子,看起来黑不溜秋皱皱巴巴的。抱着试试的态度摘了几个,在水里洗了一下放进嘴里咬了一个。
我去!没想到这玩意味道这么好,酸酸甜甜的头几个我连皮都没舍得扔。连吃了十几个差不多半饱了,这才仔细挑个大卖相好的摘了些,坐在树下细细的吃到肚子滚圆直打饱嗝。这才找了些草藤编了一只筐子,能装多少装多少。实在装不下了,又强迫自己吃了几个这才恋恋不舍的继续上路。
有了食物算是有了底气,走路都有劲儿了。不过这大山茫茫,我该何去何从呢?这会太阳有些偏西,方向倒是能够辨别。问题是我连自己的坐标都不知道,乱走可能会事倍功半。
没办法只好顺着溪流往前走,这回走的小心翼翼。吃饱了后安全就该被提上了日程,要是被毒蛇猛兽袭击一下,到头来也就是落个做饱死鬼,那肯定不是我希望的。
山里的太阳说落就落,连前奏都没有。天黑之前我得意忘形,竟然没找宿营地。直到天黑了才有点发慌,就算侥幸没有被动物袭击。我身上只有一条内裤,山里昼夜温差很大冻都能把我冻死。
好在天黑不久,朗月当空。我搜集了一些比较干燥的树叶和枯草,找了一个比较避风的石崖把自己埋起来。
饶是这样睡到半夜还是被冻的只打哆嗦,所有取火方法都被我一一想起又迅速否决。看来取暖基本靠抖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几乎被冻僵掉,太阳升了半竿子高才恢复过来。
趁着太阳大我急忙上路,好在不用为食物发愁了之后速度有所提高。晌午时分我走到一个地方。
闪目观瞧,此处古木参天,说不尽的奇花异草把一个山谷装点的人间天堂一般。其间说不上名字的飞禽走兽来往不不绝,见人不避也没有要攻击我的意思。
初一看到我还有些害怕,慢慢的胆子就大了。后来一只白毛老猿有意接近我,我从筐子里拣了几个野果扔给它,它高兴的接过去吃完后回馈了我一串美味无比的山葡萄。就这样我们竟然交上了朋友,有了猴子朋友我胆子更壮了。
遗憾的是我们根本无法交流,我试图用各种方法告诉它我的需求,让它带我走出大山。它一直带我做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甚至有时候开心了还会亮出菊花,意思是让我随便享用。
这对动物而言是至高无上的礼遇,但我是高级动物就得另当别论了。经过几天的接触我发现白毛老猿竟然是猴王。随时都有十几个强壮的公母猴跟着,招呼一声瞬间就呼啦啦来一片猴子,比孙悟空都好使。
令人尴尬的是它连做羞羞的事都不避我,来劲儿了随时随地逮住一只母猴就要啪一发,那场面要有多辣眼睛有多辣眼睛。当然它是猴王有自由交配的权力,这是动物本能的和权威的体现,不过这种礼遇我自然是无福消受。
说真的虽然我对同性恋持开放态度,是个地道的异性恋者。但是这家伙不但和我一样也是爷们而且还是个异类,岛国艺术片都不带这么拍的。
我转过身委婉的拒绝了它的好意,谁知道这个自以为很道德的动作却伤了猴王朋友的自尊心。貌似它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在我野果炮弹的攻击下忍住没有跟我绝交。不过看的出它颇有微词,脸上表情复杂不说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听不懂说的什么。
这么一搞它手下的几只保镖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友好了,甚至它的几个后宫佳丽也不再大大咧咧的把隐秘部位朝向我。这样也好,起码我很阿Q的觉得如此以来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混了几天猴子帮我爬上一个悬崖,登顶之后触目之中还是茫茫大山。不远处云雾缭绕,绝壁古松相映成趣,好一个神仙去处!
说神仙呢目力所及我真发现了一个人,不是两个!
一个发如银丝在头顶高挽牛心发纂,上别一根翠绿竹簪飘飘然有神仙之姿。另外一个脑门奇大,曾明瓦亮好像长了一个肉瘤似的,身边斜靠一根龙头拐杖上系一个黄澄澄的葫芦悠悠然如福星相似。
看到人我知道我有救了,起码他们能告诉我怎么走出去。来不及跟猴子道谢,我连滚带爬的向两个老头奔去。一个没留神差点从斜坡上轱辘下去,猴王到底有情有义几个起落追上我。抓住我的内裤才止住我滚落之势,不过我那脆弱的内裤被它扯做两片,这回终于和我的猴王朋友赤诚相见了。
我爬起来连连打躬作揖,感谢猴王的救命之恩。它倨傲的仰着头,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我的大礼。然后几声呼哨,招呼同伙扬长而去。
我拾起被扯做两半的内裤,怎么比划都无法让它重新遮挡我的隐私。就这样吊儿郎当的去问路,你说两个老头会不会挑理?我估计八成会!
找了半天找了根还算结实的山藤,在破布上扣了两个洞系在腰间。好歹挡住了关键部位,比原始人围片树叶子强点有限。这形象要是放在城市绝对会被以影响市容为名逮进去,就算在人迹罕至的山里都很有碍观瞻。
做好了遮羞布,我捡回了筐子。把能找到的野果重新收集起来提着,这才挨挨擦擦的向两个老头走去。
走的近了我没敢贸然接近,只能借助树和草的遮挡向前凑。终于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原来他们正在对弈。
“我跳马!”白发老头语气坚定。
“我支士!”光头岳峙渊渟。
二位竟然下得是象棋,电影里世外高人不都下围棋么?下象棋多low啊!
这二位你来我往下的不亦乐乎,我在不远处听的兴味索然,又不好贸然前去打招呼。两个老头谁也拿谁没招,看意思一时半会还下不完。
有时为了一个子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指着鼻子骂街的时候都有。
下来下去一个说:“我出车!”
另一个一个说:“我回马!”
一个又说:“我撤车!”
另一个再说:“我撤马!”
一个还说:“我继续出车!”
另一个也还说:“我继续回马!”
……
好嘛这二位原来是臭棋篓子,照他们这种罗圈下法,等他们下完我就该出殡了。
实在忍不住了我从草丛里钻出来,不管不顾的走到二人面前,拿起白发老头的炮来了个马后炮:“马后炮,没处跳,你输了!”
白发老头喃喃的说:“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肉瘤老头琢磨了半天,脸红脖子粗的说:“老陈,这不是你下的不算!”
白发老头狡黠的把炮放到原位说:“该我走了吧?”
肉瘤老头有点发急,但还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白发老头如法炮制来了个马后炮:“马后炮,没处跳,五百年了,终于把你赢了!”
肉瘤老头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你这是耍赖,耍赖!”(未完待续)